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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大兵压境

胜云刚才还神色抑郁,这时精神一振,叫道:“咱们不能落后,快走。”玄石和郑海也都向马厩跑去,剩宝一把拽住胜云的衣襟道:“还有没有富裕的马?也带我去吧?”

胜云一边跑一边扒拉剩宝,说:“去,去,你又不认识我们紫枫学院的弟子,别帮倒忙。”

剩宝不肯松开,仍旧拽着她的衣服跟着跑:“大家都说我师傅是这一批正式弟子中最优秀的,那我也算紫枫学院半个弟子吧,我虽然不认识那些师叔,可是我嗓门大,我肯定能帮你!”

这些人兴冲冲的不像是要打仗,而是准备一个校友大聚会,阿枫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像胶皮糖一样追着胜云去了,这才快步向捧剑楼走去。

紫真道人正在和左芝兰说话,阿枫恭敬的向他们行礼。

紫真道人有点心情复杂的看着一身汉盟军官制服的阿枫,说:“我已经召集以前的所有弟子回到学院,协助守城,你现在进入了汉盟军中,是准备留在那里还是回到学院参战?”

阿枫回答道:“师傅,我非常敬重杨司令官,他没有武功,我想继续保护他。”

紫真道人点头道:“你能这个时候,回到自由城我很欣慰,你保护杨远很好。如果自由城的战事结束后,你是一直留在军中效力吗?”

阿枫摇头道:“不,战事结束后,我会离开军队,答应了别人要去做一件事。”

紫真道人并不问阿枫要去做什么事,手在阿枫肩头一拍,惊愕道:“你已经进入了御风师初境?”

阿枫道:“是才进入的。”旁边的左芝兰眉毛一挑,说:“玄石和胜云能进入控兽师初境,我已经很高兴,没想到阿枫进步更快。”

紫真道人摇头道:“他虽然进境神速,但未必是好事。阿枫,你应该清楚你这霸道心法的危害吧?”

阿枫平静道:“师傅,我知道。上个月曾经发作过一次,但还是很痛苦。”

紫真关切问道:“既然都已经有了发作的迹象,你就不要再练习了,你现在停下来,虽然功力非但以后不能提升,还有下降,但有我用功力帮你化解,性命应该可以保住。”

阿枫道:“师傅,自由城有难,我受学院教育十六年,有为城中百姓捐躯的决心,如果这次我们能击退帝国的攻击,我再考虑自己性命保全的事情吧。”

就在这一刻,天下凡人间数一数二的高手紫真道人竟然有一种无力感,他颓然的向椅子中靠去,挥了挥手,闭上眼睛,阿枫的话像重锤一般敲击的他一阵眩晕。帝国的小王子决心在自由城的保卫战中不惜战死,为了他父亲的敌人,这一切都是我造就的,我应该欢呼吗?可是阿枫或许永远都不知道真相,对于汉盟的人民,我侠义无双,可是对于阿枫,我是不是世间最邪恶的人?这个十六岁的少年身体中的阴狠心法早晚会发作,他自己都知道可能活不了多久,但是他心情平静,他对世间没有留恋,他要在我指引下为了汉盟战死,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阿枫躬身,要退出去的时候,左芝兰叫住他道:“听胜云说你可以使用内气阵法,对吗?现在可以发出几道?”

阿枫回答:“师叔,我勉强可以发出九道内气组成的阵法。”

左芝兰点头道:“如果没有名师指点,能在你现在这个境界发出九道内气组成的阵法已经很不错了。在咱们紫枫学院,只有我是阵法师,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传授对象,胜云性子急躁只肯练习鞭法,方敏其实最适合可惜离开了学院,玄石的聪明劲应该也可以修炼,不过他迷上了弓箭,没想到你机缘巧合已经成为了初级的阵法师,我这里有一本咱们紫枫学院的内灵阵法修炼的秘籍,和其他门派全都不同,现在是战时,没时间来教你,你背下后立刻销毁,不要落进其他人的手中。”

