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自选
在玉天他们走后,大长老的身影渐渐的显露的出来,笑天,丘灵,冷四三人赶紧上前一步,笑天说道:
“父亲,我们要不要.....”
大长老摇了摇头,说道:
“通天鉴虽不是老祖的本命神器,但已然温养千余年,实力早已不在我之下,而这搜魂射衍之术,更是其所擅长,它都无法,我们就是杀光了这里所有的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那老祖那里,如何交代”
“玉天不是说了吗,会与你一同禀明老祖,你呀,到底还是差了些”
说完转身直接消失了去。
天石一场大乱,惊的远不止天石这些人,很快所有人都被压回秋云,由秋云一一再审,如此又是一番折腾,而轩严因得秦牧首的关系,在天石暴乱后的第二日便返回了古阳家中。一回到家中,轩严累的倒头便睡,朦胧中记得灰叫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可自己太累了,又一次次睡了过去。
等轩严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起身后,轻轻的走出屋门,看到柴房有炊烟袅袅,轻轻的咳凑了一下,灰听到后快步从柴房走了出来,看到轩严后,说道:
“你醒了,饿了吧,我正在做,再等等就好”
轩严露出安心的微笑,轻柔的说道:
“你还好吗”
灰被轩严这突兀的问题问的一愣,没有理解轩严的意思,轩严缓步走上前,伸出手轻拭灰的额头,将灰有些杂乱的头发整理干净,又用手轻轻抚摸着灰的脸颊,灰一开始有点被吓到,当轩严抚摸她的脸时,顿时羞红了起来,转过身去,跑了两步,又转回头说道:
“我很好”
轩严笑了笑,傻傻的看着灰的背影许久。夜色也越来越深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到头顶的两盏方灯,只有右边的是亮的。这方灯是轩严在从“秋行云”那里回来的路上买的,回来后顺便也就挂了起来,没想到第一次点亮这方灯的却却是别人。又盯了一眼柴房,右手轻轻一挥,方灯飘落而下,轩严一转身,侧身将放灯内的信件抽了出来,又随手将方灯放飞上去。几步走进主屋,打开信件后,展开一看,空空的信纸上除了那半片玉饰印记,竟一个字也没有,轩严看到后,冷哼一声,低语说道:
“到是挺心急的,哼”
叹了口气,一团火从指尖冒出,将信笺烧的只剩飞灰。
轩严没有因为“信笺”的逼迫而赶去秦牧首那里,在家里和灰又赖了三日,才慢慢悠悠的前去拜见秦牧首,结果到了秦牧首那里,竟连秦牧首的影子也没见到,秦牧首竟然还在忙天石一事,几乎从轩严回来的那日起,似乎就没有好好休息一日,不过秦府管家成老倒也明白轩严算是半个秦府的人了,征询了轩严的意见后,给轩严安排了一个住所,让轩严留守秦府,等候秦牧首。
轩严倒也随意,大大方方的安顿了下来。结果当日的下午,轩严便迎来了熟人的到访,吴疑,吴疑一脸阴郁的站在轩严的门口,轩严看到后,心中却也一惊,虽说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但真正面对了,轩严始终无法从容应对。
轩严只得勉强挤出笑容,迎了上去,吴疑甚至于都没有理睬轩严的笑脸,走进后,将屋门顺手带上,自顾自的找了把座椅坐上。而轩严却只得尴尬的跟了上来,看着一言不发的吴疑,轩严硬着头皮说道:
“吴疑,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我也是没办法”
吴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轩严在这尴尬的气氛下,咽了下口水,组织了下语言,继续说道:
“秦牧首他们相逼,我不过是一步步被他们逼到这个地步的,我知道你为我好,在这险地,前面趟路,可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做这件事呢,难道你那么不相信我”
吴疑只是长长的出了口气,轩严看到后,有些焦急了,说道:
“吴疑,我们在天剑,也算生死一路,难道在这秋云,就不能携手进退了”
吴疑站起身来,先是躬了一身,然后说道:
“师叔,吴疑此来,是来辞行的”
轩严惊的也站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
吴疑脸上露出苦涩浅笑,说道:
“生死不过一线,生,吴疑已无所恋,便求一死”
听到此话后,轩严双目圆睁,追问:
“吴疑你到底想怎么样”
“师叔,我只是想去证实一个猜测,本来,我想旁敲侧击,但师叔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了,既如此,吴疑只能拿这条贱命去搏上一搏”
