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管是个四十多岁的胖汉子,一双小眼睛,像是酒醉未醒的样子,见到面摊老板叫,立即走进了,笑着说:“老哥,你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面摊老板说:“还好还好,托严总管的福。”
严总管嘻嘻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面摊老板马上给严总管上了壶茶,小声的说:“严总管,我和你商量个事,这是我的远房亲戚,来投奔我了,你看看能否在大将军府里面谋个职位呢?”
严总管斜着眼睛看着叶问两人:“这是你的亲戚?你哪来那么多亲戚啊?上次的厨房老刘也说是你的亲戚,现在又冒出两个毛头小伙。”
面摊老板赶紧笑着说:“现在大将军不是正在招兵买马嘛?我的远房亲戚也是想为国出力啊。”
严总管点点头:“嗯,不过,这两个小子,好像太瘦弱了吧,能拉开大弓吗?”
叶问赶紧说:“能,我兄弟两自小练习骑射,弓射的不好,但是,能拉开的。”
严总管呵呵笑了:“嗯,自小练骑射,那就好。这样吧,明天一早,你们俩来府中找我,我给你们找个好的差事。”
第二天,两人来到大将军府门前,和门卫说是严总管叫来的人,门卫看了看,很客气的让两人进入。按照指引,到了将军府的大厨房处,见到正在指挥运菜车搬东西的严总管。严总管看到两人来到,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校尉那里,那是一个相貌平凡的小伙子,严总管指着那个小伙子说:“这是严维,是九品校尉,管着这里面三十个火头军,主要是指挥运送蔬菜酒肉。你们就跟着他吧。他也是面摊严老哥的族侄儿。”
然后指着叶问两人说:“这是你叔介绍来的两个远房亲戚,你们亲近吧,以后这两人就跟着你了。”
那个校尉一听是面摊老板介绍来的,马上上前热情的说:“原来是叔叔介绍的,来来,跟我来,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严总管笑着骂道:“小子,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说完,甩手就走了。
严总管离开后,严维笑道:“果然是一家人。来来,跟我来,你们就住这个兵营的东角那屋吧,小了一些,只有一小床,你们两人一起挤挤吧。”
叶问小声的问:“严兄,我们兄弟两的衣服被褥有吗?”
严维说:“嗯,你们找司务那里领取两套,还有,顺便领两把朴刀,明天随我去城外拉羊肉去。”
当晚,叶问和薛家小姐就想再到石窟道长的小院中去,但是,后来发现,石窟道长和石清道姑一道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第二天,叶问和薛家小姐跟着严维等十人去郊外运羊肉,在一个大农场里面,养着一大群牛羊和猪,还有大批的粮草堆积在里面。这也是平南大将军部队的主要补给场所,当然,这里面主要供应主帅府以及听风小楼的粮食和菜蔬以及肉类。这里的负责人似乎级别比严维要高很多,叫中候官。
“要小心那个中候官,很喜欢挑小兵的毛病的。严维告诉叶问和薛家小姐。”
叶问和薛家小姐都很好奇,问严维:“中候官大还是你的官大?”
“哼,中候官比我大多了,我啊,得再杀敌立功才能升一级,要升到中候官,得十年八年吧。”
严维面露向往之色,只见他的眼神中露出希冀的光芒。叶问暗暗笑了。一到那里的一间烧着炭炉的大帐外,严维叫叶问等人在外面等候,他屁颠屁颠的跑进去,向那个中候官问好。一名大个子兵士看着严维屁颠屁颠的进去,小声的说:“这小子就是会拍马屁,所以升官升的快,这个中候官叫曾培军,是个怪物,据说是在前线打仗时不听将令,被少帅踢到这里当个小中候,他还乐呵呵的说是逍遥候,这怪物据说武功高强,尤其是箭法神准,百发百中,在阵前能拉三百斤大弓,敌人闻风丧胆。他啊,谁的账都不买,就买我们这个小小校尉的帐。你说奇怪不奇怪?”
一个看似是副校尉的小子嘴里哝哝道:“还不是严维这小子会拍马屁,你看他每次怀里都揣着一壶好酒来的。那个中候官当初在战场上就是醉酒才不听将令,被少帅踢出军营,差点军法从事,好在曾培军和平南大将军有旧,当年在大将军手下立过大功,所以才饶得性命,连降数级,来当个军需中候将,不过,大将军严令他再于军中听差时喝酒。我们的严校尉现在就是偷偷给他好酒,那还不是抓住他的痒处了?”
看来他是很不服严维的了。叶问和薛家小姐都没有听过曾培军这号人物,见两人说的神奇,还真有心看看这个曾培军的箭法是何等精准呢。当他们在等着马车装羊肉的时候,喝了一壶好酒的曾培军走了出大帐,只见他身高八尺,红脸黑须,头戴黑色英雄巾,披一件蓝色大袍,年龄大约在五十出头。身后跟着严维,来到马车前,见到穿着新军服的叶问和薛家小姐,觉得眼生,看了看严维,严维连忙解释说:“这是严总管介绍来的小厮,是兄弟两,听说是自幼练习骑射。”
曾培军嗯了一声:“自幼练习骑射?就这身子骨?你刚才说是谁介绍的?”
严维讨好的说:“是严总管介绍的。”
“呵呵,是这厮啊?不就是献给少帅几名女子,用以取悦少帅的那个吗?我呸。”
严维赶紧说:“好像是。”
曾培军看着脸色有些发青的薛家小姐,不屑的说:“就这小鸡似的身板,还自幼练习骑射?”
叶问看到薛家小姐的脸色,知道要糟,但是,还没来得及阻拦,薛家小姐已经冷冷的说了出来:“有志不在年高,骑射功夫又怎么在乎身板?”
“嘿,有意思,小兄弟怎么称呼?”曾培军没想到一个新兵蛋蛋都敢顶撞他,气急而笑了。
严维赶紧打圆场说:“这是新来的小兄弟,叫叶四。他还不懂规矩,请大哥原谅。”
曾培军这时大喝一声:“来人啊。”
马上跑出几名士兵,曾培军叫人拿来弓箭,指着其中一个高个士兵:“你,站到百步开外,把这个鸡蛋顶在头顶。”士兵哆嗦了一下,开步走到一百步外,他本身长得就个高,知道越大步走得就越远,也就越安全。所以,一百步下来,比人家一百二十步还远。曾培军拎过一把铁弓,随手一拉,弓玄梆梆声,他把弓扔给薛家小姐,薛家小姐拿过,接上箭,随手一抬,唰的一声,远处那个士兵头顶上的鸡蛋已经被射碎,只见兵士一连的鸡蛋清,快步跑了过来。曾培军睁大眼睛,他不相信眼前这个瘦小子能拉开三百石大弓,而且是随手一箭,手法是如此娴熟。他哈哈大笑:“小子,好,好,好。”然后他重重的拍了严维的肩膀一下:“小子,这小兄弟我留下了,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