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男儿轻生死,川重汉子重义气。”
这句话,在大陆上,可谓家喻户晓,是多数民众检点自身品德的一个简单风标。
而川重省,位于沧澜河与桑干河交汇处,多大山,民风彪悍,隶属奥斯帝国,是帝国西部最大的一个行省。
这帮张口“老子”,闭口“龟儿”的矮壮汉子,格外淳朴,也尽显情义,为了朋友,而两肋插刀,在这片炎热的土地上,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真人真事。
而两江水孕养、滋育出来的姑娘,也是格外的水灵、通慧。
“川重地区出美女”
这句话在大陆上,也是广为流传,若能娶得一个川重区的姑娘做媳妇,那可是极为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当然,真正让这些即水灵,又识大体的姑娘们,声名远播的,还是她们那泼辣、豪爽的性情。
一言不合,立马就能挽起裙摆,抽刀砍人,是这些个女子的真实写照。
据一些有幸抱得美人归的青年才俊们流传,这帮姑娘家的嫁妆,也是极为另类——搓衣板、黄金棍、短刀、面擀、绳索、辣椒水……应有尽有。
另据奥斯帝国户部,非正面的统计,凡是娶了川重区女子的青年男子,出轨率,以及纳小妾者,寥寥无几……
而每年因为家庭暴力,而发生的跪求事件,也是屡禁不止。
当然,往往鼻青脸肿,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的,无一不是前一天还风流倜傥的俊男才子,孔武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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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帝国川重省
索尔等,绕过了山地矮人王国,踏上了帝国的土地。
“兄弟,要不要去祖祠走走?”
瑞克拉住马缰,回首,大声的询问着慢了一个马头的索尔。
“去,当然要去,白玫瑰家,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回过祖地了。”索尔抬头,看了看天上翱翔着的龙骑士跟幻兽骑士,挂着微笑。
终于能好好的休整一下了,这些段时间,一直在沙漠里,可没能好好的打理身体,一群人,好似一帮野人一般。
“耶!”
女法师跟猫女,当先欢呼雀跃了起来,男人可以不在乎形象,她们却不行,她们是女人。
瑞克放慢了马速,当后面的卡妙跟上时,大块头探出身体,遮遮掩掩的,对着小牧师嘀咕道:“卡妙,川重的美女,可不比你圣雪山上的女孩差,到时候,我们出去逛逛……”
大块头,不住的在卡妙面前夸着川重的好,人已经半滑下马,若不是骑术不错,一般人,怕是已经跌下了战马。
瑞克,循循善诱的滔滔不绝,看架势,大块头~是有求于人了。
帅气牧师了然,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笑了笑,假装疑惑道:“哦~!你的意思是……去喝喝酒?然后泡泡温泉?……再让我跟碎盾小姐请个假?”
“哎呀!妈呀……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大块头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绯红,颇有他乡遇知己的意思,不停的点头应和道:“是呀~是呀……”
卡妙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大块头的肩膀,勉励道:“这好办,到时候……你全包了。”
大块头,激动得热泪滚滚,狠狠的回拍了一下小牧师的肩膀,摆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架势,豪气道:“好兄弟,这事若是办成了,以后有需要兄弟的地方,水里走,火里去,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大块头已然激动,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拍了拍马,豪情万丈。卡妙,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情难自已的大块头,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自古以来,但凡男子纳妾,出去风流,皆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但像大块头这样,一路欢歌一路泪,倒也算是相当奇葩的了,唔~貌似……还有索尔大人。
难道,这也是碎盾家传统中的一部分?
但这也不对呀……!
牧师卡妙,想得有点多了……
当然,圣光牧师先生,虽然并不懂得男女之间的那些情情爱爱,但也还是听说过了“七年之痒”的这种至理名言,所以,这并不妨碍小牧师的奇妙念想,摇头晃脑中,卡妙轻声低吟:“一夜风流九重天,朝跪门口泪八千……”
……
柳荫镇,取柳树成荫之意。
小镇四周,群山环绕,街区不算大,但人流量却相当高,源街不多的商铺、茶店,挤满了人,充斥着喧闹。
当然,说的,全是土话。
——“老子今天打了一头罴,有山那么高。”
“你龟儿日白,你那山咔咔有个铲铲的熊。”
“嘿!你龟儿还不信嗦!看哈~嘞是啥子。”
“也!你龟儿硬还是遇到了熊的嗦!”
