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在云车之上能一举干掉快刀堂五名甲士用的是什么暗器?”阿枫和玄石在城头围着赵用问。
赵用不高兴的说道:“那是五个小虾米,别忘记,还重伤一个宗师级的高手呢,要是我没去,能不能烧掉云车还不好说呢!”
阿枫说:“好像是我坚持让你跟着去的,所以功劳应该是我的。”他只有跟自己的同门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放下对别人的戒备,露出一点年青人的活力。
玄石问:“快说,那大杀器是什么东西?”
赵用说:“是我从天工楼偷出来的,叫做破晶弩,可以射透宗师级以下的战甲防护,不过据说到了大宗师或者圣师以后,力量太强大,这弩箭造不成威胁。”
玄石道:“已经很厉害了,你身上还有没有,给我一个!”他动手就去翻赵用的衣服。
赵用扒拉开玄石道:“这是天工楼重要的秘密之一,我一共偷了两个出来,最后一个无论如何得用来保命了,这好东西能舍得给你?”
阿枫说:“这弩箭射出去,还能不能补充再射?你不是号称机械天才吗?复制一些出来,我代表学院的数百弟子感谢你,说不定哪个师姐师妹的还能看上你。”
赵用没心思开玩笑,他拿出那个射空了破晶弩说:“这破晶弩据说是天工楼研制了几十年才发明的,那弩箭本身也是用晶体打造的,这并不是多么神奇,我问过郑海,他也能造的出,不过这么小的一个形状,爆发出的力量竟然可以穿透晶体铠甲,那学问就大了,到底用的是什么机关能发射出这样的而力量呢?不行,我得下去把它拆开好好研究一下。”他立刻向城下跑去。
“他还真是个急性子!”阿枫笑道,这时司徒霖指挥着大批士兵背着大石头和成袋的泥土往城墙附近小跑,为了牵制汉盟守军,一阵投石机发射后,包惠岭监督着数千步兵开始攻城,他仍旧为了凌云车被烧怒火中烧,虽然高胜阳说攻城只是问了牵扯守军的注意力,重点还是挖地道和堆土石,包惠岭还是拼命催促士兵攻城,想出一口恶气。又命一些士兵从铁笼中拽出十来个奄奄一息的****妇女到城下,各种污言秽语的谩骂。
玄石最看不得这种场面,俊秀的脸涨得通红,恨恨的说:“此人简直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阿枫也盯着城下,说:“就是此人杀了我们两个同门。”
张二光等几个营长巡视过来,看见阿枫在这里,过来说道:“此人是秦州总督的三义子包惠岭,最是残暴嗜杀。”
玄石忽然说道:“现在他丝毫没有防备,不如我偷偷射他一箭,给咱们学院的弟子报仇?”
张二光吐了一下舌头说:“号称有人有射箭最远达到250米,不过我可没见过,即便真能射那么远,恐怕也射不透铠甲,这混蛋距离城头足足有300多米,什么人能射那么远?”
几个营长看玄石相貌俊美年纪轻轻,都觉得他在信口开河,不可能有这种本事。
阿枫闻言心中一动说:“你是说要用……?”
玄石点点头,从后背上取下一个个长长的布包裹,一层层解开,张二光他们看见玄石手上多了一把看上去神秘之极的大弓,玄石仔细检查了晶体长箭,对阿枫说:“你在前面挡着我!”