阿枫感激的谢过左芝兰,双手接过秘籍,退出了捧剑楼。

左芝兰叹口气道:“看见阿枫,我就想起了三师哥,当年三师哥也是在阿枫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就进入了御风师的境界,我记得比大师兄你都早了一年。”

紫真道人怜惜的看着师妹,说道:“半苦的武学上的天分是是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情之一物,最是煎熬人,三师弟沈半苦十六前就战死在天安城,你就终身不嫁,何苦呢?那个叫韩野的对你单相思,也是纠缠了多年,最近才销声匿迹。还有宜良,孽缘啊,当年和那姑娘相识,谁知道竟然是……”

左芝兰年近五十,但看上去只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她清丽的脸上出现一种悠然神往的神色,说道:“当年我和三师哥就是悲苦的结局,可是今天呢,我看胜云和左锋没有走到一起,阿枫今天之所以不在意生死,还不是因为和梦珍的情变,我至今不明白二师哥为什么那么不喜欢阿枫,上官腾虽然是司令官的儿子,可是阿枫如果不是身有内伤发作的危险,将来的成就难道会比上官腾差吗?”

关于阿枫的秘密,只有紫真道人和徐暮崖,褚宜良三人知道,其他人谁也不知道那数百孤儿之中,暴君的小儿子究竟是哪一个。

阿枫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金鸡关要塞。

杨远安排三旅旅长邢应昭带领本部人马和新兵旅驻守要塞,共计两万人,另外给他留下了一营骑兵,剩下的两个步兵旅和四营骑兵开始收拾装备,明天就要撤回自由城。

阿枫站在杨远的身边看他有条不紊的签署命令,只是简单几句话就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他身边的几个参谋官也适应了司令官的办公风格,只要杨远交待一个大概,剩下的就由他们去具体拟成命令去落实。

杨远处理完公事后,用手揉着太阳穴,沉思了一会,看见阿枫还在,问道:“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阿枫道:“我在学习司令官是怎么处理军中事物。”

杨远好奇道:“我看你最感兴趣的还是武学上的造诣,怎么对带兵打仗感兴趣了?”

阿枫说:“我在紫枫学院有个同门,就是在半月谷后备营的左锋,以前我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从小就梦想着当将军,现在开始懂了,靠一个人的武力,是杀不了多少敌人的,像司令官这样才是万人敌的大本事,假如,我的身体……有机会我还是愿意学习兵法的。”

杨远听了非常高兴,他拍着阿枫肩膀说道:“你的师傅是个了不起的人,十六年前自由城就是他保住的,他淡泊名利,培养出了你和左锋这样的人才。也不要妄自菲薄自己的武功,如果汉盟能有几个像你师傅那样的绝顶高手,我们很有可能改变战争的走向,十六年前你师傅就做到了。像我是因为在激战中受伤,以前辛苦练出的武功尽废,做大高手的梦想成了泡影,我这司令官是无奈之举。”

说完,他和阿枫都哈哈大笑。阿枫有时觉得对面位高权重的司令官和自己似乎年龄相差没有那么多,在他面前可以畅所欲言。杨远从案几上拿起一本日记,说:“我是我刚进入军中,从一个班长开始就坚持做的军事笔记,一直记到了现在,把治军的一些经验全都记录在了里面,我手下的三个旅长没有一个感兴趣要看的,正好送给你没事的时候当做消遣。”

阿枫听杨远说的轻松,也并没有在意,道谢后把笔记本收了起来。

杨远问:“你对战局是怎么看的?”

