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红色的绣球和大鼓被拿来。
“在场的各位都不是头一次参加,太子妃是新人,要不这开场就由太子妃来吧。”皇帝和颜悦色地说道。
景小同心里一咯噔,得,还是得自己作首诗开场,自己哪里会作那劳什子诗吔。
“父皇,儿媳天资愚笨,作的诗句只怕上不得台面,再说儿媳既然出嫁了,自然得从夫,要不就让儿媳的夫婿代儿媳作诗一首吧。”
景小同说完,眼睛求救似的看向云子浩,她可不想丢人,况且丢的还不止丢的她一人的脸。
皇后看了看云子浩,说道:“呵呵,太子,你的太子妃既然奉你为上,你可不能伤了她的心啊。”
‘皇后,么么哒。’景小同看向皇后,心里乐开了花,关键时候还是皇后解了她的围,他老妈的命令,她就不信云子浩敢不听。
“是,母后,那儿臣就献丑了。”
云子浩似乎看懂了景小同眼里的渴望,他更不愿意自己的太子妃在众位皇兄皇弟皇姐皇妹面前丢他的脸。
“一弹流水一潭月,半入湖风半入云,清风明月原无价,近山遥水皆有情。”云子浩略略思索缓缓道来,脸还是一如往常一样平静。
听到云子浩的诗,景小同佩服至极,竟然难不倒他。
她两眼放光的望着对面的云子浩,神情略略激动的拍起巴掌说道:“好诗好诗,我就知道我夫君最厉害。”
景小同的高昂情绪一半是出于对云子浩的欣赏,一半是片面的感谢他为自己解了围。
皇后略略侧头看向景小同,看到她的反应,她轻轻抿嘴面带微笑,微微点头,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位儿媳妇,什么事都以自己的儿子为主为荣。
众位皇子也纷纷夸赞好诗。
鼓声响,云子浩手里的球便向大皇子方向往下传,鼓声不断,球不停歇,当球绕了一圈刚落到景小同手里时,鼓点就停了,她敢拿性命做保证,这敲鼓的一定是故意的,很明显是为了巴结太子。
不过成语可难不倒她,她随口就来:“情深意切。”
“呵呵,太子妃和太子琴瑟和鸣,恩恩爱爱,可羡煞我们了。”七皇子妃合时宜的赶紧拍马屁。
“是呀是呀,我们的太子和太子妃就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堪称天作之合。”大皇子妃眉开眼笑的说着,自来熟的手挽上景小同的胳膊。
大家都这么说了,景小同能怎么说,除了学小女儿家娇羞的偷偷望望云子浩,然后微微低头假装娇羞,还能怎么样,在这封建的异世宫廷,她总不能显得太豪放吧。
“哎哟,快别说了,瞧我们太子妃妹妹都害羞了。”大皇子妃笑着说道。
云子浩看到景小同看着自己娇羞的样子,心里微微悸动,看惯了她跋扈的一面,再看她这幅小女儿模样,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月下的她越发显得出凡脱尘,听到她豪不掩饰的夸赞自己,温柔的喊自己夫君,他的心微醉。
鼓声继续响起,景小同把球传向皇后,皇后微微诧异,随即配合她玩下去。
球传到了皇上手里,鼓声又停了,靠,水很深啊。
“切理餍心。”皇帝微笑道。
景小同呆了,这个成语她表示听都没听过,若是要她对,她肯定会对‘切切私语’。
“父皇你好厉害,这成语儿媳都没听过,怪不得我夫君那么厉害,原来是遗传父皇您的才学。”
景小同赶紧拍马屁,不过那个成语她真的没有听说过。
“你个小马屁精。”皇帝微笑的用手指指她,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鼓声继续,“心无旁骛。”,再停下的那个尽管没有对上来,那是公主席上的一位公主,她站起来端起面前的黄酒便喝了起来。
球已经在三张桌子上来回抛起来,席间没拿到球的便吃起来,一时间,整个御花园气氛活跃,仿佛没了尊卑之分。
“鹜远好高。”
“高人一等。”又难住了两个人。
“等闲之辈。”
这神来一句成语难倒了所有人。
又重新作诗,继续接,所有人玩到都累了才起身告退,各回各家。
景小同坐上马车,她也喝了两杯黄酒,味道还不错,只微微有点醉,云子浩也喝了酒,不过不是接龙没接上喝的,而是和皇子对饮的结果。
马车上一股酒味,她掀开窗帘,看着空中的月亮,神情冷凝,安静下来的她顿觉落寞。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她望着天空的圆月,嘴里幽幽的念叨着,她此刻才深刻的理解到李白老人家当时写这诗句的意境。
云子浩趁她看着窗外,便看向她,他竟然突然有点看不透她,明明如乡野丫头般,却心思并不如她表现的那般粗劣。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是需要怎么一个意境,她才能写出那么样的千古诗句来,最让他惊叹的是她自成一格的画风和那些图纸。
云子浩渐渐生出想要探索她的心,他并不如她嘴里说的那样讨厌她。
看惯了小家碧玉,看惯了窈窕淑女,看惯了女子对他的仰慕,景小同的顽劣性子彻底勾起了他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他竟然生出一种她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的无措,那种失控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她甚至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他心里异常不舒服。
景小同把胳膊放在窗沿上,撑着脑袋看着圆如银盘的圆月发呆,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然后滑落在马车里的地上,碎了一地。
好看的眉骨,秀挺的鼻梁,长长密密的睫毛在月光下剪出一抹好看的剪影,微翘的嘴唇闪着点点光芒,侧看上去就像一颗红红的樱桃,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嘬一口。
云子浩看得有点出神,看到她的嘴巴,竟然又萌生出想要拥她入怀吻她的冲动,他立马侧过头不再看她,他的心乱了。
一下马车,云子浩便逃似的回到房内,躺在床上脑袋里全是月光下如仙子的景小同。
疯闹了一晚上,回到澜亭语,景小同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