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来说这个年朱温过的还算热闹,张小惠、韦凤两个美女时刻相伴,一起踏雪寻梅。张小惠和韦凤两位女子都是才女,面对雪后的腊梅,都忍不住诗兴大发,每人写了一首诗,说实话,两女的文采不错,写出的诗作当然也不会太差。
朱温可是看过很多写梅花的千古名句的,这时见了二女的诗,只不过算得上中上水平而已,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张小惠见朱温表情平淡,还以为他看不起自己的诗作,她虽然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可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夸奖自己几句才好,如今朱温只不过看了一遍,干巴巴的说了声好,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他是敷衍她们的。心中不由的也有些不平,当下笑道:“我们这些哀怨的诗句当然入不了相公你的法眼了,不如相公也即兴写一首,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朱温心中苦笑,心道:你这不是拿我开涮吗?就我肚里这点儿货,哪里写的出诗来?拉屎还差不多!可心里想归想,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大过年的,说这种话岂不大煞风景?
朱温干笑道:“你相公我天天公务繁忙,长时间在马背上奔波,哪里还有什么诗性?即便是真写,恐怕也要被你们耻笑。”朱温反正不会写,索性跟他们乱扯。
可两位夫人可不依,一左一右的一人抱着一只胳膊使劲的摇,朱温看看躲不过去,只得收肠刮肚,看看能不能找到唐代以后的写梅花的诗句出来。还好当年朱温在部队的时候对诗词也有所涉猎,主要是妻子是学文科的大学毕业生,自己一个初中毕业就当兵的小子心里有那么一点儿自卑,所以就对文学方面的书籍格外的上心,不管是诗词也好、文史也罢都曾读过不少。
当即朱温干咳了一声道:“既然你们都想让我写一首出来,那我就随便写一首好了,不过写的不好的话你们可不能笑,如果哪个敢笑的话家法伺候。”
两女一听家法伺候,都吃吃笑着红了脸,原来朱温所说的家法就是做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一开始两人还不知道,后来朱温曾三番五次的作弄她们说要动家法,结果却把他们抱上了大床。是以两女一听朱温说家法,都有些脸红。
朱温见两女不理自己,只得干咳了一声,道:“你们准备好笔墨,我可是要开始了。”
韦凤笑着铺好了上好的宣纸,又把墨磨好,一切准备停当,张小惠提起一支上好的狼毫,蘸了墨,笑道:“开始吧,朱大才子。”
朱温清了清嗓子,缓缓的吟道:“墙角数枝梅……”
朱温刚念出这一句,两位大美女就咯咯笑了起来,她们心道:这哪里像是诗嘛,简直就是大白话,还“墙角数枝梅”,真是笑掉大牙。她们本就没有对朱温抱太大希望,可也没想到朱温竟然说出这么一句大白话出来,还大模大样的让他们准备好笔墨纸砚,真是厚脸皮。
朱温却不理她们的嘲笑,依旧接着念道:“……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首诗本是北宋王安石的作品,是吟咏梅花诗中少有的佳作,虽只寥寥数笔,却传神的写出了梅花那种孤傲高洁,卓尔不群的风韵。
起初两女还有些想笑,可听到后来两句就有些笑不出来了,两女反复琢磨着这短短二十个字,越琢磨越感觉有味道,就这么简短的几句,却是一个字都无法更改。两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叹,他们真没想到朱温能写出这样的句子来,一个个都还在回味着诗中的意境呢。
朱温却道:“二位夫人莫要见笑才好啊。”朱温心中却是乐开了花,心道:为夫我搬出王安石的名句出来,还不把你们两个黄毛丫头给震住?这时候王安石还没有出生呢,肯定没人跟我闹版权纠纷,呵呵。朱温自己都感觉自己比以前无耻多了。
张小惠道:“真没想到,夫君的诗竟然能达到如此之高的境界,为妻我实在是佩服,说实在的,恐怕以前的所有咏梅花的诗句加起来,也抵不过这首诗的意境。”
韦凤更是崇拜的说道:“恐怕真的要空前绝后了吧!”