“那摆卵,不是老子跑得快的话……”
说话说漏了嘴,结实汉子立马住嘴,其余众人哈哈大笑,善意的叫骂声,响成一片。
索尔等,是土生土长的北地人,双耳犹如听着天书,看着汉子拿出的熊爪甲,索尔皱了皱眉头,对着牛头诺顿道:“诺顿!去问问,那东西他是哪来的。”
小牛头跟小矮人,挺了挺胸膛,尽是骄傲,他们的祖辈,曾经在川重区生活,万年来,他们的族群虽然已经北迁,但是语言,却是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让哈,让哈!”小牛头高壮的身躯,挤进了人群,抓着熊爪甲大吼询问道:“兄弟伙,这东西,哪个地方整的?”
帝国的土地上,兽人很少,吹龙门阵的汉子们,被小牛头的尊容,吓了一跳。
一个声音高叫了起来:“格老子的!勒号有个兽人,快来摁倒起,莫让他龟儿跑老。”
牛头诺顿张开手,推搡开靠近的几个大汉,咆哮道:“龟儿子的,爬开些!看哈子嘛看,没看到过长角的迈?”
正摩拳擦掌,准备为小孩子们,弄个活体兽人标本,好好观赏观赏的精壮汉子些,闻言一愣,皆是眼神古怪的看着小牛头。
川重汉子,极为义气,信奉个‘人不亲土亲’,一些在外讨生活的川重人,对于能跟自己一样讲土话的老乡,都是极为热情,往往两个八竿子打不到边的人,却能在短暂的接触中,结下深厚的情义。
诺顿能讲土话,无疑,打消了这帮汉子们的进一步行动--棍棒、绳索、锄头、柴刀、老虎凳等,纷纷放下。
这帮汉子苦拉着脸,心底惋惜——多好的观赏性动物,可惜了!
“兄弟伙,混哪个码头的?”有人不死心,出言询问。
诺顿拱了下手,回道:“回来探个亲,兄弟请告诉我,这熊爪子,哪来的?”
原来是探亲,众人热情了起来,摞出位置,将小牛头以及索尔等请上了桌子,倒上了几个大瓷碗的烈酒,作出请的手势。
出门在外,要入乡随俗,不擅喝烈酒的索尔跟卡妙,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将一大碗的烈酒,喝入腹中。
胸腔,一片滚烫。
索尔,差点就没能给忍住,险些给喷了出来,还好反应迅速,硬是将涌到喉咙的辣气,又给咽了下去。
这要真敢吐了出来,无疑,是极为失礼的一件事情,甚至——
下一秒迎接他们的,可能就是明晃晃的大刀了,而不是美酒。
“好!耿直!”
一片叫好声,豪爽汉子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而后,跟着干下了同样的一大碗佳酿。
索尔运起功力,将酒劲压下,开口再次询问道:“请告诉我,这熊爪甲,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诺顿将索尔的话翻译了一遍,最开始吹牛的那位汉子,摸了摸熊爪甲,爽朗道:“东山上,不晓得是哪来的罴,将我们这的熊猫给杀了好几只,心疼死我了。”
川重之地,没有熊出没,索尔揉眉,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蓝色头发的人?”
“没有,不过那罴,应该是有主人。它的行为很古怪。”豪爽汉子,说得斩钉截铁。
龙骑士思索了片刻,低头,对着同样思索着的索尔低声道:“看来,我们得加快步伐了,那爪子上有黑气,应该是我们追寻的人。”
索尔不语,依然思考着。
几个略显老成的年轻汉子,看出了索尔等的犹豫,也想到了这熊爪子,一定不会是一个吉利之物,指着熊抓,一人不安的询问道:“你是贵族?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思路被人打断,索尔没有生气,笑道:“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这熊爪子卖给我吧!你们留着,可能会有危险。”
诺顿翻译后,一帮汉子竟大笑了起来,纷纷伸手拍了下索尔等的肩膀,义气道:“兄弟只管拿去,真有事,你开口,柳荫这个码头,就数不怕死的庆重崽儿多。”
索尔端起才倒满的一碗酒,划了一个圈,而后仰头灌下。
这次,他喝得心服口服。
歇了一下,索尔拱手道:“多谢诸位兄弟!我们急着回去拜祭先祖,就先行告辞了。若真有事,一定劳烦诸位兄弟出手,今天,兄弟先请了!”
“兄弟,请!”
请声不绝,矮壮汉子们纷纷拱手,让开一条道路,让索尔等先行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