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显然明白了什么,这个机关明显有个节点,而这木桩即是寻找节点的关键。我们边走边尝试,果不其然发现了蹊跷,“唉,这里能放进去。”我道。
那里和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亦是灰色的石灰岩,上面是刀刻斧凿的痕迹,除了底下缝隙的细微差别,我们并不能找出哪里不同。
销儿哥抽出小刀,狠狠往洞壁上一戳,再往下一拉。令我吃惊的是这岩石的硬度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小刀很容易就进去一大截,接着被销儿哥撬下一大块岩石。
我凑近去想要过那块岩石好好研究研究,销儿哥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刀尖指着划拉出啦的小坑,“有异。”
我往坑里看,“没异啊。”
销儿哥见我不信,二话不说又在旁边撬下一块,让我擦亮眼睛往里看。
“唉呀妈呀,好恶心,这什么鬼!”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嫌恶连连,小老板大李二人反倒挤了上去。
销儿哥撬落的缺口现在看并无稀奇,但他初撬落的那瞬间,我肯定没看错,里边密密麻麻的全是小虫,米粒大小,与石灰岩相近的青灰色,就像被搬开花盆底下的鼠妇遇光瞬间逃散至岩石深处。如果是这样的情况,难不成作祟的就是这些小虫?
显然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的,我看着小老板和销儿哥在一旁,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销儿哥方一撬开一块岩石,小老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的美国打火机往里一丢。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事,我们所在的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如同被浇上火油,烈火迅速蔓延至整条甬道。熊熊火焰炽烈燃烧,火舌把我们逼在一小块地方动弹不得,洞壁里传来类似烧柴时发出的哔拨声,不过比那更密集,更响亮,应该是那些青虫被烧爆裂的声音。初时大火还是正常的橘红色,久之则变成一种妖异的绿色,温度很低,不像平日火焰撩人的温度,我们即使被火焰包围也不太觉得受不了。其实最受不了的是空气弥漫着一股烧焦蛋白质的味道,呛得我蹲在地上干呕。
大火足足燃烧了有十分钟,待火势稍减,销儿哥就带着我们跑出包围圈。
出来才发现,我们根本不是在什么甬道里,而是在一个比之前宽大几倍的巨大洞厅,我们走的甬道其实就是由那些虫子组成的,一路上给我们一种错觉,以至于一直在原地兜圈子。
不过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此刻出现在我们对面的场景更让我惊叹——我们所在对边的洞厅出现了一座木制三层古楼,飞檐斗拱,装饰精美,风格考究,檐角可能挂着风铃,我们在这边仍能听到“叮铃铃”的悦耳铃声。
风从楼上洞顶开出的天窗吹来,随风而至的还有皎洁的月光,今晚可能是满月,泛白的月光照在古奥肃穆的阁楼上竟有几分秘境的悠远味道。
月至中天,月光直直通过洞口照至楼中央的宝顶上,反射出青蓝的光芒。有风吹过,位于阁楼第三层的地方突然亮起了光,明灭几下,总算稳住光芒,大小好似一支蜡烛发出的光亮,不过却是和刚才相似的墨绿色的焰色。
我看它一直在三层来回晃动,像急不可耐在呼唤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