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传送奇遇
银河神迹般披挂在天空,如梦如幻。星星透亮得像情人的眼睛脉脉含情地闪烁着,静谧而又亲近。星光银纱般飘洒,轻轻勾动心弦,叩问你的心扉,直指心灵。
如此纯净的天空,好像能洗涤人的灵魂,净化人的心身,使得心神融入其中,不觉忘记尘世间的恩怨荣宠、悲欢离合。
几乎每一个城市人首次面对这样的星空,无不深深为之震撼,仿佛突然找回了缺失的信仰,对造物陡生顶礼膜拜的念头。
人类无休止地向自然索取几乎达到丧心病狂的程度,为了些许利益,疯狂地攫取大自然的资源,却去生产那些毫无用处的东西。而生产出来的这些无用的东西很快就变成垃圾,反过来污染自然环境。
记得有个朋友说过这样一句话,淘宝无疑是全球最大的垃圾集散地。
人家既然叫淘宝,也正说明其间的东西大部分是垃圾,你得有很好的运气加上非同一般的眼力,才能淘到你真正需要的东西。毕竟眼见都难得为实,光鲜漂亮的苹果都可能是打蜡的,名牌奶粉还添加三聚氰胺,何况网上那些只是漂亮的图片。
夜色下的山庄里,白天一天的徒步,人们大都已早早歇下,还有一些旅客围着火堆,在那闲聊。
“东仔,不错呀,走了这么长的山路,还是腿不软、腰不酸,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你看叔这状态,不服老不行哪,就一老牛车喽!”说话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姓陈,据说是一位大学教授。此人生性洒脱,平日里最喜欢全球四处公费旅游。用他的原话说,当你的名声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你就无需再靠所谓的学识吃饭。在中国,所谓的名声便代表着人脉,代表着中国特色的人际经济。陈教授一年的顾问费,就是普通公务员的几十倍,如果不去花天酒地,哪花得完。
“陈教授,明天是不是要上山,为了这一趟,我可是预支了今年的压岁钱。”东仔名叫华东,却是登山的老手,已是第五次登上雪线,对于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无疑是非凡的经历。
“你看那晴朗的天空,明天的天气肯定会不错,一定不会令你失望。我以一位资深登山老鸟,向毛主席保证。”陈教授跟华东打趣道,“就只怕你那小身板吃不消喽。”
华东的父亲是上市公司的领导,本来是一家快要垮台倒闭的国企,通过几下空空妙手的金融手段,化腐朽为神奇,上市了。再七倒八倒,企业也没怎么改变,但财务报表却是年年盈利。
华东的父亲持有不少的股份,也是公司不小的领导。一般领导都是不干正事的,不是出国考察,就是体察民情,深入民间,贴身体察。家里的老妻自然已是“退休”,新老婆虽然也是长得千娇百媚,可是毕竟岁月不饶人,老头子也是力不从心,不得已,也只能在其它地方找到做驴的感觉。华东的父亲从此成了资深的驴友,足迹踏遍大江南北。华东就像拖油瓶一般被他父亲经常携带着,也踏遍小半的大江南北,谁叫爷俩都不受后妈待见。
喜欢极限运动,一般也不是真正热爱生命的人,无非是想从温饱终日的无聊生活中压榨点存在的乐趣而已。登山远动,美其名曰征服高峰,但山永远在那,不要以为你像狗一样爬到它的上面就以为是征服了它。虽然嫖客都有征服的欲望,不过在当事人看来,你不过是一个花了钱的恩客。
12月21日,天气果然晴朗,从雪线之上往下望,冬天的山麓依然青翠,远远地仍然依稀能看见低矮的红砖房点缀在绿茵之中。雪山上的空气非常通透,几乎可以全部深深地吸入被肺部吸收,一洗被城市肮脏的空气污染的肺泡。
华东一行人走了三个多小时,天空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下起雪来,而且雪越下越大,天整个黑了下来,几乎都无法透下一丝光亮,照明灯光晃动着大雪鹅毛般一道道从天空中白茫茫地直直地纷扬下来。
“爸爸,爸爸!”
“陈教授,陈教授,你们在哪里!”
华东完全无法听到他人的呼喊,也没有听到其他队友的声音。大雪和风的力量,使华东和他们失散了。华东终于坚持不住,整个人像装满面粉的袋子一般,在雪山的陡坡上急滚下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华东悠悠地醒了过来,摸摸自己的脸。
“还好,还活着!”
