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雄顿时有了信心,他绝对相信高小帅这个小伙子的话。
等那盆沸水来了,高小帅轻轻的从怀里拔出一把柳叶刀,轻轻的泡了一下,在豹子的肚子上划了开来,把里面发黑的烂肉刮去,用药清洗后,迅速的用针线缝上。他很清楚,豹子的伤看着很重,其实只要身体够强壮,缝上伤口后,很容易粘合的。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不到一个时辰,高小帅和葛大娘眼睛把所有伤员处理好了。
他这才觉得眼前有些黑,头一晕,便倒下了。金姑娘在他身后,随手一捞,就把软绵绵的他抱着,单于雄和段都尉使等等再边上看高小帅治疗的人都大吃一惊,葛大娘说:“没事,这孩子身体虚弱,前段时间差点死去,刚刚恢复过来,这一整晚的折腾,他有些扛不住了。金子,你把他抱回我们那里,待会我回去替他扎一针就好了。”
等高小帅醒来是,已经是天大亮了。他看看自己躺的床,香气十足。床边,一个丫鬟在边上趴着睡着了。
高小帅嗯了一声,丫鬟醒来,看着高小帅恢复了的脸上有些疲倦的样子,说了一句:“我这就叫葛大娘去。”
高小帅说:“不用,我自己去吧。”
丫鬟说:“你别起来,这里有碗汤药,你先喝了。”
高小帅喝下。只觉得一股人参味,极其的浓。肚子里马上暖烘烘的。
高小帅一惊,马上意识到这是百年人参之类的补药,他立即做起来,保元吐纳,让内息顺着五府六脏走了一遍,直达四肢末梢,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精神气爽。
当他张开眼,眼前已经多了葛大娘和金姑娘两人。他不知道两人来了多久,连忙下床拜见。葛大娘大大咧咧的受了他的一拜:“嗯,看来单于雄老儿的老参还真不赖。”
高小帅哦一声:“单于老庄主的人参吗?”
葛大娘笑了:“是他屁颠屁颠的拿来给你吃的。说你昨晚太累了,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高小帅点点头:“太谢谢他了。也谢谢您。”
葛大娘说:“单于雄的亲侄儿已经被你救活了,他该给你人参的。”
高小帅知道单于雄的亲侄儿就是那个豹子。
他说:“我想去看看那些伤员,看看他们的伤势也没有反复的情况。”
葛大娘点点头:“去吧,孩子。”
这时的高小帅精神状态比昨天好太多了,这一觉睡得踏实,加上上等的老参激发体内的一些残余内息,汇合在经脉中,隐隐开始有些力气了。他内视一遍,觉得起码到了原来的百分之二十这样了,已经达到正常健康人的水平。
替伤病的那些看过之后,他很满意,特别是刀伤的几个,吴方子的草药方子很神奇很见效,隔天已经舒服很多了。
单于雄和段都尉使看到高小帅来了,客气的把他请到正厅上喝茶,这时的酒庄里面的众人,都把高小帅当作神医来看了。他们之中一些人亲眼看着高小帅把劈开的肚子缝上,流出的肠子塞回去,这一幕,简直是神乎其神了,一经他们渲染之后传开,整个镇的人都被这个事情震撼住了,感到不可思议。见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都会露出极其尊敬的神情。
三天后的傍晚时分,在三里亭瞭望的人跑回来说:“有情况,山上下来的客商说,山上的三虎寨的土匪已经和小仙岭的土匪联合在一起,三虎寨的土匪已经开始下山,准备于小仙岭匪帮汇合,一起攻打三河镇。估计明天就能到了。”
单于雄赶紧把葛大娘、段都尉使、金姑娘召集起来,开始商量对策。高小帅也在厅里,他只看着几人在商量对策。最后,除了死守以外,也没有啥好办法。唯一的变化就是单于雄叫人先把烈酒都埋好,这样就不怕土匪火攻了。
夜晚子时,三河镇大石桥那边传来了动静,狗吠声此起彼落,不多时,整个河的对岸都被土匪占领了,这次来的土匪似乎是改了策略了,先扎根,再开始一步一步吞噬这边的有生力量,段都尉使眼里露出了一丝冷笑:“兔崽子们这次学乖了,想慢慢来攻咱们了。”
单于雄等众人齐声说道:“拼个你死我活,咱们誓保三河镇。”
高小帅看到段都尉使和他的集合在酒庄大院中的几十个驿站军士,其实已经有些不成队形了,但是,段都尉使的每一句话都是斩钉截铁的。高小帅点点头,发现这个都尉使在关键时刻还真是有些豪气。那个年代不说为人民服务,但是,在这种敌强我弱的情形下,这样誓死保卫一方平安的武将,还是令人肃然起敬的。他的血性,激发了将士的斗志。酒庄的壮汉们和客商们也主动站出三十余人,这样,集合这些人,大约就是七十多人。每人都手持武器,气势昂扬。单于雄叫人抬出三坛子埋在地下多年的好酒,大伙痛喝一碗。干劲更足了。高小帅和葛大娘回到醋庄,金姑娘已经巡视完所有的关键地方。只等匪徒来进攻了。
