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踏出万花楼大观园的大门,就听见一个青衣书生模样的人:“公子请留步。我家少爷有请。”
“请你个头。我不去。”心中独自低估,无奈许青不懂读心术。
许是站久了,看出我的不愿,许青不容分说,一越,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拎起我。等停下来,已经是万花楼大观园的紫凌阁。
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个红衣男子,长发一泻而下。他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我只能看见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正红色的精美袍服,还有那被指在修长手指里的折扇,“逍遥”二字笔力险劲,矫若惊龙。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一抬头,便看见一双慑人的浓眉,然而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会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很眼熟,是谁呢?啊,那天的那个罂粟男,又会想起那句魔障一样的话:“祁,这姑娘我带走,来历不明,我得查查。”
“我们又见面了。我是许漠琰,刚才许青之举,实在抱歉。”如闻其声,如见其人。他今日讲话倒是客气起来了,而且红衫也穿的很正经。内敛外放都是那么美,果然是妖孽啊。
“呵呵,”干笑。听青鸟说罂粟男是他家公子,那只青鸟功夫不错,他家公子肯定就错不了。不要说罂粟男我打不过,就算青鸟我都打不赢。他来干什么?抓我?越想越可怕。
“姑娘乔装技术精湛,为了躲许某,不惜将长发减去。若不是前段时日见过,还真会。。”
“你找我就为了说这?”我本还想挣扎一下,可能他回拜倒在我乔装打扮的石榴裙下,没认出我来呢。现在看这情形,我还是算了吧。且看看他要做什么呢。
“姑娘才思敏捷,字,穆若清风。是。。”
我才不信你是来夸我的,我习惯了硬笔书法,这毛笔用起来刚开始真是百般不顺手,现在也只是勉强,字体什么的美感真的算了吧,对于这么个妖孽我是从心底里排斥的,此方文不对题的夸赞令我更是不安。于是我执笔用行动打断他写下:
重寻春昼梦,点染无涤荡。
“姑娘好文采。我也来一句,姑娘看了便知道。”:
回舟月上行,家酝复新开。
哦,要我回家。一颗高悬的心总是着地了,我其实也好奇自己是什么身份。从进门他开口的那一刻,他不远不近的客气我就知道他现在想必是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份,所以我新问题又来了?我老爸是谁?
不!我不玩藏头诗了,直截了当指出:不回家。听口气这身体的主人应该是逃出来的,回去肯定不好,否则干嘛逃跑。
“听闻雪将军爱女极爱书画,不知今日的花满楼宴雪姑娘是否满意?”说着他的眉毛轻轻扬了一下,并不理会我的意愿,甚是简单粗暴的和许青吩咐,“姑娘不愿意,那就采取老办法。”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妖孽,可以一边微笑的十足翩翩少年,另一边却可以毫不客气的推你到悬崖。君子不吃眼前亏,我再度提起笔:“好商量嘛!”落笔的时候感叹号的墨痕出卖了我内心的惊惧,我现在明白来了,他今日设局花满楼就是为了守株待兔等的我,我怎肯轻易随他,所以我是万般不愿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