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面喝红酒如同喝凉水一般的锤子,支着耳朵听着白鹰和付泽的对方,双眼都快要喷火了,凑到白幕寒的身边,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寒哥,那个就是付家的负责?白哥说他走不出这栋别墅,他竟然还敢叫板。特么的,我现在就去剁了他双手双脚,我让他爬都爬出不去。”
白鹰是谁?
金鹰会的副会长,但又不仅仅如此。
他在锤子的心中是神,神圣不可侵犯的神。
付泽那小子竟然敢和锤子心中的神叫板,这叫做亵渎,所以锤子现在就想上去废掉付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你今晚走不出这栋别墅’。
白幕寒抓着一整只烤火鸡,大口大口的撕咬着,扭头看了眼锤子,口齿不清的问道:“你带刀了?”
“没有。”锤子摇头,顺手抓过一把餐刀,狞笑着低声道:“废掉他用这把刀就足够了。”
锤子的手掌皮肤粗糙,手指关节粗大,但那精美的餐刀在他手中却如同拥有了生命了一般,围绕着每一跟手指打这圈,从大拇指到小指,再从小指到大拇指,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停滞,看上去很是绚丽。
“手点长进。”白幕寒看了眼锤子之间翻转的餐刀,微微一点头,赞扬了一句,而后扭头看了眼白鹰和付泽,继续往嘴里塞种地,含糊道:“看样子他好像比你要强上一些,废掉他你还得苦练几年。”
“他这么厉害。”锤子大惊。
他虽然才跟白幕寒学功夫两三个月,但身体强壮,街头火拼的岁月里把他身体根基打的很好,而且这段时间里他是真下了苦功,再加上有那么一点点的天赋,更重要的是白幕寒舍得钱买各种重要给他调理身体,如今他已经将太祖长拳练的有模有样了。
比起之前的锤子,如今他的战斗力翻了至少一番。虽然还做不到如花那样一刀斩杀陈天虎,但十刀内绝对能做到。
在他的眼中,付泽虽然身高体壮,但与他相比却没有什么优势,因为目测的结果是,他比付泽要高要状。
在各方面条件胜于付泽的情况下,白幕寒却说他不是付泽这个公子哥的对手,这让他怎么会不吃惊。但他并不怀疑白幕寒的话,因为白幕寒对他来说亦师亦友,更是佩服白幕寒的身手。
锤子叹息一声,将手中的餐刀扔回桌上。
白幕寒看了眼倍受打击的锤子,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咧嘴一笑,安慰道:“也不是很强,比雷暴还要差上一截呢。”
锤子摇头,看了眼白鹰急忙收回目光,低声道:“就算我现在能废掉付泽,我也不太敢,我觉得白哥没有现在就废掉付泽的想法,不然以白哥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付泽这么嚣张。”
白幕寒又笑了,赞叹道:“有长进。”
锤子咧嘴一笑,一脸横肉乱颤,很是吓人。
……
在付泽来到白鹰面前时,在别墅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双腿叠放在一起,手中端着一杯红酒。
在她的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块巨大液晶显示屏,链接着大厅中隐蔽的摄像头。
屏幕上显示着大厅的画面,随着白鹰的移动,摄像头也跟随移动。
女人嘴角带笑,轻轻摇晃着红酒杯,目光透过酒杯投向墙壁上的显示屏上,看着屏幕上白鹰那给人阴柔感的面孔,她嘴角的笑意更浓。
她身后站着一个梳着马尾辫的青年,他看着屏幕上的白鹰,眼中冷意浓烈。
在她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革履,带着昂贵的玳瑁眼睛的青年,干净利索的短发,棱角分明的脸庞,俊朗不凡,黑白分明的双眸注视着她,有着毫不掩饰的兴趣。
在她右侧的单人沙发上也坐着一个青年,黑色皮靴,黑色皮裤,黑色皮衣,外面还套着一件黑色的皮质风衣。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白化症。
因为他的皮肤白到了极致,白的吓人,一头长发如古人一般编成了一条及腰的长辫,却是发如雪,同样是白色。而且他的眉毛和睫毛也是白色。
白色的皮肤和毛发,与黑色的皮衣呈鲜明的对比,给人很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两条小臂放在膝盖上,身子前倾,如一头盯住猎物,随时可能发动攻击的野兽一般,目光冰冷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眼镜男,一身杀机好不掩饰,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
眼镜男好似感受不到皮衣男对自己的敌意,依然是注视着那个美到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女人,也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
“好了,谈正事吧。”
