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生死三日之铁骨铮铮
特务营营部,二连的一个不知名的排长及三连长走了进来。曹宗秀埋着头看着地图,只是脸色非常难看,眉头皱的可以夹住筷子。抬头看了一眼等他的三人,发现二连长不在,虽然心有准备的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连长人呢?说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这位排长,有种你回答的不好立马毙了你的势头。看着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营长,这位排长鼻子一酸,眼泪小溪般滚了下来。“报告营长,我们的连长,他,他牺牲了,连长正在指挥我们阻击鬼子,不防一小股鬼子绕到了我们背后,一顿手雷扔来,连长被炸得连尸体都没能留下来。”听完排长的报告,曹宗秀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子、笔墨落得满地。“龟田,我干你姥姥!”一口脏话也随之吼了出来,看着愤怒不已的曹宗秀,这位排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营长,不仅是连长牺牲了,一排长和二排长也牺牲了。现在全连就只剩下我的军衔最高了。今天一天,龟田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从开始发起进攻后就没有停歇过,根据鬼子的习惯,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停下休息,然后在发起进攻,可这次龟田把部队分成几个梯队,这个梯队撤退,另一个梯队又上,不停歇地实行车轮战术。我们可就惨了,一天都疲于阻击,没顾得上喝一口水,吃一点东西,这不,就在我来之前,龟田这个王八蛋都还组织了一次进攻。营长,一天拼下来,带伤员我们仅剩31位弟兄了。二连排长带着哽咽的声嗓汇报了一天的情况。曹宗秀忍住巨浪翻腾的愤怒,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傅仇及三连长,无比深沉的问道:你们呢?三连长首先开口说道:“我们防守的东面,有皮坎河天险,开始伤亡不大,只在鬼子放毒气弹时,没有防备,死了几位弟兄,中午过后,鬼子不知去哪弄了几条船,利用船只对我们发起了猛攻,弟兄们的伤亡就逐渐增多,到目前为止除预备队而外,共牺牲了23位弟兄。听完三连长的汇报,曹宗秀紧皱的眉头才稍微放松了一些,然后把目光瞄准了傅仇。傅仇整理了一下满脑子杂乱无章的情绪说道:“防守北面的一排伤亡不大,防守西面的二排、三排,遭到了长崎做责大队及吉普骏雄装甲旅的联合攻击,部队伤亡惨重,到目前为止,带上123团撤离时自愿留下的轻伤员,满打满算还有一个加强排的兵力。”听了各自汇报的曹宗秀久久不语陷入了沉思之中,此时的他在不断地追问着自己:“这仗该怎么样打?还能坚持多久?看着沉默不语的曹宗秀,非常了解曹宗秀的傅仇,知道曹宗秀正在犯难着什么?便走到地图前说道:“营长,这仗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我们必须改变战法,不然任务还没有完成,弟兄们就拼光了。你们来看。”傅仇指着地图说道。“同古城是一个小城,街道不宽,街道两边都是木架建筑,这样的地形不利于部队的展开,特别是机械化部队的施展,我想我们是不是把敌人放进来与他们进行巷战呢?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鬼子的装甲车行动不便,作用大减,二是敌我混合在一起,短兵相接,敌人的大炮就失去作用不敢随意轰炸了。”说完带着征询的目光看向曹宗秀,一经傅仇提点的曹宗秀马上反应过来,兴奋地重重拍了一下傅仇说道:“好呀!就你小子鬼!就按你说的办,只是我要补充一点,三连驻守的东面依然依托地形进行阻击,其他三面,就按傅仇说的把鬼子放进来,再来一个关门打狗。说着曹宗秀把目光转向了傅仇接着说道:“傅仇你把西面的事安排给王大头。同时,把师部留下的20门迫击炮也调给王大头,助他防守西面的装甲旅,你呢?先到南面去对付龟田那只疯狗,最好把他的门牙给我狠狠地敲掉几颗。给二连长报仇,你把预备队也带上,南面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死也要给我把南面守住。”会议过后,傅仇回到连部把事情交代给王大头后,便匆匆地赶往了南面。群龙无首的南面部队此时正需要傅仇去做他们的主心骨。