轩严脸色已经是愤怒了,吼道:
“吴疑,吴疑!为什么,为什么!我躲回古罗行了吧”
吴疑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往外走,轩严拉住吴疑,吴疑没有转过身,背对着轩严说道:
“师叔,就是真话,也未必是真的,真在假中,真亦假,假若随真,假亦真,你要小心”
说完,推开轩严的阻拦,走了出去。
轩严是在慌乱中度过这一日的,心中思索着吴疑会如何做,思索着那句贱命搏上一搏,他要怎么做,血台吗,那又有什么真相,逃跑,跑回三宗之地,可那巨大的结界,别说是被禁灵锁封印了修为,就是吴疑全盛状态,他也穿不过那巨大的结界,然后呢,轩严想着一个个可能,他想过去将吴疑找回,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劝,那一刻,轩严直接瘫软了,口中喃喃自语道:
“走吧,你们都走吧,留下我一人好了,留下我想着你们”
轩严一夜难安,做了许多梦,他梦到了冉琦,梦到了冉嫣还有浩然,飞儿。他们在一处不知名的灵山,下棋打闹,玩耍,大家都在笑,只有轩严眼中淌着泪水,而所有人似乎看不到一般,飞儿甚至扑倒轩严怀中,像小时候一样撒娇,浩然跑了过来,拉起飞儿,拽着飞儿的手,去追花丛间翻飞的蝴蝶。冉琦,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两杯杯酒,递到轩严手中一杯,什么都没说,自己先饮了起来。低头看去,冉嫣坐在自己身旁一暖席之上,认真的做着女红,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却从始至终没有人任何人说过一句话,轩严醒来时,眼角仍留有泪痕,咚咚咚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轩严回应稍等,起身整理了一下,打开房门,看到却是管家成老,成老微微躬着身,说道:
“牧首回来了,要见你”
轩严让成老又稍等了片刻整理着装。后跟着成老拜见秦海。
轩严看到秦海时,秦海脸上竟显疲惫之色,让轩严坐下后,秦海说道:
“成老说你昨日刚到”
“托牧首大人的福,成五才有幸多休整了些时日”
秦海点了点头,问道:
“想来你已经休息够了”
“成五愿为大人效劳”
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
“天石之事,你亲身经历,来龙去脉也清楚一些”
“轩严所知,不过天石变故”
“嗯,此事虽然甚重,起初却反而被圣族高高抬起,轻手放了下来,本以为那些人关一关,随意杀几个也就了事了,可圣族少主笑天四日前怒气冲冲来到秋云,厉声训斥大牧首,要求严查此事,一定要给出个结果”
轩严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些许慌张,秦牧首看到后,说道:
“既然放你出来了,自然已经万全,无需再担心你受此事牵连。不过,成五,你可知,为什么我从未问起过你的原名吗”
“牧下卑微,不敢揣测大人心思”
“你们来自囚笼的人,能真正正视圣族的人不多,心中留存太多愤恨,迟早要引火烧身,我既然要用你,自然不想你点了这把火,烧到老夫这里”
轩严赶紧起身躬身说道:
“轩严不敢,轩严对圣族心中只有畏惧,不敢做点滴不敬”
看到轩严态度还算端正,秦海继续说道:
“圣主笑天自来之后,便一直未走,亲自坐守石牢,监看我等的手段,我要去你前去圣主面前,给我一个个打死那些天石矿民”
轩严瞪大了眼睛,眼中那一丝惊慌已经无法掩饰,连忙说道:
“启禀牧首大人,成五已经在这几日突破练气,成就凝形之身,可能,可能...”
秦海听到后反而笑了,说道:
“不错,不错,我还在疑虑你恐怕三辊仗下,不能尽杀一人,如此,你有了凝形修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了”
完全无视轩严眼中的慌张,秦海继续说道:
“记住,你叫做成五,这秋云若说谁和你有些关系,那便是成四,在秋云人口的簿册上,你是成石板的儿子,成四的弟弟,而你的父亲早已死在血台,母亲易献身圣族,你最后一个亲兄弟成四,前些时日,不是也被你亲手奉献给圣族了吗”
秦海一句句话斩钉截铁,如重锤一般敲打着轩严的心脏。轩严听到了后来,神情都有些迷蒙了,只是傻傻的听着,秦海又吩咐成老,将轩严的晋级之事速速办妥,在着人送至石牢,通知里面的牢头,将轩严分配到圣主笑天身前,做行刑长。
轩严只是懵懵的跟着成老走了出去,心中已然大乱。
而秦海在轩严离去后,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
“生死你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