最早发生战斗的位置是酒庄的北门,那里是酒庄的菜园子的位置,有一方形的池塘和茅房,贼人从那里爬了进来,点燃了茅房,一时间火光冲天,一百多的山匪越过了高墙,涌了进去。不过在段都尉使和单于雄等人的奋力抵挡下,双方有变成了池塘边的拉锯战,两边都死伤很大。在酒庄茅房大伙烧起之时,马匪开始行动。骑着红马的黑衣人带着一百五十余人开始猛攻酒庄大门,那个大汉又拿起巨斧砍门。情况十分危急,这时,醋庄的葛大娘看着,很是着急。金姑娘命令所有弓箭手瞄准马匪,一起发箭,但是,这时的马匪已久吸取上次的教训,知道醋庄背后偷袭的伎俩,早就分出五十余人一直防着这边,姑娘们一起立准备放箭,他们已经先射上了,相持不下,马匪的弓箭手很厉害,醋庄的女人们纷纷中箭倒下,当然,居高临下的威力还是大的,匪徒的伤亡也不少。金姑娘看到这个情况,再这样下去,酒庄大门必将被破。她一咬牙,带着三十余人蒙着脸(她们不想匪徒看到是女人,土匪发现是女人的话,威慑力就低了一截),拿着劲弩,从后门悄悄出去,再绕到榕树下的阴暗处,然后从那里杀出。这招奇袭非常奏效,一顿暗箭,先射杀一批匪徒,等匪徒发现而开始惊慌的时候,再射一轮箭,一时间,马匪这边倒下三十余人。酒庄守大门的那批主要是驿站军士,一见匪徒背后有人杀到,立即发起一轮猛烈的箭雨,葛大娘这头也是同时发出箭雨,三面受敌的马匪顿时损伤惨重,立即溃退会大石桥那边,金姑娘也马上带领蒙面箭手退回醋庄。
马匪一退,酒庄那边的庄丁大喊:“马匪败走啦。”
这边的池塘战场正是苦战的时候,正门的马匪败走的消息一来,北门的山匪立即开始动摇,纷纷逃窜。
这一战,酒庄这边死伤六十多人,战斗力顿时已经失去。醋庄的只是死伤四十余人,战斗力还在,不过都是女人,估计下一轮土匪发动进攻,就得土崩瓦解了。
段都尉使、单于雄、葛大娘、金姑娘还有高小帅以及几位有武功的客商,一共将近十人在大厅议事。这时,众人铁青着脸都不出声了。绝望的情绪蔓延开来。
金姑娘说:“要不,把酒庄的人都撤退到醋庄,这样能把力量都集中在一起,没有那么分散。”
段都尉使摇摇头:“现在这样互为犄角还能分散一下土匪的注意力,使得土匪摸不清我们的实力,如果缩在醋庄,估计只能死守了。他们只要围而不攻,我们也只能困死在里面。”
灰衣客商说:“段都尉使几天前到济州搬救兵的人,为何还没有回信?按理说,救兵也能到了。”
段都尉使沉重的说:“他的那匹马已经回来了,那天看着一个匪徒就骑着那匹大青马,是我们驿站最快的马,那是我的马,专门为了给他去济州,让他骑去的。那天夜间,我听到马嘶,就知道是我的大青马来了。开始不信,后来在火把下看了,的确是我的马。”
客商叹了口气:“那就求援无望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可能就是投降了。”
单于雄圆瞪着大眼,胡子都吹起来:“投降?现在土匪明摆着就是要杀绝我们的阵势了。”
高小帅小声的说:“马匪为何蒙着脸?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段都尉使说:“这是北方一个游牧部落的特点,他们骁勇善战,但是,很信鬼神,说是人被杀死的时候眼睛看着他,会被死者的鬼魂缠住的,所以他们杀羊时候都蒙住脸。不想被死人的鬼魂缠上。”
单于雄说:“这次,马匪死伤进百人,估计是下决心灭了咱的了。兔崽子,看来也只有拼命了,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麻辣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倒头了。”
高小帅苦笑了。葛大娘小声的说:“单于雄,别说丧气话,还没到这个时刻呢。好歹你也是秀才出身,怎么说话粗粗鲁鲁的。”
单于雄呵呵一笑:“老夫忘记这茬了。这年头,真没啥活头了,这个渤海国,也快走到头了。放着自己的民众不好好的保护,去打啥南面?”
段都尉使也低着头不语。客商开始有些怨言:“想过过安稳的日子,真是不容易啊。这战,都打了几十年了,人命如草芥,多少肥沃的田地都荒芜了,你不知道,在河北河套一片,几乎是千里废墟了。当年,那是多么风光的地方啊,养肥马壮,千里牧场农场,现在,人烟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