龟田的指挥部里,龟田正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十多天来,龟田的心里非常烦闷,先是自己的贪功冒进,让小舅子惨死皮坎河边,连自己也受了伤。后又担任主攻任务,十多天过去了,使尽浑身解数他也未能前进一步。特别是一天来,四面的部队同时进攻,更让龟田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自己久攻不下的同古,如果轻易被兄弟部队攻破了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再说现在,许多军官都在暗地里说自己的老岳父唯亲是用,如果不把这脸面挣回来,自己的脸面,老岳父的脸面何存?如今老岳父身处骑虎难下之势,又遭上峰的猜疑,自己不上,还有谁上?龟田深深地明白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如果老岳父倒台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为此一天来,龟田把部队分成三个梯队轮番进攻,结果伤亡惨重,却未能前进一步。如今士兵们哀声怨气,士气极为低落,几个亲眼目睹支那军临死还用嘴巴咬断自己战友喉咙,用手抠出战友眼珠的血腥场面的士兵,被吓得精神失常了。越想越气的龟田猛地灌了一口酒,把酒杯使劲的摔碎,撑起朦胧的眼睛,用力地站起来,蹒跚地走向了寝室,他决定了明天亲自上阵,不成功便成仁。
傅仇带着预备队赶到南面时,二排长早已集合好队伍等待着他的到来,看着遍体鳞伤,没有一个完好的31名兄弟,傅仇久久不能言语,他们的身上无不刻满了战斗的血腥。无语的傅仇沉重的举起右手为这些活着的或已死的弟兄献上了最崇高的敬意后才艰难地说道:“弟兄们,我们的战斗会没有结束,我们的戴师长,我们200师的弟兄们还没有走远,我们还必须战斗,哪怕战死也是值得的,因为我们的死将会换取更多兄弟们的生,我需要用我们的鲜血来为他们铺出一条通向存活的道路。虽然我们每一个人都遍体鳞伤,但我们的死却不能苟且的死,任人宰割的死,鬼子是不会同情我们的,因为他们的血管流的不在是人血,而是畜生的血,以其被这些畜生蹂躏而死,不如堂堂正正的死去,我们要用我的死来向鬼子证明,只有他们配为我们提鞋,没有我们向他们哈腰的道理!情绪激动地傅仇最后用提高八度的声喉喊道:“弟兄们!我们的部队伤亡惨重,再像以往进行阵地战是不可能了,我们需要把鬼子放进来关门打狗,只是鬼子的武器先进,还有装甲车掩护,我现在需要一支敢死队,潜伏到鬼子的后面,用自己作为炸弹,炸毁装甲车,消灭敌人。如果有谁自愿请站出来。”“我,我!”所有的战士包括预备队都通通向前了一步。看到此情此景,有谁还敢说中国人都是软骨头?中国人同样具有着铁骨铮铮的傲骨!只是中国人的傲骨大都长在了那些平凡朴质的老百姓身上了。看着争先奋勇的弟兄们,二排长大吼了一声:“都别争了”飞快地跑到傅仇面前敬了一个礼说道:“连长,就让我们这些原在的弟兄们上吧,身上有伤的我们现在生不如死,还不如多去换几条鬼子的命,给我们连长及二连的弟兄们报报仇!这样弟兄们就算死了心里也会安宁些。”傅仇知道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傅仇冷血,也不是傅仇狠毒,只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傅仇在做矫情了。心在滴血的傅仇只好故作冷静地说道:“好,就你们上,给他们拴上手榴弹”傅仇拍着二排长的肩膀接着说道:“我没有酒为你们送行,但我希望你们还有人能活着回来,我等着你们!”看着弟兄们转身离去,傅仇直到到现在都还不知这个排长的名字,此时的他想到了他的二排长娘娘腔,嘴里再次念道:“希望你们还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