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担心的事往往越容易发生。
狐季姬对叔隗灌输了一堆男尊女卑的思想,但她又担心叔隗把她说的话全盘告诉季隗。
正如狐季姬所担心的,叔隗前脚出了狐季姬的门,后脚就来到季隗的住所,一五一十地向季隗做了汇报。
季隗听后,似懂非懂,她什么也没说。她觉得一个人不应被另一个人的话带偏,要有主见。但她听说叔隗又找了个妈心里有些酸楚,但她想自己不也新认了个爷爷。但她转念一想,眼下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使母亲苏醒,和保护好叔隗母亲的墓地。
咎如人有个传统,人死后没放入阳羡山石穴前,人的灵魂是在游弋的,只要灵魂在游弋,人就没死。所以对她俩来说她们的母亲还都活着。
但是,季隗有个很大的难题,她不知道阳羡慕山在哪。昨天季隗的妈妈给她托了个梦说叔隗的爸爸饕餮把守着阳羡山石穴。
“叔隗,你爸是不是叫饕餮?”
“对!”叔隗打心里服季隗,她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季隗问。
“他在四凶地界漂移不定。”
“四凶在哪?”季隗问。
“你不知道?”叔隗不相信地问,她觉得季隗能掐会算,什么都知道。
“不知道!”季隗肯定地说。
“我只知道四凶在南方!”叔隗回答。
这时,季隗忽然间赶到后背一股冷风,她又感觉到了那双盯她的眼睛。她突然回头,看见了一个身影飞快地藏到了树后。
季隗猛地拉起叔隗就跑。
“跑什么?”叔隗问,
“带你去个地方!”季隗回答。
季隗拉着叔隗一直往前走,前面是棚屋区,是戎族分给她俩住的一片地方吗。棚屋分圆顶和椭圆顶。季隗带她走的全是圆顶的棚屋,摆设的乱七八杂的棚屋,季隗怎么能如此神速地只穿梭于圆顶的棚屋中。她想问季隗,但是季隗拉着她走路的速度太快,她已经气喘吁吁,累得说不出来话来。
季隗继续拉着她东拐西拐地走,越走越快地走着螺旋圈,她俩像是龙卷风变换地穿梭于在棚屋,山崖,树林中。叔隗觉得她们像是进了山洞,季隗松开了她的手,继续跑。叔隗紧跟其后。季隗忽然停了下来。
叔隗看见季隗停下来的地方周边是百米来长的一块三角地。叔隗一眼看出这快空地和她们在咎如用来展示新郎的空地一模一样。空地上金光闪闪,地上也铺着金砖,只是这地上的金砖是方的,而咎如的是圆的金砖。三角空地的周边是四个圆顶,而咎如三角空地周边是翡翠房子。
“这是怎么回事?”叔隗吃惊地问。
“这是戎族内的咎如城!”季隗自豪地说。
“我每天住在这,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地方?”叔隗呆呆地问。
这时,只见一位六十开外的老人从正三角对着的圆顶走出来,他形体纤瘦,体格健硕,如果不看脸准以为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的两眉中间顶着个鸡蛋大小的包。叔隗好像在哪见过这位老人。
“这是我的爷爷!他是哑巴?”季隗说。
“你哪来的爷爷?”叔隗吃惊地问。
“新认的。”
随着“呦呦!”的叫声,一只银色的狐狸从圆顶窜出。
“他是谁?”
“不知道!”
“我知道!我来告诉你!”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听见声音季隗没有回头,而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确定此人一定是一直跟踪他的那双眼睛。今日,她终于把他引入进了自己设计的迷魂阵,他想出去是比登天还难。
季隗看见狐狸“嗷嗷”地摇着尾巴,眯缝这笑眼,朝她身后的人跑去。狐狸的这种举动只有对它最亲近的人才有。
在看老人,他大步跑向季隗身后的人喊着:“我的孙儿!”哑巴老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她看见自己身边的叔隗,站着嘴,一幅如醉如痴的傻样,季隗的这种样子她从来没见过。
叔隗慢慢扭转身体,她看见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大脑门,浓眉大眼,方面大耳,身材英毅,容貌雄偉,器度豁如。他站在三角地入口,地上的金砖好像就是为面前的青年准备的,金光闪闪,争相辉映。
“好一幅帝王之相!”叔隗禁不住赞叹。
季隗的眼光犀利,她看得没错。这个年轻人他的未来将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将改写中国历史。
来人不是别人,是重耳。她之所以不认识重耳,是因为她第一次见重耳的那天,陨石坠落山崩地陷,她旁若无人,在马车上只看到奄奄一息自己的妈妈,随后同重耳一班人来到戎地,是狐毛和狐偃安排了她俩。
老人是重耳的外祖父狐突,狐狸是重耳把自己的猎物送给他外祖父的。叔隗一脸痴呆相,因为她被如此俊美的男人迷住了。
一直跟踪季隗的那双眼睛是重耳吗?老狐突为什么失言?他为什么和季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