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珊珊纵身从床上坐起,只觉脸颊还隐隐作疼,她又在心底咒骂了欧阳文几句,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云萝姐姐,那个瞎子姑娘怎么样了?”
云萝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还在想着那事啊!”
“你快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是被糟蹋了?”水珊珊一脸的担忧。
云萝低头不语。
水珊珊见此情景,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终究还是没能救到她。”
“你也不要自责了。”云萝劝解她道,“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我想去看看那位姑娘,去安慰安慰她。”水珊珊恳求道。
“不必了,那位姑娘今天一大早已经被送出宫了。”
“啊?出宫了,送到哪里了?不会又是妓院吧?”水珊珊匆忙问。
“不是的,她的一切殿下都打点好了,殿下已经为她置办了屋舍,还找了下人专门伺候着,对她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你怎么知道?”水珊珊表示怀疑。
“你不知晓,凡是龙宫处罚的被兵士‘****’的姑娘,是不能再留在宫中伺候太子的。太子本算仁义之人,因她身有残疾,还替她找好了伺候的人,一切开销都是宫里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她的后半辈子是不会吃苦的。”
“何必要这样呢?先把人家给糟蹋了,又假惺惺地做这一切。”水珊珊不无伤感地说。
“其实也是她无理在先,惹怒了太子,才受到那样的惩罚,一切终是天意,命该如此,也怨不得别人。”
水珊珊现在最听不进去的就是“天意”两个字,她对云萝说:“云萝姐姐,你以后不要在我跟前说什么‘天意’,我听着好别扭。”
云萝轻轻摇了摇头:“好好好,以后再不说这个了。”
正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了进来。不是别人,却是欧阳文。
云萝慌忙跪下道:“贱妾不知殿下清早来此,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欧阳文忙扶起云萝:“怎么连你也搞这些个繁文缛节,似乎越来越怕本太子了,看来还是我的不是啊!以后不要这样了,自然一点的好。”
云萝答了声:“是!”便站到了一旁。
欧阳文看了一眼水珊珊,说道:“怎么了,还在怨恨我?连个招呼也不打吗?”
水珊珊把头撇向了一边,不愿意搭理他。
“看来是我多事了,跑这一趟来自找没趣。”欧阳文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天不跑来和你斗上几句嘴,本太子还真不习惯。”
“犯贱!”水珊珊嘴里蹦出两个字。
“你……”欧阳文被她这两字噎得。
“好了,好了,殿下,今日有此雅兴到此,就让贱妾陪殿下下上一盘棋吧!好久没和殿下切磋了,不知自己棋艺是否有长进。”云萝见势不对,忙上前岔开话题。
一听下棋,欧阳文顿时也来了兴致,“那好啊!就让本太子见识见识你的长进。”
云萝和欧阳文开始了他们的棋局。
水珊珊在一旁仍冷眼看着欧阳文,她不知道他今早来的动机究竟是什么,绝对不是来下棋的,难不成是来看自己笑话的。欧阳文,走着瞧!她暗暗发狠道。
水珊珊在龙宫已待了数日了,其实龙宫里的女人并不都像云萝或伊晴那样善良可亲的。这不,有一双妒忌的眼睛就牢牢盯住了水珊珊,此人就是李总兵的女儿李牡丹。
李牡丹入宫已有一些日子了,虽也受了太子的临幸,但终究未能引起欧阳文太多的重视。原以为凭借自己自身的美貌可以受一些恩宠,谁知道欧阳文身边的美女越来越多。现在倒好,还冒出了一个天庭的未婚妻。虽然水珊珊的容貌比起自己显得有些差强人意,但是她头顶着准太子妃的光环,地位却是不容小视的。好在太子并未把她放在眼里,所以牡丹认为这个公主也并没有什么威信,她也准备瞅准时机好好修理修理水珊珊,以此提高自己在宫里的地位,好让别人另眼相看。而且,水珊珊因一时大意,在一次逛后花园逗弄水里的鱼儿时,不慎将一根戴在头上的珠花给遗落在了地上,碰巧又被牡丹给看见捡到了。因此,她想了一条计策。
牡丹知道欧阳文的寝宫平时一般是不允许任何人涉足的,原因就在欧阳文始终坚信他梦里的仙女妹妹迟早会出现,他有意为心上人在宫里留了一片净土,那将是他和她共同的爱巢。哪怕平时临幸其他女子,他一般也是选在逍遥宫等地方,没有经过允许,他的寝宫是不能随便让人进去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欧阳文是个擅长绘画的高手,他的寝宫里挂了一副他描画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子正是他朝思慕想的仙女妹妹。不过可惜他只是画了个背影,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论画技有多么高超,都不可能画出仙女妹妹容貌的十分之一美来,与其玷污了心上人的美名,但不如画个她的背影来望梅止渴。这副画像,宫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过,因为欧阳文明令禁止任何人鉴赏,所以宫里所有的人都不敢越这个雷池。这张隐藏在欧阳文寝宫中的画像曾经使牡丹嫉妒得发狂,也好奇得要命,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看到过。眼下,宫里来了个处处和太子作对的水珊珊,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争取盗得那副画像一看,顺便也可利用画像作作文章,整整水珊珊。
一日,趁欧阳文外出办事的空当,牡丹凭借自己在总兵府学到的飞檐走壁的技艺,轻而易举避开守在寝宫外的兵士的耳目,潜入了欧阳文的屋内。
欧阳文的寝宫里显得很素净,到处都一尘不染,将来不知哪位女子有幸能与之在此处居住,成为一对神仙眷侣。牡丹心里酸酸的,她多么希望自己是这里的女主人啊!
牡丹四下搜索,终于她发现在欧阳文的床顶的帘帐上,有一个长方形的镶嵌着金丝的木条盒子。她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正是一副卷着的画,把画展开,一个妙龄女子的背影栩栩如生地显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