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52年,唐玄宗李隆基在位,开创了盛唐开元之治,国力强盛,举世无双。
西蜀之地,物饶丰盛,百姓安居乐业。
西蜀西边,有一小县,名为青铜。
清晨,朝阳的光芒带着沉寂的和平笼罩整个青铜县。
一所宽阔的大宅院中,西偏房庭前,开满各色花朵,水仙,百合,金菊,牡丹竟相争艳,几只翠鸟在不远处的桃花林中轻轻鸣叫,婉转动听。
“吱呀”
西偏房的房门打开了,出来了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头发花白,胡须稀疏。
他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锦锈长袍,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满院的旖旎风光,轻轻吟道:“姹紫嫣红四季春,花满碧园香满庭。
翠鸟轻唱天上音,....”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连带着慌乱的叫声,打断了老头的话语,随后一个身着衙役服饰的汉子手持一根黑色长棍,匆匆来到老头面前,道:“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老头气定神闲,看着衙役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我不是告诉过你们,遇事要冷静,张汉三,慢慢说。”
张汉三擦了擦满脸大汗,道:“张大人,悦安客栈发现一具无头男尸。”
原来这老头竟是这青铜县县令。
听完张汉三的话,张大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随后稳住身子,沉呤半响,道:“以我断定,此人已死。”
多少年了,青铜县不知道有多久没发生过人命案子了。
张汉三身子一震,随即大声道:“老爷果然英名神武,料事如神,此人的确已死。”
张大人又是沉呤半响,才道:“走,带我去现场。”
“是,老爷。”
张汉三与青铜县令一路走来,刚到悦安客栈门口,就已有一个中年人迎了上来,慌声道:“张青天,您老可算来了,”
来人正是悦安客栈的掌柜。
张大人笑笑,看着中年人,道:“王掌柜不必慌张,先带我去看看那具无头男尸再说。”
“张青天来了,我就放心了,”王掌柜笑道:“嗯,对了,前日送您的那盒茶叶可还合张大人的味口。”
张大人点点头,想起茶叶合底下的那五十两白银银票,不由道:“茶叶不错。”
王掌柜又道:“张大人,我那不成气的侄儿的事您可要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张大人哈哈大笑。
此时悦安客栈已是被衙役们围了起来,保护现场,两人一路向里走去,张汉三跟在后面,见是县令大人,衙役们自是让出了一条道路。
直来到悦安栈三楼的上房之中,正是案发现场。
清幽的房间之中,一张两米宽的大床之上,一床刺目的鲜红,粘稠的血块散发着腥腻的气味。一具没有头颅的,身着男式长服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床上。
此时已有一人身在此房间之中,
“李捕头,死者身份确定了没有。”张大人看着房间中的中年人,问道:“可是我青铜县人。”
房间中的中年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严肃的脸庞,道:“张大人,死者头颅没有找到,暂时不能确定身份。”
“嗯,”张大人点了点头,道:“可发现其它线索,”
李捕头道:“我正派人着力查找。”
“报,后院发现一个头颅。”身后有捕快来报。
张大人看着那捕快,道:“快带我去看看。”
后院子中,一干捕快脸做异色,看着张大人一干人走来。
张大人拔开人群,一眼就发现了院中的那个死人头颅。
头颅干瘪,似是被抽尽了脑中之物。
张大人不由一阵干呕。
随后转身看向李捕头,道:“李捕头,你去看看那头颅,可能找到线索。
李捕头皱眉,但不能违反县令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李捕头上前,随便看了两眼那头颅的面容,随后转身对张大人道:”县令大人,头颅不知为何干瘪的不像样子,但从面容上看,似不是我青铜县人。“
张大人点点头,沉呤不语。
张大人虽只匆匆瞟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几分明了。
从头颅来看,这命案竟不似人为。
此等案件,就算是人为,要抓紧凶手也是千难万难。自己已经58岁了,再过两年就退了,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大人看向众人,大声道:“人生老病死很正常,我看此人像是得急病而死,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擦汗附和
