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这一刻,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千川!”
他们没有再多的挽留的说话,赤焰目送着离去的御堂,心中也冒起了一层莫名的哀伤。由淡及浓,完完全去地弥漫到他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因为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种视死忽如归的决心和他对她抛天弃地的爱意。
爱一个人,为什么会到这么可悲的地步?
“御堂——”千岁突然咬着牙叫了一声。
他疑惑地看着她,等待着那个欲言又止的千岁开口。只见千岁等三人都是低头沉默不语,心中有很多很多想要说出来却又无法开口的话。此刻,御堂似乎能够洞悉他们呢心中所想的,然后又绝艳一笑,“放心,我比你们更加不想增添千川的烦劳!”
然后他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御堂的心中也什么纠结,本来自己一族就人丁稀少了,他付清更只剩下他这个劣族的儿子了,对外来说都是狗丢人的。御堂一家也是靠先主赐赏的两只特别品种的凤凰狐才勉强维系在氏族中的地位!而今,劣族身份无法改变,这也算了,毕竟以他现在的成就来说,也不辱门户。如今,族位升不了,又要赔上几只要来撑场面的狐狸,算不算得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他又深吸了口气,本来父亲培育的几只狐狸也只是怕有个什么一万用来应急的,可是这下刚好啊,一次被他这个不孝子用光了。
“堂儿!你往那方向走干什么!”身后想起了自己母亲的声音,心想,这下可糟了!
御堂回头,勉强地露出了笑容,又喊了声“娘”。
嫣媛点了点头,目光在御堂的身上打量着,不由得感到奇怪。
“那边你不能去!”嫣媛本是却氏的一位千金,因为逃婚遇上了当时已有妻子的钟离绛攸,也就是御堂的父亲。起初他们之间并没有产生感情,可是因为绛攸将她收留下来,所以见面相处的机会也多了。
虽然那时的绛攸已是有妇之夫,可是妻子是父母做主取回来的,自己全无这个意愿,妻子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与他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便造就了嫣媛与他独处谈心、日久生情的机会了。
御堂不好说话,低头不语。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肚子里打什么主意,做母亲的,多多少少都猜个清楚。然后嫣媛意味深长地叹气,说:“你们两父子都是一个样的!心里有话不好说,就低头不语给我装委屈!摆出一副死全家的样子!真够讨厌的!”
“娘——你的用词啊!”嫣媛的性格可不像她的名字那么柔顺,是个十足的直肠子,正因这样才不被家翁喜爱。
“我呸!你这小子还替死酱油(嫣媛替绛攸改的)教训我!你死鬼老爹都没这么说过我呢!”嫣媛用手指掐住了御堂的耳珠,疼得他面容都扭曲起来了。
突然她松开手了,静静地看着御堂。那目光,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岂料御堂二话不说立马跪了下来,“娘!儿子要将父亲留下来的凤凰狐全都带走!”凤凰狐是绛攸唯一留下来给他们母子的东西,因为无法给嫣媛一个妻子的名分,连儿子也要被贬为劣族,这是他唯一能够表达自己对母子俩的爱意的证明了!
