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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愤怒公牛也会笑(3)

德尼罗已经投入到一部新片的拍摄中,影片为他提供的是警察和街头犯罪这样一些他最熟悉不过的东西。《15分钟》的剧本是《拜见岳父大人》的吉姆·赫兹费尔德创作的,并由他本人执导,片名来自于安迪·沃霍尔的名言:“未来,每个人都能在15分钟内成名。”德尼罗饰演强硬但很懂得利用媒体的纽约警探埃迪·弗莱明,此人上过《人物》杂志的封面,并且是罗伯特·霍金斯主持的电视真人秀《警察故事》的主角。霍金斯则由电视情景剧《欢乐一家亲》的明星凯尔西·格莱默扮演。因为厌倦了《欢乐一家亲》中普通人的角色,格莱默急于寻找机会展示他的表演才能。此前他在《麦克白》中的尝试被证明是一场灾难,所有评论家能给予他的最好评价就是他起码能记住台词,《15分钟》为他提供了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为了讨好他的拥戴者,影片在宣传时将他的角色描绘成“一个有胆识、敢作敢为的电视主持人”。实际上,银幕上的霍金斯平淡无味,成为这类角色中表现最差的一个。

影片描写来自前苏联的黑帮分子奥列格和埃米尔决定在纽约干一桩大买卖,他们认为美国是这样一个国家,任何东西都可以拿,任何人都不会受到惩罚。埃米尔拍下了奥列格杀人的场面,把录像带寄给霍金斯以换取100万美元。如果被抓,他们计划请求政治庇护,声称他们在孩提时代受到虐待。与此同时,他们如饥似渴地看着电视里的自己在好莱坞星球餐厅大吃大喝,而作为弗兰克·卡普拉导演的《美好生活》一片影迷的埃米尔还在旅馆入住单上签了“弗兰克·卡普拉”的名字。

弗莱明与由爱德华·伯恩斯扮演的年轻调查员一道追踪这两名杀手,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出现在当晚的电视节目里。不过,赫兹费尔德不想或是不能把他的剧情变成帕迪·查耶夫斯基对大众传媒讽刺挖苦的《电视台风云》。弗莱明最终成功地阻止了奥列格和埃米尔的犯罪阴谋,而霍金斯也因他的不法行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2000年7月27日,弗吉妮娅·阿德米拉尔去世,享年84岁。讣告中提及到了她在40年代纽约艺术复兴中所作的贡献,她的政治活动以及她在格林威治村推行的为艺术家提供廉价住房的计划,而她的知名度更多的是来自于她是德尼罗的母亲。

就在弗吉妮娅去世后的第八天,英国演员亚历克·吉尼斯爵士也离开了人世,他是德尼罗年轻时代的偶像之一。似乎还嫌德尼罗遭遇到的灾难不够,9月,德尼罗与罗森塔尔推出了翠贝卡制片公司的第一届年度“主流边缘奖”,该奖“旨在肯定那些通过网络打破了娱乐传统程式的个人”。为期两天的颁奖典礼包括了论坛、早餐会、短片和动画片放映等一系列活动。

“奇怪的是,许多‘主流边缘奖’的得主都不愿提及他们获奖一事,”记者艾伦·莱德在报道中说,“帕梅拉·安德森获得了最具影响力网民、最多站点和10年最娱乐人士奖,威廉·沙特纳拒绝出席领取最佳名人广告员奖,辛迪·玛戈利斯和肖恩·范宁也都拒领颁给他们的最佳企业代言人奖和十年最淘气奖。15岁的阿什利·鲍威尔竟然被授予终身成就奖。这个奖本身出了问题。”

随着10月《拜见岳父大人》首映的到来,德尼罗有了一些乐观的理由。该片首映第一周的票房就收回了该片一半多的成本,成为好莱坞历史上在10月份最好的开局,并最终成为当年最赚钱的电影之一。“谁能想得到呢,”简·罗森塔尔吃惊地说,“德尼罗竟然成了美国最可笑的人?”环球与梦工场立刻付给吉姆·赫兹费尔德110万美元,撰写《拜见岳父大人》续集的剧本。