“张大人说的对”
“嗯,我看也像是得急喘病而死。”
“确实是得急病而死的。”
张大人又道:“既然如此,那这人就拉乱葬岗埋了即可。”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独自出去了。只留下一帮衙役捕快做善后之事。
天上风云骤起,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不理人间疾苦,漫布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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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再次升起,青春澎湃。
昨日大雨之后,县衙西偏房庭前残红遍地,满目荒凉。
张大人一如既往,起床之后,开门望向庭前,只见一地落红,不由在心底叹了一声,这残红,不正似这凄艳的人生吗,他轻轻闭眼,轻声叹息:“昨日红花今日残,人生凄苦几度凉,半百虚晃未曾悟,何时。。。”
又是一阵荒乱的脚步声,打断了张大人的话语。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张汉三荒乱的声音如昨日一般响起。匆忙中跑到张大人面前。
张大人挥了挥衣袖,看到张汉三一脸焦急的面容,把到口边的斥责之语收了回去,声音严肃道:“何事。”
张汉三躬身道:“悦安客栈发现三具无头男尸,二具无头女尸,远朋客栈发现一具无头男尸,一具无头女尸,成方客栈发现四具无头女尸。”
张汉三一口气说完惴惴不安的望向张大人。
张大人面目阴睛不定,片刻后望向张汉三,道:“有没有找到头颅,”
张汉三身子一震,头上冷汗大作,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颤声答道:“都找到了,与昨日那具无头男尸的头颅一模一样,头颅干瘪,脑中之物全无。”说完又抺了抺身上的冷汗。
张大人沉默不语。良久之后,张汉三也许是等的急了,道:“大人是否去现场看看。”
张大人抬头,目光飘忽不定,片刻之后,又是一定,郑声道:“不必了,走,跟我去城外白鹤观。”说完也不等张汉三答话,就向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张大人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张汉三,道:“算了,你不必跟我去了,你去向师爷说一声,叫他把此次的命案写成奏章,上报刑部。
一条人命还好,此次出了十一条人命,事态太大,根本压不下去,张大人不得不报。
说完,张大人匆匆向外走去。
张汉三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心想:“出了人命案子,不着捕快去查,而去什么白鹤观,这是什么道理。”
想了良久,但也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跑去找师爷去了。
白鹤观,就在青铜县五里外的应山上,白鹤观名字虽然仙气盛然,却也只是一间破败屋子里供着残旧的三清像,终年也只有一残年老道在打理。
张大人叫了顶轿子,来到应山下便弃轿步行,向白鹤观走去。
轻车熟路,未曾费多少功夫,便来到了白鹤观前。
一间低矮木屋,窗纸早已败落,庭前很干净,屋旁几株杨柳在风中荡漾,妙曼风华。再往里,抬头便是三清道像,占据了小半间屋子,三清道像前的香案上,一叠黄纸,一把清香,一柄长剑,一柄佛尘,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三柱清香,几缕清烟飘然而上,映的三清道像模模糊糊,晃若要飘然而去。香案前方,便是一个蒲团,此刻蒲团之上,坐着一头发斑白的老道士,身穿青色道服,老道士右前方,便是一个火盆,火盆内火焰翻腾,几缕纸灰飘然而出。
张大人上前,在香案上拿起三柱清香,在火盆内点燃,然后插入香炉内,又跪下来向着三清道像行了礼,再拿起几把黄纸放入火盆内,而后才看向那老道士,道:“柳道长,我有一事相求。”
那道士对张大人刚才一系列动作晃若未觉,只是闭目养神。此刻听到张大人的话,才慢慢睁开眼睛,道:“说吧。”
张大人道:“青铜县内发现多具无头尸体,而后从找到的头颅上看,似不是人为,我想请柳道下山去看看,是不是鬼怪所为,若是,还请柳道长心怀民生,出手相助。”
柳道长点头,惊诧道:“竟有此事,张大人放心,除魔卫道乃我道之人的本分,若真是鬼怪作为,自当以余之力,除去保一方之安。”
张大看着三清道像,道:“多谢道长,命案已经一连两晚出现,今夜一定也会有,事不宜迟,还请道长现在就动身下山。”
柳道长起身,拿起香案上的长剑拂尘,道:“好,现在就下山。”
张大人不语,看向天外。
天外有风忽起,吹动漫天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