“没受伤,上帝佛祖保佑!”华东松软的雪堆中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处境非常的不妙。摘掉头上的“生命包”,眼前一条狭长而深邃的冰谷,远远地延伸向黑暗处,头上一线的天空虽然已经转晴,却高不可攀。唉,手头要有一套攀岩工具就好了,世道就是这样,当你跟一妞好上了,你暗恋许久的妞这会儿却反过来向你抛媚眼。
华东受过一些这方面的训练,知道碰到这种情况,要保持镇定,心身保持平静,做好防寒准备,充分保存体力,关键时候发送求救信号,等等救援。
命运没有过多眷顾华东,一天一夜的等待,意想中的救援并没有出现。晃了一夜的强光手电虽然依旧很亮,饥饿所带来从骨子里透出的寒冷使华东感到非常沮丧,甚至是绝望。
当一个人弥留之际,往往会回溯自己的生平。而绝望的华东也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俺一大好少年,就要葬身于此。是不是该找块坚硬的大石头,刻上自己的生平,一定要写上美国加州理工大学天才少年博士长眠于此。这个加州理工是不是真实存在也不一定,毕竟华东这个博士学位是去年在网上考的,就是智商测试题,140分以上,交一百块钱,就发博士文凭,支付宝交易,不怕给钱不发货,比克莱登大学还方便。
不过这世道石头也不靠谱,还不如找个风水宝地,脱掉防护服,摆个红卫兵经典动作,也许万年之后,被人发现,说不定还会被追认为烈士,少不得会有一场悼念,或许自己也会有“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伟大的登山运动先驱者、脱离低级趣味的共产主义站士、永垂不朽的抗跌英雄”等身,生得不怎么伟大,怎么也得谋一身“死后哀荣”。
眼前的冰谷在手电的照射下,像一条时光的隧道向华东招手着,就像海妖的歌声。华东停下想入非非,也许还有机会!华东终于下了一个决心,决定向冰谷深处探去。谷底到处都是松软的积雪,不过越往深处,积雪越来越少。而冰谷却越来越开阔,天空却已然看不见。这个越来越开阔的洞穴,路面平整得像马路一般,一块石子都没有,只有偶尔滴下清脆的水滴声和无边的黑暗,让人精神莫明地紧张。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洞穴的远处渐有亮光透过来,而且越走越亮。当一个无比巨大、光亮如昼的冰雕大厅展现在华东眼前,华东惊呆了。大厅几乎有足球场一般大,中间几十根双人合抱的冰柱整齐罗列在大厅之中,冰柱上雕着栩栩如生看上去像龙的浮雕。大厅正中几十座一米多高同样雕着精美浮雕的柱台围起一个百来平米的圆圈。圆中一圈圈地雕刻着如同迷宫一般的图案。
华东虽然也震惊于这诡异的景象,还是先小心翼翼地探索整个大厅。发现除了中间部分,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他在圈外绕了几圈,没有发现异样。当他踏着迷宫一样的图纹走到了圆圈中央,抬起双手感叹的时候,突然四周所有的柱台上空,凭空闪亮,地上如迷宫一般的图纹从外到里,一层层地发出图纹的亮光。当亮光最后汇聚在华东的脚下,亮光突然形成冲天光柱,越来越大,大到图纹的边缘,突然一闪,亮光消失,华东也凭空消失了。四周的柱台上的亮光也同时熄灭,一切都恢复成刚来的样子,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般。
华东站在一个与刚才那个式样颇有几分相像的圆圈之中,不过四周却少了一圈的柱台。这也是一个大厅,结构也颇为类似,不过明显比刚才那个小很多,里面没有亮光,一切都是漆黑如墨。但奇怪的是,整个大厅却一目了然,就像月光下的黑夜。华东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了地上的图纹和柱子上漆黑的龙形浮雕。
仔细地探索了整个大厅,这次华东幸运地发现了一口箱子。当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一枚漆黑如墨的戒指浮现在箱子上空,如同凭空出现一般,闪着幽幽的蓝光。
这时华东意识里好像有个声音响起,开始只是杂乱无章的音节,一猛然华东听懂了,熟悉得就像母语:“欢迎来到玄真,我是你面前戒指的戒灵,我的名字叫黑古。”
“玄真?戒灵?”华东一下子懵了,这场景实在太诡异了!难道自己发现了新大陆,还是有一帮神怪的修仙大陆。心里突然浮现征服的字眼,不过马上压下这种不着调的欲望。征服一个神仙的世界,这不是寿星公自杀,嫌命长吗!
“这里不是地球吗?”华东盯着那枚漂浮在空中的戒指想是不是自己搞错了,心有疑惑地问道。
“这里是玄真,地球应该是你来的地方吧?”华东的意识里得到了回答。
华东感到就像在梦魇之中,如此狗血的剧情尽然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地球!那这里的最大的国家叫什么?”多问是寻找蛛丝马迹,防止被骗的不二法门,华东继续心有忐忑地问道。
“国家,你说的是世俗世界里的国家吧?如果是的话,据我所知,玄真最大的人族国家叫南人国,人口大约有六十多亿,至少一千多年前是这么多,毕竟我呆在这里已有一千多年了。”戒指解释传到华东的脑海里,就像用自己的耳朵听到一样,甚至更清晰。
“坑爹呀!一个国家就六十亿,比地球全部的人口还多!至少这里肯定不是地球了。”华东忖道,“难道我真是来到了传说中的修仙世界!”