几周后,美国活动影像博物馆颁出了另一份奖,这次的获奖者是罗森塔尔。德尼罗和继女德瑞娜一道出席了颁奖活动。在德尼罗的大力提携下,德瑞娜已经出演了《摇尾狗》、《新孤星血泪》、《波波鹿与飞天鼠》等多部影片,但她显然还不具备在影坛独自闯荡的能力。

如果人们希望听到一个长篇致辞,他们一定会失望。德尼罗的整个致辞只有两句话。“简,12年来你一直是我最信赖的朋友和商业伙伴。祝贺你,祝贺你拍出了《拜见岳父大人》。”即使这两句话他也是照着稿子念的。

由于意外地成为票房巨星,德尼罗顷刻之间有了一大堆片约可供挑选。他同意与艾迪·墨菲合演反讽警察搭档的电影《作秀时刻》,该片被认为是喜剧版的《15分钟》,讲述一对新老警察以搭档的形式为电视台作秀来表现城市里“完美”的警官形象。德瑞娜扮演了片中的第二女主角,但她的演技令人不敢恭维。

德尼罗还签了下《海边城市》的片约,这部造价6000万美元的影片由迈克尔·卡顿—琼斯导演,这也是他继《不如重新开始》后与德尼罗的第二次合作。本片的剧本改编自普利策新闻奖得主麦克·迈拉利1997年发表在《绅士》杂志上的文章《凶手的标记》,文章报道的是一起真实事件:纽约市的重案警探文森特·拉玛克从来都是以忠于职守著称。但是在他最后一个案子中,被调查的嫌疑犯竟然是他自己的儿子乔伊。为了这次调查,文森特回到了长岛——这个被他称为“海边城市”的地方。作为警察,文森特必须公正地对付罪犯;作为父亲,他又不得不想办法挽救自己的儿子。现在他的生活悬于一线,无论是对于他的事业还是对于他的家庭他都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在德尼罗签约出演之前,影片公司也曾考虑过由另一位演技派明星阿尔·帕西诺担任文森特一角。

马丁·斯科塞斯以19世纪50年代的纽约为背景的《纽约黑帮》用的是前影评家杰伊·考克斯的剧本。由于资金的问题,开拍日期整整拖延了5年,其间斯科塞斯曾将外景地从罗马迁回到好莱坞,但最终还是确定在罗马拍摄。迪斯尼所属的试金石影片公司同意出资,前提是由他们的当家小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扮演爱尔兰“死兔子”黑帮的头领。“德尼罗将扮演他的主要对手,美国当地黑帮的老大,”斯科塞斯说,“他仇视移民、仇视爱尔兰人,也仇视天主教。”用斯科塞斯的话来说,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为霸权而战的种族战争,从黑帮身上可以看到政客和警察力量的影子”。

当迪卡普里奥同意出演之后,就该轮到德尼罗表态了。最初,他因为巴黎应召女郎调查案而不愿重返欧洲,接着,随着与格蕾丝·哈格托沃的离婚,他也不想长时间地离开他们的儿子。“德尼罗的签约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斯科塞斯身边的助手透露说,但为了万无一失,斯科塞斯还是将丹尼尔·戴—刘易斯作为德尼罗的备选。演员的变化使迪斯尼对剧本产生了新的怀疑,斯科塞斯开始着手筹拍歌手兼演员迪恩·马丁的传记片,而德尼罗也签下了另一部警匪片《大买卖》。

该片的主角尼克一直是为迈克尔·道格拉斯准备的,但在娶了年轻的威尔士女演员凯瑟琳·泽塔一琼斯之后,道格拉斯选择与爱妻一道主演翻拍自希区柯克经典电影《电话谋杀案》的《完美谋杀案》。曼达莱公司老板彼得·古贝尔斥资1500万美元力邀德尼罗接替道格拉斯,更令德尼罗心动的是该片提供了他一个与马龙·白兰度合作的机会。

