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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赤裸裸的现实

“什么古代呀?”李婶儿不解的问道。

“那个·····没什么。”顾阑珊尴尬的摸摸头发,不,是摸摸头巾。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李婶说道:“李婶,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扰您这么长时间。”不等李婶回复就小跑着离开了。

“姑娘,慢点·······”后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哪儿还有顾阑珊的身影,李婶儿无奈的摇摇头。慧儿是她看着长大的,可能是跟慧儿长的比较像的原因,第一次与她见面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相信她会是那个拯救彭家嫂子一家的救星吧。那个家如果就这样下去,彭家嫂子说不定······。李婶苦涩的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起身走到院子,开始弯腰蹲在地上,捡一粒粒洒落在地上的米。

“哎,真是自作孽呀,这要让那该死的老头子看见,不得把我赶出去呀,都是那臭丫头惹的祸,大白天出来吓人。”一边唠叨,一边加快了速度,仿佛下一刻老头子就会回来。

顾阑珊一路小跑直接冲进了主屋,看到的是老太太坐在地上,抱着衣服的背影。上前一把拉起老太太生气的吼道:“你为什么又坐地上了,地上很凉你知不知道,刚刚明明把你搀到床上的,你······”。

满脸的泪水,木讷的表情,紧紧的抱着衣服的双手,顾阑珊一下把剩下的话咽到了回去。声音不自觉小了下来:“你先起来,把那衣服扔一边。”顾阑珊想从她手里拿过衣服,老妇紧紧的抱着不肯撒手。

顾阑珊觉的又好气又好笑,“你放心我不走,我人都在这,你还担心什么呢?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嘻嘻,女儿不走,嘻嘻,女儿不走。”顾阑珊把衣服扔到一边的地上,走到其他的屋子,来来回回好像在寻找些什么老妇则跟在身后,一直重复着:“女儿不走,女儿不走。”嘻嘻的笑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这个院子,一共有三个屋子,分别是坐北朝南,坐西朝东,和坐东朝西,南边是一堵围墙横隔着院子和街道。在顾阑珊找到东边的屋子时,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一口大铁锅,一个用泥和石头搭起的灶台。一口大水缸,这屋子里能看到的摆设,也正是她现在需要的东西。

厨房应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开过火了,锅上都是厚厚的灰尘,更别说其他的地方了。打开地上水缸上厚厚的木头盖子,水缸里除了横七竖八的蜘蛛网就是黑漆漆的缸底。

“哎,看来比我想的要糟糕!”强打起精神,对老妇说:“你知道哪里能打水吗?带我去。”

“女儿,嘻嘻,女儿~”老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顾阑珊置若罔闻。顾阑珊只好自己跑到院子,拿起搁置在院角的一只水桶,往外走。老妇急忙冲上前,拉住顾阑珊:“女儿不走,女儿不走~。”

“放心,我只是去打水。”一边说一边挥挥手里的水桶。

“女儿打水,女儿打水。”老妇一边说一边自己先往前走去。“她是要带我去吗?太好了。你慢点,等等我。”顾阑珊拎着桶急忙跟上。

转过两个街角,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正在摇一个类似于轱辘的东西,这个东西下边是一个四方的井口,井口四边湿漉漉的。顾阑珊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大叔,打水呀!”

“啊~鬼呀。”扔下摇了一半的水桶直接跑了。轮子疯狂的倒转,只听砰地一声,水桶再次回到了井里。顾阑珊本来是要解释的,无奈大叔跑的过于快,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能跑的不快吗?你看见鬼试试。)

老妇摆摆手说:“是女儿不是鬼。”顾阑珊看着大妈认真的表情,嘴角上扬。

顾阑珊站在刚才大叔的位置,学着大叔的样子开始摇井上的轱辘连着的木棍。真是太重了,越摇越吃力,看着黑黝黝的井口,真怕自己一个摇不动,掉下去,那可就成真鬼了,但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使出浑身的力气奋力的摇着。

水桶终于到达了井口,解下绳子,放在井边,缓了口气,开始用大叔水桶里的水洗刷了下自己的水桶。然后重新打满两桶水,拎起自己的那只水桶,摇摇晃晃的往回家走去。

把家里厨房里简单的炊具洗干净,又来来回回,又拎了好几趟水,拎来I的水统统倒进锅里。把主屋地上的稻草收拾起来,抱到厨房塞进灶里,开始生火。厨房里不一会就冒出了滚滚黑烟,把某人呛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只好往外跑。待在院子里一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边不住的咳嗽。不由的悲从心来。

“我怎么那么倒霉呀,被男友无缘无故的抛弃也就算了,想跳个伞换一下心情就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不知道从哪弄出来这么一个傻妈,谁见我都以为我是鬼,我招谁惹谁了,现在想给她弄点水洗个澡,连这破灶台都欺负我,直接呛死我得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回去呢。”顾阑珊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哭的越厉害,越哭觉得自己越伤心,最后索性坐在长满青草的地上,把头埋在膝盖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来的过于突然,虽然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但父亲是某上市公司的总裁,她从小过着衣食无忧,众星捧月的日子。虽然身边的朋友并不知道她有这么个摇钱树爹,因此她才得以交到几个不以金钱、身份为目的的朋友。长到这么大一向是顺风顺水。

现在一切都颠覆了。除了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妈,和这座长满了草又破又烂的“空房子”,她一无所有。不,这座空房子也不是她的。可是走吧,又能到哪里去,外边兵荒马乱。古代虽大,这里目前却是她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呀。出去可能就得露宿街头,房子虽破,至少可以遮风挡雨呀。想到这里,强打起精神,抬起头,看向满是黑烟的厨房。决定继续与之战斗。人的处境从来都不是老天给的,而是自己想的,当你满满的都是能量的时候,你会发现生活也美好了许多。

“咿~黑烟哪儿去了,火不会又彻底灭了吧。”顾阑珊急忙站起身向厨房跑去。

老妇蹲在地上,正在添柴,熊熊的烈火在锅台下燃烧。锅上方被热气包围着。顾阑珊眼圈又有些红了。走上前,拉起老妇的手,认真的说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女儿,水。”老妇高兴指着灶台对顾阑珊说道。那神态像是一个做了好事的孩子,等着夸赞。

“你真是太棒了,不过水已经烧热了,现在不用烧火了。”顾阑珊高兴的说道。

找到木盆把温度兑好,对老妇说:“过来,蹲在这儿。”老妇站着,不肯动。

“你以后要是不听话,我就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了。”顾阑珊作势往外走。

“听话,女儿不走。”老妇乖乖的站到盆前蹲下。顾阑珊开始帮老妇洗头,不知道他们使用什么洗涤产品,只好用清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水变干净为止。帮她用破布擦干,用布条把灰白的头发扎上马尾盘起来。把剩下的水通通提到正屋的大木桶,翻开柜子,找到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对老妇说,“你去洗澡,洗干净以后一定要换上这套衣服,我在外边等着,一定不会走的。”然后关上房门出去了。

走到院子,看着绿油油的杂草,蹲下开始清理,屋里传出哗哗的水声,顾阑珊微笑了。加快了拔草的速度。干的热火朝天,满头大汗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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