阿枫知道玄石非常在意这把无影猎魂弓,而且这晶体箭很难打造,如果不是恨极了包惠岭,绝对不会尝试出手。他抖开披风,挡住慢慢拉弓的玄石。
张二光他们本来还觉得好笑,但当玄石的手接触到大弓,慢慢拉开弓弦的时候,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一阵冷森森的感觉让他们浑身掉进了冰窖一样,羽箭还没有射出,他们不自禁的心中感到了一丝恐怖,都在想,或许这紫枫弟子没有在吹牛,这大弓真有什么古怪也说不定。
玄石自从进入控兽师境界,能够运用内气后,就尝试了多次拉开猎魂弓,但每次都觉得自己的内气还差了一点,虽然把弓拉开了,终究觉得勉强,不够圆满和自信,所以一次也没射出过箭。但是今天在城头看见包惠岭拉出妇女骂阵,心中再也按耐不住愤怒,此刻他深深的呼吸,让心情趋于平静,对于城上城下所有的人影晃动和嘈杂的声音做到不见不闻,眼中只有猎魂弓,只有泛着幽暗光泽的箭簇,凝聚全身内气,将弓弦一点点拉满。
阿枫余光看见猎魂弓已经拉满,立刻向旁边一闪,玄石的箭簇瞄准了三百多米外马上持戟叫嚷的包惠岭,当箭簇对准包惠岭的面门之时立刻松开手指,无一丝犹豫,附近几十米内的汉盟守军都在同时感到一阵奇异的嗡鸣,虽然没有刮风,但是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轻轻推了一把,即便是以阿枫的高人一等的眼神也没看清楚飞出去长箭运行的轨迹。
包惠岭在马上正在斥骂着攻城士卒,只觉得阳光似乎一暗,再以后……就没有以后了,他身边的亲兵目睹了自己的主将脑袋猛然间爆裂粉碎的场面。
安静了几十秒后,城墙上汉盟士兵欢声雷动,有的人还蹦了起来,连张二光这几个营长也小孩一样的又笑又跳:“神箭!神箭”
城下,攻城的秦州军士兵不等撤退的命令,立刻往回就跑。包惠岭的亲兵们,抱着已经栽在马下的包惠岭尸体仓皇向后退去,大脑空白,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枫又是吃惊,又是狂喜,他晃着玄石的肩膀道:“你,你怎么做到的?可你真的,真的做到了!”
玄石瘫坐在城头,只是射出一箭,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慢慢的抬起手掌,此时他的双手还在不停的颤抖。他不知道,很快紫枫弟子三百米一箭射杀秦州军有名大将的消息将传播于天下。
秦州军大帐之内,一片死寂,三州的几十名高级将领神色肃然,因为包惠岭意外被射杀,高胜阳再没了往日的镇定,他双眼通红,环视帐中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自从开战以来,我父亲的义子已经阵亡三人,无一不是秦州军的得力大将,可是你们江州军和晋州军在攻城之时可曾尽力?难道此时还要保存实力吗?”
范洪和方四平脸色平静均是沉默。
高胜阳怒吼道:“我对面是汉盟号称不败的将杨远,可是你们面前是什么人?一个在青州军面前铩羽而归的上官古,还有年迈的快走不动的魏源这老东西,自从攻城以来,你们各自的损失伤亡不过数千,这如何向国王交待?”他眼睛看了一下端坐在旁边的南宫谨。
南宫谨会意,刚要说话,范洪已经抢先开口道:“高帅,你们秦州军的战力是举世公认的强悍,兵力多,猛将如云,你们攻城器械准备的也很充足,可是你看我们连投石机也没有一台。另外开始攻城后,我晋州军的损失是没有你大,可是在青草丘和白头岭一战中,三天内恨不得有两天半是我们晋州军在主攻,去了两万人,回来不到一半,我的一个骑兵将领也阵亡,南宫统领不会看不到吧?”
南宫谨知道范洪没有乱说,只好点头。
方四平也开口道:“此次攻城布置是高帅安排的,据我所知,杨远这边派出了将近两万人的兵力去护送汉盟百姓进白头岭,他的兵力在这几个城门应该是最少的吧,如果高帅觉得我攻击的北门,上官古这块骨头好啃,我们可以换一下。”
高胜阳勉强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明日起,我将向你们两州派出督战队,地道挖掘和堆土齐城两件事如果有拖延的,严惩不待。”
范洪一愣,想要说话,终究忍住了。方四平冷笑道:“高帅,要往我江州军派督战队,恐怕自从华夏帝国建国以来,没有这个先例吧?据我所知,青州陈总督即日将带领青,冀两州大军起程,你这个临时主帅手就不要伸的太长了吧?”