华东这些年也算走南闯北,不要说那些路遇所谓求助的骗子,或是那些无孔不入的短信欺骗,单单就说自己接触最多的活跃于各地旅游战线的导游们,哪个不是骗术超群的角!这事肯定不能轻信,还是试探地问戒指:“这里的修仙者会飞吗?”
“一般修行者都可以做到。还有一些妖族天生就能飞。”戒指耐心地回答道。
“你刚才说要认我为主是什么意思?”华东想了想,还是用网上学来的东打一耙,西打一耙,打乱对方的节奏,先把水搅浑了,也许就能找出其中的端倪。
“这是我的主人设定的命令。所有法宝,必须听从主人的命令。这种精血契约自古就有,即使主人要法宝自爆,法宝也会无条件服从,即便是没有器灵的法器也同样受精血契约的约束。”戒指不厌其烦地解说着:“我的主人在一千年前飞升上界时,留下了我,对我做了设定,如果传送阵法有人传送过来,便让我认其为主。”
这事虽然仍旧不是那么靠谱,现在骗子那么多,什么样的神棍都有,难不得,都有一套高深莫测的理论。要不把你绕得云里雾里,就不显得人家专业。
天上掉馅饼的事不是没有,不过单单只砸到自己头上,也许就有可能是王后的红苹果了。不过从最早获得能听懂对方的语言这种类似神迹的体验,华东还是有点相信对方说的话了。何况以对方强大的神怪能力,也不用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骗自己这样一个不名一文的落难者。
华东也没有认为自己真的人品爆发,白得了如此好事,想着这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些什么条件,还是先问问清楚才好:“你认我为主之后,那需要我做什么呢?你还是一次性告诉我吧,不然我要做不到,岂不是瞎耽误了。”
“小伙子还挺镇静,我喜欢!认你为主之后的确有几件事需要你去做。第一,你必须成为修行者;第二,帮我主人带一些东西到人族的罗山市;第三,当你修为达到金丹期的时候,要帮我主人完成一件事。这件事等到你到金丹期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不过这件事肯定是你力力所能及的。”意识里的声音回答道。
条件似乎也不苛刻,从这种情况看来,自己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华东也是看过几部武侠小说,故事总是富有戏剧性。何况每个少年心中都有自己的英雄情结,能得到一只精怪的认主,也许自己也可能会成为神通广大的神仙之流。虽然历史上的英雄几乎都是以悲剧结局,华东所熟悉的《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从开始的轰轰烈烈,到后来泯然众妖,最终难逃被和谐的结局。不过英雄就是英雄,与其默默无闻地活着,的确不如轰轰烈烈地拼一场。
华东咬破指尖,把一滴鲜血滴在戒指上。那戒指一下子便在面前消失,这时华东感觉到左手的无名指一紧,戒指已经套在华东的无名指上,漆黑的戒指表面闪过一圈幽蓝的符文,戒指便凭空再一次消失。
抬起左手华东才发现刚才戒指的地方像纹身一般刻着一圈细小漆黑的符文。华东有一种玄奥的感觉,就像失忆觉醒过来一般,一下子记起了许多事情,真是不可思议!要早有这功能,哪还用天天上学,忍受一些不知所谓的教育,反正都是填鸭,不如让这个过程更快些。
“这精血契约倒有点像DNA认证,只有DNA匹配才可以获得权限。”华东记得在某部科幻电影好像有这样的情节。
原来玄真很久之前就对记忆进行研究,修行者能够对自己的记忆进行管理,可以把指定的记忆进行定点存储,还可以把存储的记忆传递给别人。对于这个,华东还是能够很好理解,毕竟电脑也可以这样操作的。人脑跟电脑在某种意义上说,还是同源器官呢!至于人脑的容量也不是问题,毕竟一块小小的U盘就可以存储几百G的内容,如果换算成字节的话,几乎可以存储几百万本书的内容。
华东的这一代正是个人电脑在中国普及的时期,华东从懂事起就开始接触电脑。家长们对电脑可是又爱又恨,许多年轻人沉迷于电脑而不可自拔。电脑网络带来的不仅是知识和便利,同时也带来了各种垃圾甚至是毒品。
戒灵黑古一开始就把语言信息传递给华东,使得华东能理解它的话。后来传递过来的记忆,则更为丰富,天文地理、文学艺术、人情世故、家长里短,应有尽有,同时还包括戒指前主人留下的一些生活片段,修炼方法和心得。
华东知道黑古是一只传承戒指,心中难免有些失望:“黑古要是灯神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像阿拉丁一样,只需撸一下手指头,就可以把黑古召唤出来,然后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