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两张熟悉的面孔同时出现在顾阑珊面前,脑袋有一瞬断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看肖毅然,又看看邵文骢,想不明白两人怎会走到一起。顾阑珊在此深刻的认识到,不敲门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往往能让你看到“惊喜”的东西,前提是你心脏够好。
“邵文骢,你怎么会在这里。”顾阑珊看着坐在桌边的某人,满不在意的问道。心里的小鼓早不知敲了多少遍。希望这位大爷不要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才好。
“你可以来,我当然也可以。”邵文骢理直气壮的说道。从顾阑珊“破门而入”的状态可以看出,两个人应该不仅仅是认识。难道这就是她离开的理由吗?邵文骢的眼睛里有一丝受伤,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她就是那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冰山肖毅然说道。顾阑珊听到眼镜大跌三百回。
“我什么时候成你最重要的人了,你别听他瞎说,我们·····”顾阑珊看着某人越来越黑的脸,快要杀人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吞了回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顾阑珊说完,飞也似的离开,生怕跑慢了被抓回来似的。这样的气压实在不适合她的出现,她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还是继续帮老先生鼓捣药才是正道。
她的离开带走了帐篷里两人的心,答非所问的随便聊了两句,邵文骢便告辞离开了。很多问题急待求证,他害怕了,担心了,怕这段没有她的日子,她已经走进了另一个人的世界。
一进帐篷满是药草的清香,四周放着盛放药材的柜子,这种天然的味道就来于此。老先生正在埋头配药,看到邵文骢进来,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说道:“坐吧,哪里不舒服?”老先生不知是不知,还是装不知,因为从某人进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账内的另外一人。
“先生费心了,在下只是找邵文换药而已。”故意把邵文二字,着重强调,眼睛灼灼的看着顾阑珊说道。
“先生,您忙吧,我来就好。”顾阑珊拿过老先生桌上的药箱,走到椅子旁边对邵文骢说道:“坐吧。”语气平静,神态自然,邵文骢开始怀疑,刚才那个窘态百出的顾阑珊只是自己的一瞬错觉。
脱下衣服,包扎的白色布条暴露了出来,上边有渗出的丝丝血迹,打开布条,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顾阑珊重新消毒上药,包扎好,动作娴熟了很多。唯一不变的是邵文骢,一双眼睛始终一动不动的看着顾阑珊,老先生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再次抬头看到的依然是这一幕。
“老朽去查看下伤员,你一会,把这些药熬好,给送过去。”老先生吩咐道,说完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说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怎么还这样”顾阑珊看着邵文骢认真的说道。
“不由自主,我也没有办法。”邵文骢故作苦恼的说道。
“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不单单是换药这么简单吧。”换完药顾阑珊坐到邵文骢旁边的椅子上,等待着他的询问。
“你腿上的伤好了吗?上次见面匆忙没来的及问。”邵文骢看着顾阑珊的左腿问道。
“已经快好了。”顾阑珊如实回答道,来到这以后,老先生给她调理了烧伤药,着实有效,没几天已经开始见好。
“快好了?已经两个月了,才快好,给我看看。”说着便蹲了下来,想要查看。
顾阑珊缩回腿想要拒绝,只是晚了一步,邵文骢握住左腿脚腕,褪下靴子。
顾阑珊挣扎着:“不用了,真的已经好了。”只是在邵文骢眼里只有那狰狞的伤口以及满满的担心,神态是那么的专注,他像是呵护一个瓷娃娃一样小心的褪下底袜,撩起裤脚的那一刻还是倒吸了口冷气。
“怎么还是这样,痛吗?”他心疼极了,两个月了,她离开已经两个月了,竟然还没有好。
“谢谢你还记得,每天捂在鞋子里本来就会好的慢些,现在已经不疼了,老先生给我调了药,已经好了很多吗?现在只有一小部分了,马上就要全好了。”顾阑珊无所谓的笑笑,解释道。
“你快站起来,这里是看诊的帐篷,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你这样蹲在地上,老先生回来会误解的。”顾阑珊一边解释,一边拿过底袜、鞋子一一穿上。
邵文骢有些受伤的站起,问道:“难道在你眼里别人的看法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是,非常重要。”顾阑珊如实回答道。
“我现在的身份你是明白的,既然已经选择,除了一死是没有退路的,只是我很贪心,还不想那么早死而已。”顾阑珊说的很轻松,因为这个结果她早就明白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陪你。”邵文骢亦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