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天看起来挺不高兴的,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她说:“艳艳,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宁愿一切都没发生过!如今的我,进退两难,我很迷茫。”
“我知在这一小小西山关里不是他想要的我的归途,可是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依偎在一起,平稳无事度过余生,可是这竟成了奢望啊......”
这般不明不白的话,听得宁长安一头雾水。
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生根发芽,就要破土而出,重见光明......
范思艳颓丧地坐在长椅上,眼眶发红,声音颤抖:“会不会是雅儿知道自己得了什么不治的病,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要杀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当时匆匆安慰她几句,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毕竟雅儿她,一直都是个温柔乐观的人啊,从前她也是这般悲哀,可是也没有事情发生......”
正听范思艳说着,顾北渊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问:“从前她也是这般悲哀?”
范思艳似乎被吓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啊,她之前和她父亲吵架,也是这般悲伤地来找我倾诉的。”
“和她父亲吵架?”
“对,好像是为了吴烨,她父亲一直很反对她和吴烨在一起的。”范思艳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顾北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范思艳再次呜咽地哭了起来,宁长安见她哭得可怜,便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惜宁长安从来不擅长安慰别人,她硬生生地挤出了一句:“别难过了。”
范思艳哭得更加厉害了。
宁长安:“......”
她抬头一看,顾北渊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宁长安有些懊恼,看着范思艳微露香肩的衣服,有些好奇。
“你不冷吗?”她看看都觉得冷了,这么露的衣服。
范思艳愣了有两秒钟,却不再哭了,只是脸上扯出一个悲戚的笑容,说:“你也觉得我穿得这么勾-引人吧?”
宁长安摇了摇头,说:“也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宁长安不是什么迂腐至极的,在九凰,女子能露腿,也能露出手臂,而人们也不会觉得惊讶。
“也对啊,你肯定觉得奇怪,像雅儿这么活泼清纯的女孩子,怎么会和我这种打扮得像青楼女子那般袒胸露背的女人来往呢。”范思艳自嘲地笑了笑。“可是我不这么做,又怎么养活我和我母亲呢?我母亲今年已经七十一了,她不能干活,我也没上过私塾,不识字,偏偏空有一手古筝的技艺,每天的田地蔬菜只够我们母女俩填饱肚子,别说收入了,我们连最基本的一些生活用品都买不起,我没办法,只好去了离这里比较近的楼里卖艺,每天打扮成这个鬼样子。”
说着,她头微微扬起,又道:“我承认,当时我接近雅儿是别有用心的,她是杨城主唯一的女儿,家里也比我有钱多了,她人也单纯好骗,所以我才去接近她的,可是雅儿对我,是真的用心,她知道我家庭困难,经常暗地里帮助我,我很怕她看见我打扮妖艳的样子,就一直躲着她,可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其实雅儿早就知道了,她非但没有嫌弃我,反而还帮助我,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