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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复仇(1)

设施,作为一个为M国进行生化试验的秘密组织,它的所在是神秘的。除了处在M国权利中心的极个别人以外,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这就导致了设施的工作人员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能够离开设施的只有设施里为数不多的几名主导者。因此设施里从来都是缺乏与外界的通讯的。哪怕是世界已经毁灭了将近四年,设施里的人依旧过着以前的生活,睡觉,在实验里虐待实验体,吃饭,然后再睡觉。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分别,人们能够用来区别时间的流逝的手段就只剩下了微小的,几乎无处不在的电子钟而已。

对于基层的研究员来说关注实验的进展才是他们真正的娱乐——哪怕实验的过程充满了不必要的血腥,但那又如何呢?这些将违背人伦道德底线的人没有一个人去关心那微小的电子钟,以至于它异常的跳动速度竟然从来没有被人注意到。

壹抬头望着天盖上闪烁的红色电子钟,突兀间,显示的时间有了变化,从六点二十七分变成了六点二十八分。时间的流逝真是相当缓慢啊,壹略微眯起眼睛,从他给零传递精神连接让她与自己汇合开始到自己积蓄四年的力量终于在力量达到饱和后突破了阶位打破营养舱为止竟然总共只花费了一分钟而已,是零的动作太快,还是,这里有着别的什么。

壹注视电子钟的时间太过漫长,零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壹的身边。她脚下的躺着几具已经烂泥一般的尸体。这些尸体有的被扭断脖颈,有的被击碎心脏和头骨,虽然一切都很符合无声杀人的标准没有鲜血和四肢却依旧骇人无比,但她却对此视若无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灵魂一般的木偶,对于她来说也许只有在与壹进行精神上的交流还有对话时她才能注意到其它的。她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太深,哪怕是与设施这个异于正常世界也格格不入。

良久,壹感到自己的脖子有些酸涩,他预料中电子钟的变换没有发生,它依旧固执的保持着六点二十八分闪烁不停。壹低下头来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压抑许久的渴望自由、复仇的心情让他选择了暂时性的忽略时间的异常。与他和她的恨(不,也许只有他自己的)相比,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就像大海表面和煦的微风一般掀不起大的波澜却恰到好处的勾起一丝的涟漪。壹强行压下了自己对于疑点的好奇,也许待到复仇结束后,他能够有大把的时间来探索吧。

壹想清楚这一点后缓缓的抬起了头,对上他的是一双漆黑如夜但却空洞无比的眼睛,这双眼睛没有丝毫的神光流动,没有四岁大的小女孩所应有的娇俏跳脱,甚至连一个正常人类应该拥有的感情波动都完全无迹可寻。这双眼睛是何等的虚无,令人看了无比的心悸却又忍不住扼腕叹息,相信那声叹息中一定包含着浓烈的怜悯。壹以前从来没有如此专心的看零的眼睛,他与零之间有的只是心灵上的交流,两人上一次的见面,他睡在营养舱,她被按在抽血器上,没有相视。

第一次,壹被零的眼睛震撼了,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大锤敲打,疼痛难忍。为何会心痛?他想,这也许就是人类天性中怜悯弱小的一面吧,不管如何,他已经决定要让她安稳的生活在地面上,享受阳光和鲜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她现在的状态真的会应为阳光和鲜花而感到享受么?以后除了阳光和鲜花以外还要加上一条让她的眼中充满神采吧。

壹牵起零冰冷的手,拉着她快步的向着控制中枢台跑去。

掌中传来滚烫的温度,零心中掀起一丝风暴,这风暴使她想要立刻挣脱手中的滚烫,却又莫名其妙的做不到反而手上抓的更紧了,心脏不可抑制的加速了跳动。零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血液中不断滚烫的叫嚣,这种叫嚣与她狂化时不同,这种叫嚣不带有任何的杀气,没有攻击性,甚至是色厉内荏的,因为她被这种叫嚣所感染,对壹产生了一种想要躲避的感觉。微妙的感觉,矛盾的感觉,名为害羞的感觉。只是她还不知道这种感觉的名称以及,它,所代表的意义。

设施的建筑一直都很据有封建专制主义的风格,一切都可以被一个按钮、一个控制台掌握在手中,甚至是设施的毁灭与再造。而这个控制台,现在正被壹握在手中。

从静室出来,凭借着壹的敏锐感知和零如同风一般的身手,他们在任何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渗透到了中枢的控制室,一切严密的安保措施都对壹和零疲软无力,如同砧板上的鱼。

控制台上没有任何的文字说明,这是为了防止除了设施领导以外的其它人拿到控制台以后做出一些令人头疼的事。

壹没有从死去的研究员的头脑(壹能力中的一种,从死去时间未超过24小时的人的大脑中施展精神刺激,引导记忆细胞暂时性的进行无差别的活性化然后输出信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信息包含了被施术者一生的记忆,无法筛选,过多使用会导致壹精神衰竭、记忆错乱。这种能力无法对活人使用,活人拥有的精神波动来源于灵魂,他们的记忆只有在死亡的一瞬间才会将记忆铭刻在记忆细胞中。)中得到任何的有关控制台的操纵提示,因为看管控制台的,都是一些没有意识的傀儡——一种被M国称为电子人的半人半机械的存在。

壹看着手中密密麻麻多大数百的红色按钮,好不犹豫的丢弃了它,他放弃了利用控制台的想法,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自爆的按钮呢?他为这次的复仇准备了两个个计划,除了可能性最低的控制台以外还有奇美拉。

希腊神话中的奇美拉(Chimaera)是一种同时有着蛇尾、狮头和羊身的怪物,这个词语同时也代表了生物武器研究中的一个领域,一个利用已有物种培育不存在物种的领域。设施的规模很大,他和她仅仅只是设施中新兴的关注度较高的项目中的一个而已,而早已存在的奇美拉计划却是早已存在卓有建树的项目。设施的奇美拉合成技术相当成熟,设施所欠缺的只是削除他们野性难驯变得唯命是从的手段而已。

放出奇美拉,没有了数量稀少的特种合金的束缚,愤怒而又嗜血的奇美拉足以使整个基地充满血光,要知道被笼子困住的野兽永远比野生的野兽更加的凶残。

壹留在了控制室,而零则根据壹的精神力引导前往关押奇美拉的区域释放奇美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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