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风的锋利,四周空气的稀薄,让无心的脸庞出现了淡淡的红润。
“段恨天?”刚才花婉儿和风管家的对话中,说到了,楼主姓段,只是没有想到,会叫这个名字,在濒临死亡威胁面前,无心有些佩服自己,竟然还在想,这人是不是和爹爹有什么关系。
“呵呵,好巧,我也姓段。”魔笛在手,放在唇边,吹出了一个刺耳的声音,淡淡的蓝色,以无心手中的笛子为中心扩散成环。四周的风就这样被打散,雨丝依旧温润,太阳藏身在云彩中,天空阴霾,雨水渐渐浓密。
“堕落魔笛?”从无心进入院子后,哪怕要杀她都从容而言的段恨天,此刻在看到无心拿那魔笛后,脸色大变。风元素以他为中心,剧烈的扭曲着。
“你和段天什么关系?”
段天?段恨天?难道是爹爹的私生子?无心心中邪恶的想着。
“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耸了耸肩,无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看见他那身后,因为情绪剧烈起伏而竟然摩擦出声的风元素,这时说出自己是段天的闺女,似乎有点不安全。
“为老不尊,都多大年纪了,竟然喜欢娈童!”愤怒的用手砸着石桌,桌子上积蓄的雨水,就这样被溅起了一朵朵水花。
噗,娈童!无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虽然胸口被白绫束缚,但是自己应该还是看起来很清秀吧。撇撇嘴,心中颇不是滋味。看着眼前疑是爹爹私生子的段恨天在大发雷霆,心中又重重叹口气,心情和着烟雨一般阴霾沉重。
于是,雨中,两个人就这样淋着雨,一个精美妆容的艳丽男子,在生气的垂着石桌,而另一个男子,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雨又大了,他到底还杀不杀自己?
空界中,雨落在院中,淋湿了刚刚粉刷好的墙壁,鲜红的漆色就这样的掉落着。
“真是讨厌。”伸出手,左手一个风球在掌心中快速旋转,右手,一个火球颜色正在慢慢变深。
风球和火球顺着手掌像有生命般跃到指尖上,随性的一弹,两种由元素凝集的球就这样飞向空中,在空中猛地炸开,接着,这片院落的空中,雨落下时,像是遇到了一个屏障,滑向一旁,院子里,依旧清爽。
男人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拿起桌子上的一块酥糖,放在口中。
屋子的桌面上,放置了好多的瓷盘,盘子里,盛满了很多小吃和几盘丰盛的菜肴。
如果无心现在在这里,她肯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些盘子中的小吃,是她进入空界后,或吃过,或伫足过的,而那几盘菜肴则是刚刚在空梦钱缘中和青水幽他们一起吃的。
桌面上,一个如雪洁白,如火灼烧的莲花,在无声的沉静着。
红色的发丝,轻抚着如玉的脸颊,随着男人在软榻上坐起,发丝垂下,万朵莲花在眼前盛开的美景,就这样在男人睁开的眼眸中浮现,露出的侧脸上,完美的好似鬼斧神工雕刻成,紧抿的薄唇,如一朵绽放的罂粟花,勾魂摄魄,却隐隐透露出冷酷无情,周身张狂着王者霸气。
“来人,更衣。”男人起身,拿起面具,在戴上的一瞬间,翘起了嘴角满是冰冷。
和段恨天在梦院中的对峙,实在是耗费体力和心力,最终无心也不知道段恨天为什么杀她,但是对杀气敏感的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每当段恨天的目光看见无心时,就有一种愤怒的杀气袭来。所以当风管家要把她安排在空梦钱缘的时候,她立刻走了。
当走出酒楼的大门时,除了杀人很少有情绪大浮动的她,却被愣住了,眼前,一个撑着伞的人站在了自己面前,湿透的下摆,冻得苍白的脸颊,让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叫感动吗?
“怎么样,无心,那个楼主没难为你吧?”吸了吸鼻子,青水幽感觉自己撑伞的手都要冻僵了,如果不是自己带无心来这里吃饭,也不会遇到那个神秘楼主找她,不知是福是祸。
“没。”接过了水幽的雨伞,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两个好友就这样漫步在雨中。
“阿嚏,冻死我了。早知道多穿点出来了。”
“你没和你的傲哥哥走?”
“什么,什么叫,我的,我的傲哥哥。”
雨中,一个羞怯,一个温暖的人,就这样走着,永世的友谊就这样在雨中慢慢的绽放。
“这个就是我住的地方了,怎么样不错吧,能在寸土寸金的空界拥有这么大的住宅,我是不是很厉害?”站在一个破旧院子门口,无心看着摇摇晃晃的门板和院子中的荒草,因为下雨而泥泞的土地,纠结要不要用轻功进去。
“是不错。”随遇而安的无心,住得惯万两一晚的上房,也住的惯,村落中的茅草屋,这样的环境,也只是让她惊讶一下而已,这就是青水幽所说的,洞天福地?
“你店里的那些东西,就这样放那,你不担心吗?”走进了院中,满地的泥泞,只能用轻功进屋,水幽的轻功不同于一般古武,而是一种特殊的移动方式,竟然丝毫不落于无心之后。
“没有人敢偷我。”
“呀,这么自信!”
“他们不屑于偷面首孩子的东西。”背对着无心正在整理床铺的水幽,声音很低,无心想起,之前在水幽的“黑物”里,曾经有很多学生也会进来,却在看见水幽后,就会立刻放下东西,离开。
“笨丫头!”声音深处的心疼,让一直背对着她的水幽红了眼眶,揉了揉眼睛,转回头。
“九重楼,我也有令牌哦,嘿嘿,我们明天就去学院里报名,然后去闯楼吧。”
九重楼,是啊,期望这里会给自己惊喜吧。
窗外,雨声渐渐停息,只能通过残荷浮萍听到那落幕的雨声。
是夜,雨水洗涤后的星空,繁星满天,空界的大门再次打开。
“大师兄,小师妹,真的在这里吗?”风尘仆仆的两个人,看起来像是赶了很久的路,男人将头发高高的挽起,只插了一只桃枝,几缕凌乱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双目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