导演弗兰克·奥兹于2000年3月在蒙特利尔开机。德尼罗扮演的尼克是一个国际职业惯偷,有过无数成功的“战绩”,但是现在他准备解甲归田,集中精力经营他的合法事业——蒙特利尔的一家爵士乐俱乐部。但是,他的销赃人、朋友、经济上的合伙人马克斯(马龙·白兰度饰)却另有打算。马克斯劝尼克改一下他多年来的两条最重要的规矩:一是总是单独行动;二是从来不在居住地附近动手。并将杰基·泰勒(爱德华·诺顿饰)介绍给他做帮手。杰基是个野心勃勃而且很有天赋的新手,他想利用尼克破解保险柜密码的绝技帮助自己完成人行以来的第一笔大买卖:盗窃蒙特利尔海关大楼墙壁里藏着的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珍藏品。虽然这个偷盗组合的成员各怀鬼胎,互相之间也不乏冲突、甚至到火星四溅的地步,但是这件动心的大买卖对他们三个人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不管最终是否会被俘获、还是被出卖,他们谁都不愿放弃。

76岁的马龙·白兰度身体臃肿得像一头大象,说话呼哧带喘,不再有曾令奥逊·威尔斯痴迷的嗓音。对他来说,拍电影的乐趣也剩下了捉弄人这一条。这次他的目标是导演奥兹,甚至当着他的面让德尼罗接替导演的职务。像往常一样,德尼罗保持了沉默。《大买卖》是白兰度出演的最后一部电影,4年后,这个电影界的传奇人物离开了人世。

2001年7月,德尼罗与格蕾丝·哈格托沃的离婚官司终于宣告结束。法官认为没有什么结论可下,因为过去两年中两人已经解决了大部分分歧。哈格托沃在最后一分钟要求德尼罗接受毒品测试,目的显然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经济补偿。

2001年9月11日,纽约世贸大厦遭到恐怖袭击,作为德尼罗出生地的14街也未能幸免。此后的几天里,诺布餐馆、翠贝卡酒吧和烤肉馆一直在向参加救援的消防队员和建筑工人免费提供食物,而德尼罗也亲自参加了慰问活动。他还为CBS长达两小时的9·ll纪录片担任主持和解说,2002年4月,该片在全美创造了收视率新高。

2002年5月,第一届翠贝卡电影节在曼哈顿下区举行。弗朗西斯·科波拉和罗宾·威廉斯等许多德尼罗的老朋友都出席了为期4天的活动,电影节上放映了《星球大战前传:克隆人的进攻》和由休·格兰特主演的《男孩轶事》,后者原本是德尼罗打算执导的第二部电影,但最终他只是以联合制片人的身份出现。

之后,德尼罗又连续主演了两部喜剧片,一部是与黑人喜剧明星埃迪·墨菲合作的《作秀时间》,另一部则是《老大靠边闪》的续集。后者于2002年12月6日上映,正如人们所担心的那样,影片未能重现上一集的火爆场面,首映周末只收回1100万美元票房。上一集收尾时锒铛入狱的黑手党老大保罗·维蒂在同意接受一系列的精神治疗后,峰回路转般地获准出狱了。当然,老大维蒂出狱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来找自己的老友——心理医生本·索博尔。但此时他却发现,昔日帮助自己解围的本,如今却被父亲的葬礼和眼看就要被继母夺走的家族问题搞得心烦意乱。如今的本非但已经帮不了我们这位“老大”调试进入新的生活,反倒陷入自我的心灵低潮,他迫切地需要别人帮他进行一番全面的心理分析。另一方面,出身黑道的维蒂,一心想洗心革面,摆脱黑手党,去过平凡人的生活。但讽刺的是,他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竟然就是电视台的黑手党专题顾问……两个老朋友到底谁是医生谁是病人?仔细看一下《老大靠边闪2》的演员表,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名字——阿尔·帕西诺。不过,这个“阿尔·帕西诺”只是影片中一个角色的名字。原来,影片编导的确想过邀请帕西诺本人在片中客串一个黑手党角色,只可惜他不但不会轻易客串喜剧,更不会为老对手德尼罗捧场。最终,在影片中扮演“阿尔·帕西诺”的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威廉姆·德米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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