阿枫说:“将军,我认为,其实是按照您主动进攻战术还是按照上官古的保守战略都不会彻底改变战局,我最担心咱们汉盟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战时政府,魏老将军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主帅,不能用铁腕手段统领三军,我们停留在单纯的被动守城,敌人说攻就攻,说困就困,那形势可真的不妙。我回来的时候,响应参军和为汉盟生产军需的人不少,可是在撤离自由城的人却很稀少,再过几天,他们想走也走不成了,汉盟正在浪费着最后宝贵的时间。”

杨远站起身走到窗前微微叹息:“你说的我岂能不知道,十六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我们成为一个进攻不足自保有余的国家,可惜,今日之汉盟较之建国之初也没有长进多少,各方势力只求权利之间的分配和均衡,内耗严重,军人不谈政治,唯有用死战来守护身后的人民,身前的战士荣誉。”

从杨远的叹息中,阿枫隐隐的不安,连汉盟百战百胜的杨远司令官都对自由城保卫战的前景有了深沉的忧虑,此战能抵抗住帝国强大的攻击吗?

四天后,江州军在江州总督方四平的亲弟弟方四安带领下,八万大军抵达古野台,同行的还有江湖中十大势力之一,雁荡剑派的十几名高手,因为处于江州境内,他们与江州总督数十年关系密切。六天后,八万晋州军在将军范洪的带领下也到了古野台,周氏家族也出动十几名高手随行。而早已经休整多日的秦州军兵力超过九万,在秦州总督的二子高胜阳的麾下有高纪兴的三义子包惠岭,七义子臧英绪,八义子司徒霖,拜神教两个护法长老神意,神法,和五名坛主,另外还有江湖十大势力之一,快刀堂的数名高手,快刀堂也是跟秦州总督关系密切,休戚与共。

三军会师声威大震,御林军副统领南宫谨随即抵达,带来了华夏国王刘恒的旨意,在冀州和青州军抵达之前,由秦州主将高胜阳为三军统帅,接旨后全力攻打自由城,有延误军情者立斩。南宫谨传达旨意后,留在了军中,方四安和范洪,高胜阳明白这是监军之意。

高胜阳年近四十,他大哥高胜光擅长政事已经被刚召进天安城做了人质,他从十几岁就跟随父亲征战沙场,在华夏帝国建国之前,也曾随着高纪兴参加了争霸天下的大战,所以即便是久经战阵的方四安和范洪也不敢对他有半点轻视,何况秦州军从军力上和武道高手的数量上也远远的超过其他两州。高胜阳当即安排晋州军分兵三万去攻打金鸡关,秦州军本部也派司徒霖带领三万人去攻击红土屿要塞,命令原来修路的边防军再加倍征集民夫,十日内把道路必须把道路修到自由城下,只要勉强能够让粮车经过即可,两日后其余所有人马自带十天的干粮启程围攻自由城,大批粮草待路通后立刻赶运。南宫谨看高胜阳安排的井井有条,还没有拖延军情的意思,心中满意。

司徒琳当日被高胜阳杖打以后,又羞又恼,这次让他领军出战就是要他戴罪立功,接到命令立刻带兵出发,两天后已经到了红土屿要塞,并不休整,立刻展开攻击。现在红土屿要塞里只有上官古留下的一万人左右,而且八成都是新兵,但是作战非常勇敢,仗着工事坚固,一次次的打退了秦州军的攻击。连续两天的攻击,红土屿城下到处都是尸体,依旧不能撼动要塞。

司徒霖当即命令军队休整了半天,中午的时候把带来的猪羊全都杀了,还破例给每个士兵一碗酒喝,等军队吃的酒足饭饱后,司徒琳召集手下三个团将说:“上次被伏击以后,老子的脸已经都丢尽了,这两天的攻城,死伤弟兄不下四千,如果再不能成功,我也没脸活下去了。但是我死,你们三个也别想活。目前还剩下两万六千人,我已经分成了四队,我自领一队,你们三人每人亲自代领一队,这四队按照顺序轮番攻城,决不能让守军有片刻喘息之机,你们三人必须身先士卒,如果让我看到你们畏缩不前,我一定先用大刀砍了你们。太阳落山以前,必须拿下红土屿。”三个团将听了,知道司徒霖已经下了决心,立刻大叫着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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