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从睡梦中被叫醒,她起身披好衣衫,开了门。
“殿下,出什么事了?瞧你满头的汗。”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替他拭汗。
欧阳文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云萝,珊珊一定出事了,我有预感,她一定是出大事了。”
云萝看欧阳文心急如焚的样子,便追问道:“殿下,你何出此言呢?”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珊珊在叫救命,可我却看不到她的人。”
原来是这样,云萝松了口气,“殿下,那是你太担心珊珊了,才会做这样的梦,我们现在不是正在一路查探吗?不要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
“不是这样的。”欧阳文眉头紧锁,“从小到大,珊珊出现在我的梦里无数次了,可是绝对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求救的,我怀疑她遇到了很大的灾难。”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云萝问道。
“马上替我打点行装,我不能再这么慢腾腾地等下去了,一天找不到珊珊,我就无法睡个安稳觉,我要马上出发。不过云萝,你是女子,实在不适宜跟着我长途跋涉,你干脆留在城里打听消息好吗,我这就出城去,我估计这么些日子了,珊珊一定不在锦都城里了。”
“殿下,不是说好的吗,我要和你一起去找珊珊,这才出来第一天,你就变卦了,再说你的伤还未好,叫云萝怎么放心呢!”
“我的伤实在不算什么了,我是男人,没有这么娇气的。不过,你要是能坚持,那就一起出发吧。”
“好,我马上收拾。”云萝赶紧转身打点,不一会儿,二人便出了客栈。
“殿下,我们如今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啊!”
“我想过了,光依赖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珊珊那样的一个人,即便是刻意装扮了自己,也不可能不引起人注意。我们需要多打听最近哪些地方发生了什么严重的案子,期待能从中找出线索来。”
“殿下所言极是,如果珊珊真出了事,怎样都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天很快亮了,欧阳文和云萝骑马来到了城门边。
“殿下,我们很快就出城了。”
“我们一路向北,我是从北面把珊珊从石君涯那里抢回来的,她一定还会重踏覆辙的。”
正当两人准备策马出城时,路旁一个卖鸭梨的小贩的几句夸夸其谈引起了欧阳文的注意。
那小贩正在眉飞色舞地对另外两个卖烧饼和卖鸡蛋的人说:“那个马车车夫啊,死得可真是惨,胸口处的刀疤比我卖这鸭梨还大,一个劲地往外喷血,那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吓得我差点没把尿给憋到裤裆里去。”
卖鸡蛋的来兴趣了,说:“一个马车车夫,能得罪谁啊!说得那么吓人,你真看清楚了?”
卖鸭梨的嚷嚷道:“去你的,敢情你以为我是瞎说啊,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老子现在想起来还心里发虚呢!”
卖烧饼的听得入神,央求卖鸭梨的,“别理他,你接着说。”
“嘿嘿,那一幕啊,我真是亲眼所见啊!现在官府都破不了案,为什么?没线索呗!那几个汉子跑得比风还快,带着那小娘们,嗖地一下就不见了,只可怜那车夫横尸荒野啊!”鸭梨小贩说得口沫横飞。
“等等,你说,还有个什么……娘们?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卖烧饼的不解了。
鸭梨小贩故弄玄虚地:“其实问题的关键就在那娘们身上,我寻思着是那几个人要抓那小丫头,为了杀人灭口,就把那车夫给连累上了。”
“那丫头想是长得漂亮,被贼人给劫持了?”卖烧饼的接嘴道。
“漂亮不漂亮,谁也没看见,她老蒙着个脸,不过那身段倒是蛮好的……”
听到这里,欧阳文的心里一咯噔,他神情激动地上前一把抓起卖鸭梨的小贩,“你跟我走。”把他往自己马背上一丢,和一旁的云萝交换了个眼色,一瞬间便消失在城门边。
剩下那卖鸡蛋和卖烧饼的贩子,一时间都没搞清楚状况,只是都暗自叫道:这下好了,吹牛皮把仇家给引出来了……
马儿跑到路边一个无人处停了下来,鸭梨小贩被扔了下来,他一见欧阳文高头大马,吓得倒头便跪:“二位大爷,小人跟你们无冤无仇,求二位饶命啊!”
云萝说道:“抬起头来,我们有话问你,你只要照实说,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听见一个姑娘的声音,小贩方敢抬起头来,“姑娘饶命,有什么话你们尽管问,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你刚才说什么蒙面姑娘……”欧阳文刚一发问,小贩立刻又猛地磕起头来:“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刚才是信口胡说的。”
“你住口!”欧阳文怒斥道,“刚才你和那二人所说之话我们全都听明白了,你若是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脑袋,赶快把你知道的、看到的全都如实告诉我。”
“大爷饶命,小的说便是。”鸭梨小贩此时再不敢隐瞒,只好把当天自己碰巧看到的那一幕全都告诉了欧阳文和云萝。
“你刚才说,一共有几个人劫持了那位蒙面姑娘?”
“六个,小人躲在暗处看得清楚,全都是身着素色衣袍。”
“他们可曾蒙面?”
“没有,但是听口音和看样子都不像本地人氏。”
“这之后你见过他们吗?”
“没有见过了。”
“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小人当时吓坏了,没听清。”
“你再好好想想。”欧阳文呵斥道。
“是是是!”小贩头像小鸡啄米似地,“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姑娘曾大叫:‘你们为什么抓我?’有个汉子笑着说:‘谁叫你得罪了我们大小姐!’以后就确实没有再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云萝补充问道:“你可还记得那姑娘穿的什么样的衣衫吗?”
“那姑娘穿的好像是一套纯白色的衣裙,看上去府上应该是大户人家,那穿着打扮不像是一般穷苦人家的孩子。因为那车夫是被那几个人杀死的,他的血有小部分喷到了那姑娘穿的衣裙上,白色的沾了些血迹,很是显眼,所以我记得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