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下的欧阳文和水珊珊清楚听到了青儿的喊话,欧阳文意识到了危险,他下意识地把水珊珊搂在了怀里。“你可是青儿?你想做什么?”他也拼力朝上回应道。
“哈哈哈哈!”上面传来一阵狂笑,“你们已经死到临头了,不害怕吗?”
李牡丹也朝着下面喊道:“殿下,你喜欢的那个女人,老是给你找麻烦,这不,命都快搭上了。如果你此时向我们姐妹忏悔,我们可以考虑叫师父放你一个人上来。”
欧阳文终于明白了上面正是李牡丹和青儿,应该还有个帮凶,自己和珊珊已经落入了陷阱,而且她们正准备向自己下手。他怒吼道:“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如果不想死的话,趁早离开这里,等我出来了,一定会找你们算帐的。”
李牡丹有些害怕了,“太子功夫很好啊,他会不会马上出来收拾我们,我们还是赶紧放下机关吧。”
“傻瓜,他们若是能出来,早就出来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费劲嚷嚷吗?为师猜想,搞不好是谁掉下去的时候受了伤,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了。”玉真指责李牡丹道。
青儿认为玉真说得很有道理,她也点了点头,然后又冲着下面喊道:“你们马上就要被万钉穿身了,死得会很难看,我真是太高兴了,哈……!”又是一长串的笑声。
玉真启动了机关,那个钉满铜钉的盖子开始向着下方的二人徐徐靠近。
“大师,你慢一些,应该让他们感觉到恐惧,让他们慢慢体会万钉穿身的感觉。”青儿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欧阳文听明白了青儿的话,他知道此时他和珊珊遇到了很大的灾难,但为了不让珊珊害怕,他竟然还安慰着她:“不要担心,她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
水珊珊幽幽地说道:“你先想办法出去吧!我的腿动不了了,你出去了再想办法把我拉上去。”
“不行,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下面,岂是我能做得出来的,要出去就一起出去,你现在动不了,我们再等等。”
“那万一我们都出不去呢?”
“不要担心,会出去的。”他感觉背脊上方越来越靠近的钉板,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是什么声音啊!轰隆隆的。”水珊珊也听到了钉板下降的声音。
“听我说,珊珊,不管怎么样,你要坚强一些,我不会让她们伤害你的。”欧阳文咬紧了嘴唇。
钉板距离他们只有两米左右了,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欧阳文突然温柔地对水珊珊说:“珊珊,你知道吗?你现在没有以前那样排斥我了,我好开心,我好希望能和你从此风平浪静地过一生,哪怕你的心里一辈子没有我,我只要能天天看着你,就很满足了。可是,如果命运不能安排我们在一起,我也无悔了,我毕竟拥有过你的一些日子。现在请允许我说一句肉麻的话,也许你不爱听,可我还是想说,我爱你!愿意为你生、为你死,我多么希望你也能对我说上一两句肉麻的话哦,可是也许我听不到了。但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坚持住,耐心等待着,一定会有人来救你的。”
“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听不懂。”水珊珊暂时忘却了腿上的伤痛,因为她虽然不太明白欧阳文此时何以说出这些话来,但来自头顶的压力却让她也预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钉板缓慢地下降着,离他们只有一米了,很快,只有半米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欧阳文翻身一跃,压在了水珊珊身上。
“你要干什么?”水珊珊惊恐地问道。
“记住我的话,坚持、坚强,等着人来救你,会有人来救你的……”欧阳文微笑着,他知道什么都来不及了,但他已决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替珊珊支撑起一张防护网,他决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的……
钉板深深地扎进了欧阳文的身躯,但他死死地用力托住它,不让它再沉下去伤害到水珊珊。
钉板暂时不往下沉了。
鲜血顺着欧阳文的身体流到了水珊珊的脸上,她只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虽然她动弹不得,但那股只有血液才有的味道她还是很清晰地嗅到了。
“你怎么了?”她惊恐地叫道,同时,她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压力。
“不……要说话。”欧阳文此时由于用力过度,且身上又剧痛,他不敢也不能再清楚地言语了,他要死命支撑着,绝不让自己倒下,绝不让钉板再往下降。
水珊珊霎时明白了真相,他在用他的血肉之躯为自己支撑生命的支架啊!一时间,她不再言语,只是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终于明白了他先前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他是在暗示着她危险的来临,同时也借最后的力量向自己作着表白啊!
或许是水珊珊的劫难已到了头了,或许是上苍也不忍心看到这血腥的一幕了,果然,没过多久,真的有人来救他们了。
来人正是提前离去的石君涯和云萝。
由于云萝不放心欧阳文和水珊珊,担心他们还会闹出别扭来,加上她的腿伤暂时稳定了,因此她和石君涯商量过后,决定还是护送珊珊他们回宫后再去看大夫,所以,他们顺着这条路找来了。谁知他们找来的时候,正看见玉真在放下钉板。本来他们是没有留意毁过容的李牡丹和青儿的,但是在李牡丹的得意的大笑声中他们听出了不对劲,于是,他们隐藏在附近的草丛间,刚开始观察,便听见青儿的叫嚣:“太子殿下、水珊珊,你们没有机会翻身了,就到阴曹地府去做一对鬼鸳鸯吧!”
石君涯和云萝大惊失色,石君涯示意云萝别出来,然后他却毫不犹豫就跳将出来大吼道,“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李牡丹和青儿见石君涯突然出现也甚是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青儿甚至挑衅地笑道:“哈哈,就算你现在来了,可又有什么用,他们二人恐怕早已被压成血饼了。”
李牡丹也赶紧对玉真说:“师父,这个人也是咱们的对头,你老人家快些收拾了他,别让他坏了咱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