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红菱站在床前有些焦急的呼喊着睡梦中的段清灵,红菱有些纳闷,她刚出去接旨的片刻,怎么自家主子就睡熟了呢?看着床上那在自己急促的声音中,懒散的翻了翻身,眼睛毫无睁开迹象的段清灵,红菱倍感无奈。
“主子.”红菱再次发声,那尾音拖得很长很长,犹如空谷回音一般,看着段清灵那蠢蠢欲动似要睁开的眼眸,红菱暗叹这方法果然有效。
“哎呀,红菱让我再睡会,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段清灵虚眯着双眼瞄了一眼红菱,然后再枕头上蹭了蹭有些发痒的头皮。
“主子,这事可等不得啊,圣旨啊,陛下的圣旨啊!”红菱手里拿着圣旨开始在窗前不停的踱步而行,脚下嘈杂的声音通过木质地板传送到床上。
“不就一个圣旨嘛,我见的多了,我玩弄圣旨的时候,他炎擎天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段清灵听到圣旨两个字,模糊中似乎又回到了大理皇朝,为了骗三哥陪她出去玩,特意跑到父皇书房翻弄出空白圣旨,然后以段誉的口吻明令三哥陪她出去,只是如今.。
“哎.”,前尘过往终究化为一声长叹,睡意早已没了踪影,“说吧,那糟老头子都传达些什么旨意?”
“令雪千寻进宫赴寿宴!”红菱嘴角微扯,估计放眼整个夏炎皇朝,也只有自家主子敢这么称呼炎擎天,可是不但不觉得别扭,相反却觉得很解气。
“哼,宴无好宴!”段清灵从赤脚走下床来,那洁白的玉足让身为女人的红菱看着都有丝怦然心动的感觉。
“那我们该怎么办?后天就是寿宴了,我们要不要.?”红菱暗自咒骂了一声,自己怎么能对主子如此无礼。
“不用,鸿门宴而已,一切按计划行事吧,暗盟的人也该来了,你让冰离和天林都回来,好好休整两天,后天演一出好戏,哈哈!”段清灵注意到了红菱的变化,只是此时还不到表明女儿身的时候,虽然红菱三人早就怀疑了。
自逍遥阁接到圣旨入宫的消息传开以后,整个京城范围内的大街小巷,上到贵族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有人好奇、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有人怨恨,不知道这小小的烟花酒楼,为何会走入天子的法眼。
当然,参加过上次逍遥阁举办活动的人,目睹过雪千寻风采的人多多少少猜测,或许这是歌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前兆。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罢了。即便如此,明里暗里一波又一波的人向那逍遥阁而去,一路有一路的人马打听着逍遥阁的背景,只是都无所获。
“什么?逍遥阁的雪千寻奉旨入宫参加寿宴?”林诗雅难以置信般张着樱桃口,脸上除了震惊,还有丝丝的阴沉。
虽说这寿宴是为皇帝而举办,但是参与整个寿宴的人绝对是帝国的上层贵权,要么是有头有脸的重臣,要么就是博学多才的鸿儒,更有各路文臣武将的后辈公子和千金。
而且这不仅仅是寿宴那么简单,其中更是在献礼与杯觥交错中,暗含着刀剑风霜,在琴棋书画的比赛中,更是斗得昏天暗地,所以说在这么隆重的宴席上,谁能得到陛下的赏识,那绝对是令人羡慕嫉妒恨的,更有甚者,还能在这宴会之上,喜得美好姻缘。
林诗雅原本听到段清媚身中剧毒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不成人样的时候,心中高兴地怎一个爽字了得,再听到段清媚昏迷不醒的时候,更是幸灾乐祸。
林诗雅很是自恋的以为,整个帝国上下,即便那些公主、郡主之中,能与其相比的也就段清蔷一人而已,况且那段清蔷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么厉害,林诗雅是绝对不会苟同的。
可谁又能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自上次在逍遥阁闻见段清灵化名后的雪千寻表演之后,林诗雅就有些嫉妒和暗恨,只是当时一直与段清媚争斗,无暇顾及那让全场失声的雪千寻。想不到一个最低贱的青楼歌女,竟然有这么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怎能不让林诗雅恼恨。
“雪千寻,雪千寻.”,林诗雅心中不停的念着这个名字,眼睛不停的转动。
有人欢喜有人忧。
“师兄,听说了没有,逍遥阁雪千寻要入宫啊”,梅无心风风火火的走进来,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师兄还记得雪千寻吗?就是上次在逍遥阁.”梅无心此时才注意到脸色有些黑冷的炎凌沧,到嘴边的话又被生生的憋了回去。
“师兄,你这是?”梅无心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炎凌沧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仅仅两个字,屋里的温度迅速下降。
“咦?怎么不见陈刚?”梅无心左右看了看,“对了,师兄,又是那老头子的寿辰,不知此次你会去吗?”
“去!”一个字斩钉截铁,炎凌沧双眸中波光流转,“但不知那宫中是否还如昨日,又有多少人记得曾经那个齐王!”这句话平静的没有感情波澜,但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和无限的怨愤。
“那你的身体?”梅无心还是习惯性的有些担忧,虽然知道炎凌沧的毒症被暂时压制住。
“没事,我那小兄弟的本事.”谈起这放面,炎凌沧脸上笑意扩散,如阳春三月的温暖,此刻似乎感觉到那个明眸皓齿的瘦小身影就在身边,又闻到了那淡淡的曼陀罗的花香。
忽然,炎凌沧回温的面部又被冰封,脑海中一抹靓影闪现,同样散发着淡淡的曼陀罗花香,耳畔回响起缥缈的歌声,如果爱是一朵彼岸花,我摘下它做你的发夹,千年的轮回只为心碎的等待,这份情在心中已生根发芽..
炎凌沧双拳紧握,不再言语,梅无心也坐了下来,似有所思。
“主子,梅公子”,陈刚风尘仆仆的赶回齐王府,“禀主子,灵明山并未发现小公子的行踪!”
“他没去吗?”炎凌沧失望的呢喃了一声,再次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