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在街上是一直的溜达。
可以说是无事一身轻,没有半点的麻烦缠身。但也可以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因为他实在不敢想象回到店里面的情景,那种酸爽,一定会毕生难忘。想又不敢想,索性就抛了这个包袱,仔细在街上逛逛,仔细回想一下,好像自己来了以后还没怎么在开封转过。
转了几个地方,就感觉到有些体虚,现在唯一心里已经肯定了修胖子晚上绝对到过自己的屋里,然后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揍了自己一顿,否则,自己怎么自从起床后这么累呢?不管了,回去先打他一顿再说。
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塞进了投币机里,还是坐公交车去鼓楼转转吧,看看那儿有没有CD卖。
运气不错,中午的时候在一家音像店里找到了那张专辑。
《薛之谦》。
名字和歌手的名字一样,里面收纳了那首《认真的雪》。
也不多说,付了钱就放进了怀里,这可是要送给妹子的啊,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该找个什么由头呢?
总不能说,今天天气真不错,我送你张CD吧?
还是自己先听一遍,找找感觉,然后在一个偶然的瞬间和她说起这个歌手,说起这首歌,然后接机送出去?
正在唯一愁的准备褥头发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女孩喜欢的是修双啊!
唯一心里一黯,人家的心里不会有自己的,自己还这样千奇百怪地惦记人家,自己就是一个贱人!人家关羽对大哥的嫂嫂可是敬之以礼的。自己做不了关羽,也不能做西门庆啊!
抽了抽鼻子,觉得自己心里堵的慌,连老康头都知道自己喜欢书语了,修双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说了,以老康头的那张嘴巴,肯定会一下子地秃噜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修双连一点儿异样的眼光看自己都没有,为什么?因为自己不配啊!自己就是一个穷土挫,什么都没有,没有家人,没有金钱,连住的地方还是别人的,别人凭什么喜欢自己?再看看人家修双云洛,可是一个高富帅喔,帅气有多金,还没有那些富二代的傲气,要幽默有幽默,要暖心会暖心,人又聪明,自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最关键的是,女孩不喜欢自己啊。
自嘲自讽一番,白唯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在一个小摊上随便吃了点儿午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了一下午,就准备回去了。
不管如何,自己终归要回去的。
失魂落魄地拖着身体往回赶,突然在路上看见了一个买糖炒栗子的小铺子,仔细想一想,好像还欠某人两袋子。于是翻检了自己全身的地方,只找出了买一袋的钱,考虑了一下,低声矮气地求了老板很久,终于顺走了两袋糖炒栗子。
可是,他觉得自己的节操卖的有些低了,好歹对老板说了半天的好话,自己恶心地都想吐了,再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老板的时候,被一棍子抽了出来。
顾影自怜了一路,终于到了店门前。
现在,白唯一对这家店面的设计布局感到极其不合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多留两扇门?难道没有人考虑到将来会有一个帅哥被锁在屋外进不去么,好歹也放条绳子啊。
在门口唯一是一直的哀嚎,嗷嚎到隔壁老王家的狗都受不了了,一个劲儿地在那儿叫。而后一块石激起千层浪,周围凡是养了护家犬的人家全都是叫声连连,整个一片儿区域里全是各种狗叫声,然后会杂着街坊的叫骂声,顿时,在这个傍晚里,热闹非凡。
唯一懵了,这是嘛情况?自己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多狗了呢?难道是自己的叫声不对,自己也没有研究过这么外语啊?
“哎呦,白大侠真是生猛啊,这一下子把这一片儿的狗都叫烧心了。您再努努力,大点声儿,把全城的狗都叫起来,看来您的诱惑力,是公狗母狗通吃啊,听听,这叫声,真是惨绝人寰啊!”
看见修胖子那张脸,唯一就想攥紧拳头在他脸上轻轻抚摸一下,可是抬头瞄了老头一眼,心里咯噔一声,不妙啊。
老头儿脸色红润,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可是心里不知道怎么窝着火,这个样子,按照通常剧本的发展,肯定要阴阳怪气地接话了:
“怎么,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果然如此,唯一心里大定,依照逻辑来推理,此时无论怎么回话,都会被呛得牙口无言,说不定最后火上浇油,让老头儿更加生气。
自己还没找到更合适的狗窝呢!