高胜阳怒不可遏,一拳砸在帅案上,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只要陈总督一日不到,我就是三军的主帅,难道我还指挥不动你们吗?”
方四平面不改色道:“对我方某拍桌子,恐怕你父亲也未必如此无礼吧?国王陛下征召我江州军前来攻击汉盟,不是让我们在你这里被呼来唤去!南宫统领在这里,可以说说我们跟随国王征战的时候,陛下可曾经有派督战队的先例吗?你秦州军不要太狂妄了!”
“你……”高胜阳猛的站起来,脸色阴沉,就要发作。他旁边司徒霖等十几个秦州军将领也都按剑站起来。
方四平端坐不动,身后一群江州军的军官也都站起来,紧挨着方四平的一个身子单薄相貌清秀之极的军官已经把腰刀拽出了一半。
南宫谨赶紧劝慰高胜阳,范洪也急忙拦住江州军的军官。
等两州军官缓缓坐下,南宫谨在宫廷之中见惯了这种武将或者文官之间的勾心斗角,当下笑道:“高帅,方帅,我知道你们最近因为自由城久攻不下,一心为了陛下立功,火气难免就大了一些,我虽然没有两位权高位重,但毕竟作为陛下的近身御林军,不给我面子也要给陛下面子吧?”
方四平欠身微笑道:“统领严重了,都是给国王效忠,我们这些武人就是粗糙了一些,见笑了。”
南宫谨看高胜阳面色也和缓了一些,继续说道:“高帅,如果信得过我,还是由我亲自去这两州去督阵如何,如果他们拖延战机,我立刻快马飞报陛下如何?”
高胜阳只能同意道:“有统领大人在,我自然是一万个放心。自由城被这帮汉狗十几年不断加固,确实难以攻破。所以我才无奈用了这个笨办法,请范帅和方帅派兵去征集民夫,向城下连续堆土和大石,汉盟不是天天讲什么自由大爱吗,我看他们像不像民夫射箭!我们争取在陈总督到来之前攻破自由城。”
方四平和范洪都点点头,心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高胜阳这一招真是够毒辣。
范洪说道:“高帅,不过目前军中存粮已经不多,地道和堆土石的事情不是几天能完成的,怕耽误大事啊!”
高胜阳说道:“不用担心,通过大雪原的道路已经修好,六天后大批军粮即将抵达边境,足够我们吃上半个月的。这批军粮关系重大,我们三州各挑选一万精锐前去迎接,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等议事的众将都出去后,帐中只剩下了司徒霖和高胜阳,虽然被高胜阳杖责过,私下两人关系很好,司徒霖问道:“你看晋州和江州军都有保存实力,等待青州冀州两军前来再说的打算,我们秦州军这么卖力的打下去,损失太大了吧!”
高胜阳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难道忘记我父亲的雄心壮志了吗?”
司徒霖连忙说:“时刻不敢忘记。”
高胜阳说:“这次我们带来的十万大军,大多都是新兵,故意在各州之前保存了实力。新兵不见血就一辈子都是新兵,只要我们能带回一半人,他们就是父亲成就霸业的新的基石,我秦州人口众多,再招新兵有什么难的!”
踱了几步,高胜阳说:“我也没想到咱们的三个好兄弟都在此次出兵之中阵亡,尤其是老三的惨死,他可是中境宗师,甚得父亲的重视,本来如果追上汉盟的几十万百姓,也能造成自由城内人心大乱,可恨杨远居然以不到两万人,生生的抵抗住住了咱们四万大军,不除此人,终究是日后的祸患。”
司徒霖神色一动,说:“不如我命人再次跟无影帮接触,看看他们是否决定接受这任务?”
高胜阳点头道:“飞鸽传书,再次跟无影帮接触,酬金从三十万金币变成五十万。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只要挡住我们秦州军道路的终将是毁灭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