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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言抵不上“鬼话”

鸡叫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狰狞的顾阑珊瞬间清醒了,像被抽走灵魂的木偶,木然的向门外走去。转过门口,小跑着走向侧门,捡起地上的菜刀,向街上跑去。

街上还是寂静无声,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身影在街上奋力的奔跑着,如果有人看到这副场景不被吓死也会被吓个半死。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前所未有的高度。一种叫做刺激的血液在顾阑珊的心中流淌着。

回到家洗干净脸上早已干涸的血,躺在床上心有余悸。看着手上狰狞的伤口,仿佛也在笑顾阑珊的冲动。想想都觉的后怕,如果不是那声鸡叫适时的挽救了她,等她扑上的那一刻也会是穿帮的那一刻,一旦穿帮,后果不堪设想。

在忐忑不安中睡去。早上很早就起床,带着******出了门,去到她第一次来到这个时空的地方。一直待到晚上天黑才回到家。第二天同样出门,同样很晚才回来。同样待到第四天回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袋大米,一床新的棉被,和一些蔬菜肉类。

******看着这些,围着大米一边看,一边笑。拍着手对顾阑珊说:“米,女儿,米。”眉眼之间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饿了吧,现在给你做吃的,你去家休息一会,马上就好。”顾阑珊连拖带拉的把米拉到东厢房,又搬了一次菜和肉,******一趟一趟的跟着顾阑珊,不住的说:“米,有米。”

顾阑珊洗好米放在锅里,告诉大妈生火,大妈乖乖的蹲在灶台旁边生火添柴,动作熟练。顾阑珊只是忙着对付手里的食材,忽略了这些动作不应该出自一个疯癫的老人身上。

做好饭菜已经很晚了,两人坐在院子的地上,中间放着忽明忽暗的油灯,地上放着一盘青椒炒肉,一盘青菜,一人一碗米饭。这块地方现在已经默认为了两人的“餐桌”,只要一喊吃饭,大妈就会乖乖的坐在台阶上等着。

第一次吃到一次饱饭,顾阑珊从来不知道,米饭原来是这样的香甜,猪肉即使不放盐也是这么有味道。青菜原来放点猪油是那么的好吃。两人各吃了满满的一碗米饭,才收起碗筷,吹灭油灯回各自的房间了。

在一个白天都想要开着灯的人来说,晚上的黑暗和无聊是对精神上的一大折磨,可是油灯只有那么一个,灯油都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为了能在紧要的时候看到一些光明,除非必要,她们晚上都选择了在黑暗中度过。

顾阑珊也从原来的平板、手机、电脑的生活变成了躺在床上天马行空的想。想如果没有去跳伞,她是不是还在现代,想她们发现她失踪了会不会找她,想陈浩如果发现她走丢了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甚至想如果她还能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得已的。

想爸爸会不会也像******一样为了找她,添了许多白发,每想到这,心里就会特别的难过,看到******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对父亲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虽然他跟母亲离婚了,那也许就是他们的婚姻应该经历的磨难,因为她把两个没有感情,只有怨恨的人绑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残忍。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顾阑珊把这种对家的思念,对父亲想要尽的孝道,在无意中转到了******的身上,如果单单是可怜她,她只要照顾就够了,不会有太多以外的情感,而现在恰恰相反。

有人说在经历了磨难后,人会瞬间长大,我想不是磨难让人长大,而是磨难让人学会了思考。站在一个全新的角度去思考,所以会得到全新的认识。

天亮了,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意味着一天又离我们远去,而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因为昨天“礼物”刚到,所以顾阑珊想,今天应该是不会有人光顾这个院子,今天没有带******出去。收拾完,找出一个最大的碗盛了满满的一碗米,想要送给李婶儿,李婶儿推辞着不收,在这个质朴的大妈眼里,这样的一碗米,付出多少劳动都是换不来的。

顾阑珊帮李婶儿倒在桌子上,故作生气的说:“您要是不收,我可生气了哦。我给您倒在这儿,您找个地方赶快收起来,别让他人瞧了去。”

李婶儿一看顾阑珊的样子,知道推辞不过去,便找了个瓢收了起来,嘴里不住的说着谢谢。

有了新的被子,顾阑珊帮******把旧被子换了下来,之前穿过的衣服全部找了出来,准备洗衣服。在这个没有洗衣粉的年代,洗衣服只能是靠从树上摘下的皂角,热水煮一下,冷下来洗衣服,虽然去污能力不是那么的强,但比起在河边用棍子乱捶,已经进步了不是一点半点。

顾阑珊负责洗,******负责烧水,听起来******有点杨排风的架势,彭家烧火太君,哈哈,顾阑珊也是不想的,只是古代的打火石,到现在顾阑珊也没有玩儿明白,而******貌似也很喜欢烧火,所以,她们家只要是跟生火有关的事情都由******全权负责了。

两人合作愉快正干的起劲,牛婶儿一边跑一边拉着大嗓门喊道:“不好了,姑娘大事儿不好了。”

顾阑珊扔下手里的衣服,急忙站起来问道:“怎么了牛婶儿,出什么事儿了?”

牛婶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道:“我们去山上挖野菜,看到有很多的人在挖慧儿的坟。姑娘,你快去山上看看吧。”

牛婶儿还没有说完,东厢房有一道身影已经冲了出去,顾阑珊一边追一边对牛婶儿说道:“牛婶儿,我们先去看看。回来再跟您聊。”声音渐飘渐远。

顾阑珊没有想到******可以跑得如此之快,直到快到后山的时候才追上,双手抱住******说道:“你先不要急,你这样冲上去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你应该搞清楚,他们要干什么,我们再想办法。”

******咬着下唇,含着泪深深的点了点头,随着她头低的那一下,泪也夺眶而出,流了下来。

顾阑珊紧紧的拉着******的手,站在远处的灌木后,看着山上那些正在有条不紊干活的人,因为太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也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当土挖开的时候,一副棺木从远处抬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棺木放下,他们从坑里拿着“东西”往棺木摆放,顾阑珊强制帮******转过了头,自己也转身看着眼前的灌木叶子发呆。

很久以后才转过身,他们正在填土。看到******看这一幕的表情,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人应该入土为安,只是听到李婶儿说到慧儿的一切,觉得她死的实在是冤枉,心有不忍,才会想要王员外给她重新安葬,只是她认为有必要一个仪式,但这样无疑是在******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狠狠的补了一刀。

等坟土重新堆起的时候,他们拿着家伙什儿走了,一群道士模样的人,开始转着坟头,嘴里嗡嗡的念着什么,一边念手里一边撒着黄色的冥币。

看到这里******抱着顾阑珊放声大哭,顾阑珊一动不动的任其抱着,时不时地拍打着她的肩膀。只是她没有发现,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在这一刻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人无疑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但人有时做那么多的努力,竟然抵不过那两句“鬼话”。

半扶着有些虚脱的******回到家,安置到床上,帮她盖上被子,顾阑珊温柔的说:“什么都不要想,休息一下吧,人死不能复生,她那么孝顺,不要让她在天有灵不能瞑目。”

老人含着泪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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