不管如何,白唯一舔着脸皮,趴在地上就直奔老头儿而去。老头见势不妙,伸出一只脚就踹了出去,可是唯一是如此的机智,侧滑着身子擦了过去,让老头这飞快的一脚落了空,还差点儿闪到腰。
时机恰好,白唯一抱着老头儿的腿,一个劲儿地在上面哭天抹泪,痛彻自己的罪行,看见在那儿已经把下巴掉到地上的修胖子,已经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为自己的机智而点赞,又瞥见在一旁一直咧着那张大嘴笑得都快把自己给吃了的老康头,果断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的亲爷爷啊,我当时是猪油蒙了心,听了康叔的话。他说……他说你早上就干巴巴啃了两根油条,连水都没喝一口,我一看,是啊,您老的嘴唇都干的裂了皮。这开封真不怎么地,天气热的时候风沙大,冷的时候空气干,大冬天的,怎么能不喝点儿热水。所以我就给您打了一杯热水啊,可是这不是看见您在睡吗?又不想打扰您休息,您多操劳啦,为了这个小破……精致的店面,整天忙来忙去,连休息都顾不上了。这可不行啊,年纪大了就该多休息,所以我就不敢叫醒您。只是把水放在您的手边,如果醒了,不就能喝两口热水吗?我是真的为您好啊……”
唯一的肝都快哭碎了,可是眼泪却没有挤出来多少,为了表演效果,所以一直低着头,以免被老狐狸看穿。
可是老狐狸之所以是老狐狸,就是在于只有他忽悠别人的份,可没有被别人欺负的时候。老司徒虽然听着唯一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可是这种话,听听也就过了,千万是不会当真的。
“喔?这么说,我是错怪你了?”
唯一啜泣了两声,不敢搭话,知道老狐狸现在根本就没有上当,可是自己的目的现在已经达到了。经过自己刚才那么一折腾,估计老司徒有火也熄了,现在是时候找外援了。
适时地瞅了老康头一眼,却发现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却有着一丝的杀机。没错就是杀机,别看老康头平时笑嘿嘿的,俗话说,眯眯眼的都是怪物,指不定心里藏着多少小九九呢?
就在唯一狐疑地看着老康头的时候,老康头挠了挠头,怎么了,感觉哪里不对劲儿了?
白唯一心里打定了主意,重新把目光瞄向了修胖子,这有一个原因。老康头可以用,但是笨嘴容易把事情弄得适得其反,虽然让修胖子办事可能得付出什么代价,但是可以保证成功率不是?
就在唯一露出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修双的时候,修双夹着胳膊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我靠,这么狠?
意思清晰明了,三个条件。一般就是端茶捶背洗衣服,这是他们两个之间互相做出的承诺,但一般都会用来落井下石,并且屡试不爽,效率奇高,还不敢反弹。
唯一咬了咬舌头,横下心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绝对不是谈条件的时机,大不了以后加倍赚到就是了。
现在的难关现在过,将来的事情将来说!
随着唯一的点头,修胖子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拖着他那标准的小碎步走到了老头儿的前面,然后在耳朵旁边嘟嘟囔囔讲了几句。边说还边朝着唯一指指点点,白唯一心里忐忑,起了一身的毛。
你说就说啊,背着我算个什么事啊。
盯着老头的脸由凝重变得无奈,由无奈变得惊讶,然后变得沉思,进而是嘲讽……精彩的面部表情丰富地形容了此时此刻蹲在地上那个人的心。
话一说完,老司徒不怀好意地看了唯一一眼,然后什么都没说,拿出钥匙,打开店门就进去了。
唯一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指着修胖子问道:“你小子,说什么啦?”
修胖子晃动着脑袋,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子曰,不可说,不可说……”
然后一巴掌就抽到了他的背上:“有什么不可说的,在背后说老子坏话,老子还不能知道啦?再说了,你个在年纪二十,在国外生活了二十一年的熊孩子,知道什么是子么,还在这边拽文?”
“不是孔子么?”修胖子一脸茫然地问。
“那是老子!”唯一胡侃道,欺负他怎么也不会知道,可是发现自己高估了对方对中国文化的了解。
“你他么地胡诌!”
哎呀,被看穿了。
“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还想占老子便宜!”
唯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才,也终于明白了在修胖子面前的优势,虽然,这优势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儿卵用,但是也是优势不是?
提着腿屁跌儿屁跌儿走到了店里,已经看见老康头的屋里有些光亮了。哎?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想再去找老康头弄点儿吃的垫吧垫吧肚子,又被修胖子拉住了: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对爷爷说了什么?”
唯一心里咯噔一声,疑惑着看着对方。
修胖子笑着注视着白唯一,摆了摆手,指了指天台:
“要不,我们聊聊?”
聊聊么?能不能聊聊怎么把你的女朋友变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