女人放下举在眼前的酒杯,嘴角的笑意也随之收敛了。
随着女人发话,他身后梳着马尾辫的青年将目光从屏幕上收了回来。
眼镜男依然注视着女人,皮衣男依然盯着眼镜男。
他二人谁也没有动一动。
马尾辫青年看了眼他俩,冷然一笑。
“我说好了。”
女人开口了,声音清脆,同时拿起遥控器关掉了液晶显示器。
皮衣男没有动,但房间内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机更为浓烈了。
眼镜男先动了,微微一笑,温文尔雅,扭头看向皮衣男,眼镜后面一对狭长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皮衣男身前的红酒杯蓦地炸裂,红酒在茶几面上流淌。
皮衣男不为所动,目光冰冷的盯着眼镜男,杀机愈发浓烈,结节攀升,房间的温度凭空下降,房间内的摆设开始摇晃,仿佛发生了轻微地震一般。
眼镜男稳如泰山,面带温雅笑容看着皮衣男。
马尾辫青年一脸冷笑,眼中浮现讥讽之色。
女人神色淡然,小饮一口红酒,看了看这两个针锋相对的青年,微微一笑,没有继续阻拦,而是舒服的靠在沙发背上,一副准备看戏的姿态。
“诸葛明,办完正事,我一定摘下你的脑袋。”皮衣男开口了,声音低沉如冰,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冽至极,没有丝毫的感情。
眼镜男诸葛明依然是保持着温雅的笑容,看着皮衣男淡然的笑道:“师弟,每一年我去牢里看你,你都会和我说这句话。五年五次,今天是第六次,可我的脑袋依然还在脖子上。”
马尾辫青年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两个青年竟然是师兄弟,而且看皮衣男国镇对眼镜男诸葛明恨之入骨。心中不由得暗暗嘀咕,不会是师兄诸葛明欺师灭祖,师弟国镇为师报仇吧,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皮衣男国镇双拳紧握,关节发出咔咔声。
马尾辫青年眉头一皱,双脚微微分开,做好了随时出手阻拦的准备。
可是下一秒,国镇竟然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扭头看向女人,冷冷的问道:“你救我出来就是为了帮你做掉屏幕上那个小子?今晚我就去解决他,以后你我之间再无关系。”
说罢,国镇站起身,谁也没有看一眼,转身就要走。
“站住。”马尾辫青年脸色一沉,猛然上前,挡住国镇,冷喝道:“我师姐还没允许你走。”
国镇目光冰冷,声音冰冷,“滚开。”
马尾辫青年面露怒容,双拳骤然握紧,就要与国镇动手。
“小火,回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女人起身走了过来,看着国镇,面带微笑道:“小火不是有意冒犯,国先生息怒。如果今晚你能成功,我会亲自去谢谢樊老先生。”
说到这里,女人就闭口不言了,只是微笑看着国镇。
马尾辫青年心中的怒气没有发出来,现在自然不会放过机会,一脸讥讽的冷笑,“今晚你要是死了,明早我会派人去给你收尸,希望你的死相别太难看。”
“你在找死。”
正欲抬步离开的国镇,猛然扭头看向马尾辫青年,双眼蓦地一瞪,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一道无形的力能凭空出现,向着小火轰击而去。
马尾辫青年身边的女人微笑着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同时双手一拱,轻而易举的将那道无形的力量给化解掉了。
国镇双眼微微一睁,一抹惊诧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一旁,坐在沙发上,面带笑容的眼镜男诸葛明,看到这一幕,身子不由得微微一正,与国镇同样,也是没有想到女人竟然这么强。
女人脸上的笑容不变,抱拳笑道:“我从小就宠着这个师弟,他多有冒犯还望国先生不要记在心上。”
国镇很清楚这是女人在给他台阶下,如果不是女人轻描淡写的挡住他的攻击,他一定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叫小火的马尾辫青年,但现在他只能借坡下驴,因为就算是闹下去,他也不认为能赢了这个女人。
更重要的是,他和这个女人没有什么仇恨。
换做五年前,以他的脾气,就算没有胜算也要和女人一战,但牢里五年的生活,已经让他懂得收敛脾气,行事前先思考。
“后会无期。”国镇对着女人拱手抱拳,转身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看着国镇离开,眼镜男诸葛明嘴角微微一翘,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而后扭头看向女人,笑容有些玩味,轻轻抚掌,笑道:“没想到百花门的夜叉小姐竟然深藏不露。”
“诸葛先生谬赞了。”女人淡然一笑,不为所动,“诸葛先生还是称呼小女子为慕容思泽吧,不然我就得称呼诸葛先生为贪狼先生了,那样听着会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