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辰留下十三骑与马云禄后,便带着孙坚左拐右绕的行至一河边,河属于小河,潺潺流水,清而无鱼,想必是上游的缘故吧。
“伯父久居江东之地,应该知道山越一蛮吧?”董辰想了好久,还是觉得直接一些比较好。
“山越人?贤侄问此等蛮夷为何?”孙坚自然是知道的,不但他知道,如果按照历史的正常走向,他儿子也一定会知道,并且还会恨之入骨。
“想做些毛皮买卖,只是资金盘不开,所以想从这些蛮夷入手。”董辰半真半假的说道。毕竟说实话的话,会吓到孙坚的。
“只为这事?”孙坚有些好笑。他还以为多大的事要保密的……
“如果侄儿说,要买断呢?”
果然,董辰话音刚落,孙坚便吓个不轻。
每件上等毛皮少说十贯钱,每天山越蛮少说也有千张毛皮闲着。若是买断,非大世家不可。
“额,伯父放心,您只向侄儿找个引路人便可,余下的侄儿自有分寸。”董辰见孙坚还是一脸懵逼,不由得有些急了。
董卓马上要进京了,粮食马上要涨价了,地盘马上要被抢了,如果自己在不抓紧,恐怕随着董卓倒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良久之后,孙坚点头了。
“入冬前,山越蛮会大卖毛皮,但大多都会被世家所抢走,贤侄可直接和山越蛮商议。因为世家各有牵连,本将也不好出面。”孙坚说了句没有营养的话。而且不仔细听,还真的不好听出来这句话没营养在哪里。
“伯父说的对。侄儿再想想。”
别了孙坚,董辰的确想了很久,但是始终无法决定。
这日便是年关了,董辰为了能多活十几年,二十几年,所以没回西凉,而是买下了一家院子。
古代的冬天很冷,滴水成冰不是笑谈。正因为冬天的冷,所以街道上除了些难民外,没有其他人,就连当差的,打更的,也则是能偷懒偷懒。毕竟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人间享受。
“公子,您瞧,有人过来了。”马云禄透着窗洞指着对面不远处的挎剑少年。
少年一身布衣,身高七尺,双目有神,略瘦身材,散着头发低头向前。
“不急,等等在说。”董辰填了杯温酒疏懒的说道。
少年低头不做停留的翻过一栋矮墙,径直向屋内走去。而这栋矮墙刚好位于董辰喝酒的窗前。
不多时,董辰便放下早已舔了又舔的酒杯起身向外走去。
“公子……”
“我去出恭你也跟着?”
……
其实,是董辰不愿听到,不愿看到矮墙内的言语,神情。
“母亲,不孝子给您磕头了……”
“起来,起来。在外面受苦就算了,回到家怎可如此呢?”
……
屋外的董辰见马云禄红着眼睛出来后,擦了下眼角笑了笑。“想家了?明天让你哥陪你回去怎样?”
“不要,公子在哪云禄在哪。”
……
二人相拥而坐,夜里的雪不是很大,但是很漫长,又很短暂。飘飘洒洒的,公子黑稠点点白,银钗晶莹衬玉清。
二人四目相对,深情而视。银钗俏红的鼻尖轻轻皱了皱。含泪的眼睛不由得眨了眨。
“困了?”
“嗯。”
“送你回房先睡?”
“不要,我要你陪着我。”
……
天色刚亮,雪也刚停。银钗也醒了。
“公子?”马云禄自董辰的怀里钻出只手捏了捏他鼻子。
“嗯?”董辰反应了一下,哼道。
“在不起来,您要抓的人就要跑了!”马云禄在董辰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说徐庶啊?”董辰紧了紧怀里的银钗,笑到道:“天没亮,他就跑了。”
“什么?跑了?”马云禄听后失声道。
“对啊,跑的可快了,飕的一下便没影了。”董辰回忆到。
“那怎么办,咱们出来这么久找谁谁不在,如果这样回去了,岂不是白忙活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董辰握着马云禄小手吹了吹热气,用力搓了搓后笑道。
“那徐庶跑的还真是快啊,大晚上的,咱们十三匹马地上追着,空中三只鹰不停找着,十四头獒围堵着竟然还是差点让他逃了。”董辰边说?便紧了紧马云禄身上的狼裘。
“那最后是如何捉到他的?”马云禄听得很兴奋。
“最后啊?”
“嗯,快说啊!”
“最后他跳进茅坑里让我们好找。你是知道的,咱家的獒是不吃泔水的。”
“啊,好恶心……”
“最后实在找不到他了,只好一把火烧了他家,捉了他母亲。这才把他逼出来。”董辰说道最后,自己都笑了,笑到很没形象。
“您把人家家烧了,不是断人家后路嘛。”马云禄有些鄙夷。
“如果当初不是把你爹抓了,你又怎么可能这么乖。”董辰这话若是被别人听到,一定会被带上逼良为娼,强抢民女,臭不要……等等多的罪名。但对于马腾一家则不同。
因为董辰派人找到马腾一家时,马腾一家正好处在绝境边缘。对此,马腾一家除了感激董辰之外,别无他意。
“那公子准备如何安置老母亲?”马云禄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啦。现在陪我去见见他吧。”董辰刚站在地上便要坐下去,双腿酸麻无力。
“公子……”
“不碍事,陪我在坐会就好了。”
“好吧,我帮您捏捏。”
……
午时,街道上的人好不容易多了起来。但似乎都聚在一处。
“徐氏子不孝,应了天罚了。”
“是啊,老太太遗体都没留下。”
“年关防火,引以为戒吧。”
“昨晚打更的漏更!”
……
一时间,街道上便更热闹了。官府衙役一听不是大户人家失的火便看了看随便的贴了张“年关将至,关水勿放”便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