嫣媛没有什么话好所的,这个孩子从小就不用自己费心,现在都这样跪下来乞求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她转身,实在是难以忍受御堂这副落魄有令人心痛的样子。“那八只凤凰狐都不是普通品种,他们有自己的思想。要他们将性命交予你手,你自己看着办吧!”她仓惶离去了,唯恐什么人看透她心中的哀痛一般。
御堂依然跪着,目送着母亲的离去,然后他弯下腰,深深地对着母亲离去的方向鞠躬,仿若是在作别一样。
他抬手揉了揉眼,起身向那间闪烁着狐光的房子前进。
【黑葵住处】
“为什么御堂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天就快亮了,千月到底去了哪里?”千岁正来回地徘徊者,心中的焦急把他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清平在一边闭目休息,黑葵也因劳累睡去了,千洛却安静地守在千川的一侧。
焦急令他变得不安,身躯之上的疲倦也被遗忘。心里也担心着各种各样繁琐的问题,他不断地向门口的方向张望,狠不得他的目光能够将远处的御堂一把扯回来。
在长廊的浸透,千岁恍惚看到了人影。乌云散去,接着月光,他看清了来人。
“快点啊!跑过来!”千岁看着御堂背后跟着过来的八只金尾凤凰狐,不断的颤抖由心中传来。纯白色的毛发,尾部却闪烁着迷人的金色,温暖的感觉穿越寒冷似冰的月光,一阵阵传入千岁的心中,这样的美,绝对不能仅用“美丽”二字自已来表达的。在凤凰狐身上都散发出来高贵冷艳的气质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人类一般。
“喂!千岁!”御堂原来已经走进了,就站在千岁的面前。凤凰狐的美,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抽走了,仿佛掉了魂魄一般。“别老是盯着狐狸看!狐狸毕竟是狐狸,你的意识会变得模糊的。“
千岁的头似乎有些疼痛,御堂抓住了他的手,以防他晕倒。
这是千洛转过了头,脸色苍白。御堂一看到他与千川的距离,便猜了个八九。低声抱怨了一句便用空闲的手将他拉过来。将他们两个毫不留情地摔倒了一边,虚弱的千洛已经昏迷过去,千岁也抵受不住疲倦,也昏沉地睡去。
“狐狸们,遵守你们的承诺吧!”
带头的意志狐狸闷哼了声,又说:“小子,后悔还来得及,最重要的东西,你舍得吗?”
御堂浅笑,“如果她死了,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呢?”
那只狐狸也不再多说,既然对方的心意都如此坚决。
它与身边的一只狐狸互相碰了碰头,摩擦着前额,也许它们是一堆夫妻,或者是亲人什么的。
看着凤凰狐将自己的鲜血一点一滴捐献给钳床,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因为或多或少的,这些小狐狸也是父母亲一起培养了十多年的,小时候自己也曾与他们游玩过,因为人类是何其讨厌他。也因为他们有着相近的发色。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换走了我的什么,可是我想我一定不会后悔。”为了最重要的人嘛。
八只狐狸消失了,御堂观察到千川的侵蚀已经停止了,可是等了很久却不见她有苏醒的迹象,御堂的心中传来了无比的恐惧。最重要、最爱惜的东西,他怕是她的性命,他也害怕她从此就不再醒来。千川**的呼吸暂时安定了他忐忑不安的心,御堂走去将清平叫醒,浅眠的黑葵因嘈杂声醒来。
“古书上的确是这样记载的没有错,凤凰狐的血液的确是最奏效的!理应很快醒来才对啊!”清平也甚是疑惑,有那么一瞬间他也真的怀疑自己了。
黑葵没有理会那两个男人,而是第一时间为千川检查,欲要得悉她现今的情况,沉默了很久,黑葵也终于将手收回了。
御堂着急地许文情况,可是她却一言不发,静静地沉思着。
“怎么样了?”
黑葵的沉默令清平也失去了耐性,“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们先别吵啦!”黑葵摸的脉相也很奇怪,似有似无的,一时又强而有力,一时又弱得弹指可破,仿佛是有许多的人在斗争着,一下进一下退一般。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殿下的脉相乱死了!那些凤凰狐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堂脸色剧变,为了救千川也不好将事情隐瞒,“凤凰狐之所以有灵性,是因为它的食物是人血,而你所摸到混乱的脉相,大概是因为还需要适应期吧!”
“难道就这样等吗?”黑葵的话语之中灌满着担忧。
御堂回头看着黑葵,“难道我们还有其他什么别的方法吗?”
清平点了点头,“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件事要保密,不可以将殿下昏迷的事情泄露出去呢!”
天边开始泛起一丝丝的亮色,下一刻却变得更加漆黑。
敞开的门,除了盛放的艳花和翠绿的高树,还有躲在暗处偷偷注视着并露出得胜一样的笑容的人。
“红毛啊红毛,你这下可干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