朱温听两女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不由的喜形于色,大言不惭道:“既然你们都认为为夫写的不错,那么好事成双,我就再填一首词出来,也让你们品评品评如何?”
两女齐声说好,张小惠已经坐在桌前,提起了蘸了墨的笔,静候朱温的佳作出炉。
朱温故意沉吟半响,这才把南宋陆游的那首《卜算子 咏梅》给吟了出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朱温这边念完,张小惠也已经一挥而就,笔迹娟秀隽永,一笔一划仿佛都能透出大家闺秀的那种特有的风范。她轻生的沉吟着诗中的句子,感受着其中的每一个字所体现出的深厚意境,这一次的震撼比刚才还要大的多。
两女有心想说朱温是不是剽窃其他人的作品,可她们两人都是读过无数的诗词的,可以说名家的诗词几乎都知道,就是有不少孤本都读过。韦凤是书香世家,祖上当过宰相的人,家中的藏书当然十分丰富,她的兄长又是韦庄那个晚唐时期最著名的秦妇吟秀才,一首秦妇吟叙事长诗,是全唐诗中最长的一首。
当时在文人中流传极广,后来也同样屡遭朝廷禁毁,这才曾一度失传,直到近代才从敦煌石窟中再次找到,并迅速流传开来,当然这是后话。这里主要就是说韦凤的文采受家学渊源的影响,文学修养很是深厚。
张小惠也是书香世家,父亲曾做到刺史的高位,她同样也是从小大量阅读诗词歌赋,加上她自由聪明,十岁就能作诗了。
越是文学修养高的人遇见绝句越是佩服,现在张小惠她们两个女子就是这样,对朱温真是佩服的一塌糊涂,当夜竟然莫名其妙的差点儿同意了朱温的大被同眠的请求,虽然朱温的请求没有成功,可一晚上还是在两女的房间里来回串了几回。
朱温心道:有才华真好,最起码用来把妹子还是有点用的。
现在朱友裕、朱友宁、朱友伦他们都已经开始习武,唯独朱温的大哥朱昱的儿子朱友谅跟他父亲一样,喜欢读书,却不喜欢习武,朱温也不勉强,只是让任由他们自己的喜好发展,因为朱温知道,如果小孩子不喜欢,即便是你硬逼着他去做某件事,他也未必能够做好,还不如让他自己去自由发挥来的效果好。
大年刚过没多长时间,成都方面的谢瞳就传来消息,说唐僖宗李儇已经动身回长安,命田令孜为十军十二卫观军容使,神策军中尉,带领田令孜新收的五个干儿子:王建、韩建、晋晖、张造、李师泰五人护卫着李儇赶赴长安,五人都为神策军都将,号称“随驾五都”。
五人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将,每人都有一身惊人的艺业,做神策军的军官也算是得其所哉。
谢瞳现在也离开了成都,由于唐僖宗见谢瞳是个人才,田令孜又不想让谢瞳跟在唐僖宗李儇身边,索性就封了他一个朝散大夫的官衔,外放做了陵州刺史。田令孜如此做就是怕万一有能臣接近李儇的话会对自己不利,是以他对任何接近李儇的人都要经过严密的考察,绝对不能是能臣,只有庸吏才有机会长时间的陪伴李儇。如此以来,李儇就是想跟自己这个“阿父”太监翻脸都没有机会,因为他身边几乎都是田令孜的人。
李儇其实心里心知肚明,可明白归明白,真正想做的时候就不好说了。毕竟这么些年下来,他一直对田令孜言听计从,田令孜又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李儇看见田令孜心里就有些害怕,
就在同一时间,秦宗权在蔡州称帝,国号蔡,设置百官,俨然是一个小朝廷一般。
秦宗权很少关心政事,却让麾下的将士们四出掳掠,以应付粮草等各方面的危机。以战养战正是秦宗权的惯用策略。
短短数月之间,秦宗权就攻陷了附近二十余州,唯有陈州的赵犨依然凭城自守,还有胡真坐镇亳州和颍州,秦宗权虽然屡次派遣大军前去攻打,都被胡真用计策战败,更何况胡真手里现在也配备了不少的火药,真正打硬仗的话,秦宗权还真未必能讨的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