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到达C市已经是夜里两点钟,随便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下来,房间虽不算宽敞,却很干净。胡乱洗了个澡不一会就睡着了。对于顾阑珊来说,这两天可能确实折腾累了,难得的一夜无梦。
早上睁开眼茫然的看了下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到达另一个城市,又冲动了,每当遇到与陈浩相关的事情,顾阑珊就会智商为零。
简单的梳洗一番,踏上了去往郊区的长途汽车。选择了一个靠近车窗的位置坐下,车没有停太久,就开动了,顾阑珊倚在车的靠背上,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她到现在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者是他们的感情出现了什么问题。她回忆着最近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想从中寻找蛛丝马迹。却没有发现任何。明明想要试着放下的,才发现无论自己到哪儿,无论给自己什么样的仪式,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大巴载着一车的烦恼、快乐,到达了某个俱乐部的接待室,办理完手续,从包里掏出防风衣直接套上,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俱乐部的机场。可能不是休息日的缘故,俱乐部的顾客并不是特别多,机场上零散的停着几架飞机,因为并不专业,对那些所谓的机型,不太了解,也可能从始至终都没有兴趣研究这些,只知道长的都差不多,现在就是飞机上长出花可能在顾阑珊的眼里都是一样的。
背上伞包,工作人员检查两遍后,开始叮嘱注意事项,顾阑珊的一组都是拥有跳伞A级资质证书,自主跳伞资格的沙场老手,所以教练并没有讲太多。
伴随着隆隆的轰鸣声,飞机开始起飞,10米、20米、50米······人、房子、树木越来越小。飞机越升越高。预计是4500米的高度,在短短的40分钟里,每个人都经历了不同的心理路程。当教练帮助第一个人站起跳下的时候,顾阑珊开始莫名的紧张,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运动。却是第一次独自来完成这样的挑战。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站到舱门前,机舱外是呼呼的风声,吹乱了头发,吹散了思绪,吹没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只剩下单调的呼呼声。张开双臂,闭上双眼,一脚踏出了舱外,另一脚也踏了出去,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如一只久关笼中的小鸟,重新回到了蓝天的怀抱,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
睁开双眼,天蓝的有点过分,云白的过于彻底,当它们巧妙的融合到一起的时候,感觉美的是那么的不真实。启动降落伞的按钮,一双彩色的翅膀在风力的作用下,迅速升起,如雄鹰的臂膀,紧紧抓住顾阑珊瘦弱的身体。
四分钟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美妙的时刻总是短暂的。当平静的湖面被一不明物打破、激起硕大浪花的时候,顾阑珊安全的“着陆”了。奋力的游到岸边,虽然不远,亦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躺在岸边,闭上眼睛,想要休息片刻。刚躺下不久,一双手开始轻轻的摇晃她,耳边响起不安的声音:“女儿,你快醒醒,你不可以死。快醒醒啦······”
顾阑珊猛然从地上坐起,难道自己是在做梦,这应该是梦里常出现的妈妈的声音,温柔、温暖。猛然翻身坐起,看向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身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坐在地上,蓬头垢面,头发上还滑稽的挂着稻草。那衣服明明是一副叫花子打扮。不,是古代叫花子打扮。
老妇可能没有想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会忽然翻身坐起,吓了一跳,双手仍抱着肩膀。缩着脖子,努力的闭着眼睛。可能是没有听到其他声音,也可能是感觉四周是安全的,才试探性的张开一只眼睛,看到“女儿”正在盯着她看。
“大妈,您以为您闭上眼睛我就看不到您了吗?”
“女儿,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会醒的,嘻嘻~”
顾阑珊发现哪儿好像不对,这老妇眼神呆滞、行动异常,打扮怪异,还一直念念有词的叫她什么女儿,可能精神有问题,跟她沟通比较困难,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阑珊站起身,顺手拍拍身上的泥土,才想起自己刚从水里出来。解下身上的降落伞胡乱的塞进伞包。背起向树林走去。
顾阑珊猛然意识到什么,急忙查看四周的环境。不对呀,什么时候跳伞俱乐部的降落点是湖里了,明明应该是一片宽阔的草坪地才对呀。这里怎么除了湖就是一片大树林呢。难道是是自己刚才太投入,偏离了位置?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想要找到那个预定好的降落点。
“女儿,等等,女儿,等等我,女儿都不等我。”听到这可怕的声音,顾阑珊不由的脚步更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