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 47 毒液
重耳和赵裒找遍了虎鸠大王宫殿的里里外外，发现其中所有虎鸠的房间都乱七八糟的，像是被人翻过的样子。但是，他们没有发现虎鸠和毕殄的影子。就在他们从虎鸠的内廷准备往回走的时候，重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是由余，重耳认识由余。
“由余怎么会在这里？”
重耳以唐沃贾的身份曾和由余在秦国做过买卖，此人服务于秦穆公。重耳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在这里，但是又必须得跟踪他。因为重耳认为，跟踪由余也许是唯一找到虎鸠的办法。
“百密必有一疏！”重耳忽然小声地冒出一句话。
“什么意思？”赵裒问。
“忘记查茅厕了！”
从茅房里出来三个人，一位年岁四十多，另外一个是牙齿，还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小伙。他们出来后，拐进了旁边一件小的小屋。
重耳和赵裒跟在他们的身后，见他们走进一间房间。
他俩跳上大殿房梁，用撬墙针扎了个眼。撬墙针是东周时大内高手翻墙探孔之器，它形同铁杵但头尖锋锐，专门用来给石墙穿孔。
从空隙中重耳看到，牙齿打开房间里的里一暗道。顺着暗道走有一密室，密室里点着蜡烛，一片狼藉的样子。这个状态说明他们来过密室，现在是再次光临。
“我明明看见虎鸠大王把夜明珠藏到这里的！怎么会没有？”牙齿说。
“你看见过几颗夜明珠？”
“十多颗！当时我偷偷跟在他身后，我是从这个缝隙看到的。”说着，他指了指门。
“我当时看见他进屋打开黑包，里面有十来颗夜明珠，夜明珠把屋里照的很亮，连密道都被照亮了。”
他们又把密室翻了一遍。
重耳轻声问赵裒：“屋内的那个年长的你见过吗？”
赵裒透过细缝仔细辨认后说：“没见过。”
“他叫由余。”
“由余？”
赵裒听说过由余这个人，很聪明，很能干。赵裒和他是同胞，都是晋国人。但是，由于属于赵裒爷爷那代人。晋国内战时，由余逃到西戎，后投靠秦穆公，秦穆公委其以重任，任命他为上卿。他也真争气，他助秦穆公兼并了西戎十二国。想到这，赵裒忽然意识到，当年的倗国迁移南方是不是和由余有关系。
“当年诺大的倗国忽然消失，如今变成西南小方国是不是和由余有关系？”他问重耳。
“应该有关系。”
“他怎么和虎鸠大王扯上关系？”赵裒问。
“不知道。”
这时，由余走出了房间，他似乎很扫兴。
“赵裒，虎鸠给你家儿女两颗夜明珠是吧？”
“嗯嗯！其实，虎鸠大王宫殿里不会有任何宝藏！”
“此话怎讲？”
“虎鸠告诉过叔隗，说如果他有万一，他的宝藏都在一个石洞里。”
原来，虎鸠和他父亲从西北被秦国打到西南，他们吸取了教训，两代人在宫廷里没放有奇珍异宝，他们把自家宝贝藏在了一个山洞里，洞里面有毒滴液，毒河、毒瀑布保护。就是说，既是有人万一发现了宝藏洞，也会因中毒而亡。
重耳和赵裒一路尾随着由余。由余出了宫廷，坐上了早已等在宫外的辎軿车。由余上了车，放下了车帷幔。
长话短说，辎軿车一路翻山越岭来到了秦国的雍城。重耳和赵裒夜一路跟踪到雍城。
重耳知道秦穆公正在此地兴建他的墓地。据说秦穆公之所以选中此地是因为他认为此地会给他及他的祖孙带来好运。因为此地是西王母给凤凰饮水的地方。
“由余来这里干嘛？”赵裒问。
“看看就知道了。”
见由余七拐八拐在一个帐篷前下了车。
赵裒说：“帐篷盖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重耳坏笑着说：“一定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呗。”
他俩纵身轻跳到棚顶，往下看，棚子不大，里面一览无余。
在一个拐角处的小房间，他们发现了虎鸠。他的整个脸被罩住了，只露出两个眼睛。虎鸠的眼睛很特殊，异于常人，眼睛瞳孔很大，往外凸。
虎鸠的面前放着很多罐罐，它正在那聚精会神地从这罐的水往那罐倒来倒去的。
由余走进了虎鸠的房间。
他看见虎鸠在认真地研究毒液，高兴地说：“这就对了，等你把毒液做好了，我就放你出去见你的孙女。”
“我的儿子呢？”虎鸠问。
“哎呀，我差点儿忘了，你还有儿子。你虎鸠大王也是儿女双全的人啊！我由余是羡慕、嫉妒，外加佩服。都说恶有恶报，我看不一定么，您抢人家老婆，杀死人家几十口人，您自己竟然儿女双全！”
“我儿子呢？”虎鸠又问了一遍。
“对了，你儿子姓倗吗？”
“放屁！”
“哎呦喂，堂堂的倗国国君竟出此不洁之言！一定是我听错了，瞧我这耳朵。”
忽然，由余一改脸色，厉声说道：“虎鸠，别给脸不知道运用！你好好干活，要不你的两个崽子谁都活不了！”
听到由余说两个崽子，赵裒要跳下去杀了由余，他知道其中的一个一定是自己的女儿。重耳一把抓住了赵裒，摇了摇头，意思是要他别激动。
赵裒这一激动不要急，只听下面“叮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谁？”由余惊诧地问。
他赶紧走出房间。
重耳和赵裒早已逃之夭夭。他俩紧贴帐篷角，听见有人上了棚顶，他俩钻进了由余的车里。
在车里，重耳问赵裒：“你听明白他们说什么了吗？”
“说我岳父大人抢了什么人的夫人，杀了那人的几十口人？说他如果不好好干活...不行我得回去救我女儿。”
赵裒话说了一半又冲动了。
“回去可以，你找谁要你的女儿？”
“找我岳父！”
“孩子根本不在他手上！你没听见由余用孩子要挟他吗？”
“我岳父还有个儿子？”赵裒问。
“是牙齿吗？”
“牙齿背叛了虎鸠大王！”
“嘘！别说好！”重耳听见车外有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