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遄那里火急的都上房了,孙剑也是以死相陪,两人不顾一切的摸了上去。这一段路不是很长,可也不好走,磕磕绊绊连滚带爬的进了一个沟,隐蔽着悄悄的接近了杉木林,在这里能清楚的看到两个孩子的背影。很清楚,光着屁股的正是县长的公子李雄,被扒了上衣的肯定就是雪月了。还好,旁边并没有人看管。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一跃而起,紧跑几步就到了他们面前。一个解一个的给松了绑,李雄一下子就倒在地上,怎么拉也起不来了,吓坏了,雪月一头扑在父亲的怀里。
事不迟疑,张遄抱起雪月就跑,我也只好把李雄背起来随后跟上。这动静不小,惊动了麦田里的干活的野人,不知哪个吹了口哨,瞬间,田里站起来黑压压的一片,龟呱乱叫着追了过来。
跑吧,头也不回的跑吧。俗话讲,慌不择路,跑了半天还在麦田边上,眼看着他们包围过来,把我们挤在了中间。得,跑是跑不了了,人家都是大个子,大步叉子,跑路那是一等一的好手。要是放在奥运会上,什么约翰逊啊,埃维尔呀,刘翔什么的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逮我们那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吗!跑,跑嘛呀,静等着挨宰吧!
“啊哈,起捆,来捆伊!”一个个子不高,块头不小的母野人在喊叫。她身上的肉是黑的,胖得一圈圈的,两个乳房裸露着,沉甸甸的像一对黑米馍馍扣在胸前。血盆大口,牙齿凸出,声音像野兽在嚎叫。
我暗暗的叫苦,难道是挨苦奥?他奶奶的,真是她,可就遇上催命鬼了!看看也不是,这家伙太矮,也就一米七几,挨苦奥足有两米,我是多虑了。
她这一叫唤,马上过来一堆人,七手八脚的就把我们四个人捆了起来。张遄还挣扎了几下,除了挨了几脚外,没起一点作用,倒被捆得更死了。孙剑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手一伸,眼一闭,爱咋地咋地吧,说让我当这个倒霉的协警呢。没做好梦,活该倒霉!
我们被押回了杉木林边,一个个的被困在了长满刺的树干上,野人们又回去干活了。我们不时的向后面观看,尽管过来时叮嘱凤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现在是盼不得搞出点动静来,不然我们几个就死定了。甚至幻想着,突然有个大侠从天而降,手起刀落的把野人斩于胯下,救我们与水火。看了半天,除了躲在云彩后面的太阳公公露出头来瞄了一样,又赶紧的藏到后面去了,哪有什么天兵天将啊。就凭黎所长带的那帮土包子,逮个小偷还跑得气喘吁吁的,到这里不得吐血了!
“放开他们,放开我的孩子!”忽然,凤玺哭喊着从上面俯冲下来。
张遄吓坏了,心里一阵痉挛。你跑下来干什么,这不是添乱吗!又一想,也难怪,丈夫、女儿被抓了她能冷静吗!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孙剑看到凤玺冲下来,盼望着后面跟着那几个协警,几个人也许能解救他们。可是后面没人,人家根本没动窝。孙剑急了,叫着:“都过来,给我们松开!”上面的人好像没听见,一点动静也没有。
说时迟,那时快,凤玺疯了一样的跑下来,手忙脚乱的就给丈夫松绑,张遄腾出手来去解女儿,两人拉着雪月撒丫子就跑。
“先别跑,还有我了!”孙剑看着他们的背影叫着,白喊,人家没听见。
这动静,野人能听不见,呼啦一下子又围过来了,也没费多大的劲又被追上了。还是雪月有脑子,见跑不掉了,拉着父母一头钻进了麦地。对呀,孙剑暗自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呢,进了麦地他们还上哪找去,真是笨的可以了!
唉,这回行了,四个人跑了一半,野人明显的是不放心了,拍了两个野人看守我们。
这回看清了,田地里的人在割麦子,随着“唰唰”的声音过后,一排排熟透了的小麦被放倒在地上,一捆捆的捆好了摆在田间。干活的都在弯腰割麦子,偶尔的直起腰来才能看到,那些人的身材较小,皮肤有白黄两种,高大粗犷长满长毛的野人站在旁边监视着。我的娘啊,孙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简直就是野人谷的翻版。这些人没有死,怎么会跑到这里割麦子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住在哪里?一连串的问号!
想着想着,孙剑突然想起了蔷薇,那个有着浅麦色皮肤的姑娘,想起来那个充满愉悦和快感的瞬间。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还活着吗,还有穿筒裙的凤尾和那些美女,约翰斯特、爱丽丝娜可好。甚至想起了挨苦奥、谷子……那些事好像刚刚发生过,现在正在继续,心里有了一点点的期盼。
偌大的一块麦田,在这群瘦骨伶仃的杂色人种的刀廉砍伐下,像多米诺骨牌纷纷倒下,露出了黑黑的土地。等到接近尾声时,凤玺这一家三口再也没有可藏匿的地方了,再一次成了俘虏。韩飞和杨旭日从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露面。孙剑倒也平静下来,不出来也好,真出来了也少不了被捉,这样还有报信的存在,这么长时间了,警察差不多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