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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她在吗

十年前的一幕幕,逐渐从尘封的记忆中被翻找出来,占据莫伤整个心头。

路旁的老杨树飘飘洒洒落下枯叶。

一时间,莫伤气势便收敛。

淡淡的忧伤悄悄在人们的心中蔓延。

他闭上眼睛,仰天微笑。

十年了,多少个日夜不经意间。

那个粉色衣襟的小姑娘,有多少次闯进他的梦中,笑着说我等你来找我。他伸出双手,急切地想要抓住她。

却看到她被一群少爷们簇拥着袅袅娜娜走开。在朦胧的梦里,她走进雾中,走向远方。

莫伤的心便会狠狠地揪痛起来。

那不仅是他儿时的玩伴,更是他母亲的记忆,他的记忆。那页深深埋在地底的,不堪入目的,苍白的曾经。

枯叶飘飘摇摇地围着莫伤落在地面。

他紧紧攥住拳头,双颊淌过泪水。

“我来了。”

这次不会再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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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伤看向程珂,双眼噙满泪水,但眼神中却有光芒万丈的执着。

“程珂,能先带我去刘府吗。我有点事。你的护卫竞选,等我办完了事,就陪你一起去。”

程珂一愣,微笑着点点头。

这时候他不会说什么,招招手,向前走去。

他的脚步,悄悄地加快了。

莫伤紧紧跟上,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等他们走远了,目瞪口呆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眼里都有些许泪水闪现。

“咦?我。。我咋哭了?刚才那是怎么了?”一位大妈醒转过来,眨巴眨巴湿润眼睛,挠挠头,纳闷地问道。

“刚才好像很伤心。?。奇了怪了。。”一位青年皱着眉头说道。

北荒唐城,刘府。

今天是刘府的大好日子,连站在门口的护卫们都是身着大红衣裳。

刘府府主刘金禄满脸的笑容,灿烂得像他自己要嫁人。

他八尺身材,脸上看不出任何皱纹。满脸堆笑时,倒像个三十出头的帅气男儿。他披一件大红裘衣,拱手的动作从今日凌晨开始便没停过。

今天,是比武招亲的日子。他的女儿,将要嫁一个武道惊人的天才。

刘府门外,早已人山人海。

“诸路英雄!大家别来无恙!我刘府第三女今日在此招亲。想必大家都曾听闻过我家三女的才貌。若是自认武力非凡的热血好儿郎,那便随我进我刘府,进行比武!观战的好汉们也随我进观战阁。今日刘府的楼阁你们便是坐穿了,刘某也绝无半点怨言!”

刘金禄这一长串的发言,赢得场下无数喝彩声,如同雷声滚滚。

“好!刘府果然财大气粗!”“好!。。”一时间,拍手叫好者,欢呼激动者,一个更比一个兴奋。

长长一串队伍,便向刘府中涌去。

噪声向着刘府内部蔓延去。

比武的场地,是一个高两米的圆台,直径可达四五百米。都是由坚硬无比的精石打造而成。当年造这圆台的时候,刘府也是大出血,请了许多师傅花了七日这才完成。

当年是圣上要来刘府观看唐城的好儿郎们,刘金禄便造了这圆台迎接。

而今日,这圆台被再次使用,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好!现在对自己有信心的英雄们,便可以开始了!观战的好汉们,请到西面的楼阁。”刘金禄龙行虎步,走到圆台最东面,翻身一跃便上了圆台,坐在一张大木椅上。博得一阵喝彩。

等大家都安顿好了,一群丫鬟们淡妆走出,端着盘盘佳肴在一张张桌子面前送菜。

“duang!”一声锣声响起,比武正式开始。

这时,已是下午。

莫伤来到了刘府门口,看了看大门上方牌匾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刘府”,感到很恢弘。若不是心中挂念媛媛,他一定会啧啧赞叹几口。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盯了那块匾许久。

“不要过来扰了今日的气氛,快走开,小鬼。”两个穿着大红马褂的看门护卫不能进场看比武,心中本就微微有些恼怒,此时看到一个小鬼站在自己面前,自然要泻泻气。

莫伤想起之前听到的话,好像是什么比武招亲。

他虽然多年不见人世,但从路人那儿听来,也知道这刘府府主最小的第三个女儿要比武招亲。

而之前,大魔神告诉过他媛媛就在刘府。

这个比武招亲的小姐,莫不会就是媛媛?

他很急迫地想见到媛媛,却不愿见到她招亲。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媛媛招亲这件事很反感,很难受。心中感到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按理来说,就算媛媛招亲,他也没什么要急切的。

而这两个护卫心情不好,却恰好碰到个心情更差的,结果。咳咳,先看下去吧。

莫伤抬头,心里微微有点恼怒。

他还什么都没干,却招来驱赶。

“你们要招亲的小姐在吗?我要见她。”他不想计较,问道。

两个护卫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相视而笑。

“哈哈哈!你说什么?你要见我们小姐?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就算你是圣上之子,小姐也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其中一个人笑着,挺了挺胸膛,骄傲地说道。

“何况,今日还是小姐的大好日子。滚滚滚,快滚。一小破孩也来大言不惭?你若再多言,小心我揍你!”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我要见你们小姐。”莫伤声音变得很低沉,听起来似乎很平静。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你看看这上面。刘府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小屁孩,看我来教训教训你!”他竖起大拇指指了指门上的那块大牌匾,伸长了脖子,气势如虹地说道。

说着,便握拳作势要打。

莫伤真的很生气,双眼仿佛要喷出火焰。

他在无名崖底待了十年,也曾经见过几次人,从来没有遭过如此辱骂,心中早已是一团怒火。若不是为了见媛媛,刚才他就可以击败他们,不过是不想动手而已。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确切实力,但他自己觉得对付这两个小喽啰还是十分轻松的。

莫伤是个十五岁的孩子,本来做事就是开心便笑,不开心便愤怒。而现在,他们的言语更加气人。他实在忍耐不住,便决定要出手了。

那个拳头还是很有劲的,虎虎生风。

就在护卫还在担心会不会打伤莫伤,犹豫着要不要收手时,突然眼前一花。

莫伤早已放下小豪,冷漠着抬起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在这护卫的拳头上,他的拳头便不可控制地向左一歪,带着身体偏向一边。

护卫踉跄了一下,愣住了。

他似乎没想到一个孩子竟将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瞬间便面目狰狞了起来。

自己是远近闻名的唐城第一大府刘府的护卫,还没几个人会对自己这样。

俗话说,主人不会张扬跋扈,反倒是牵着的狗喜欢到处咬人。

护卫愤怒地转过身,一记飞腿扫来,直扑莫伤的面门。

又是一声脆响,护卫整个人飞了出去,正中刘府大门。

“duang!”大门duang的一声,声音洪亮。

莫伤收回左脚,冷漠地看向另一个护卫。

“我要见你们小姐。”他依旧重复着这句话。

程珂在一旁眯着眼睛,微笑着看这一切发生。

另一个护卫早已吓破了胆,不断后退,一直退到门边,捂着自己的红色大马褂,似乎这样能让他稍微有底气一点。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我警告你,这里是刘府!刘府!识相的话。。就。啊!”话还没说完,他眼前的景色就开始变化。莫伤欺身上前,懒得废话,含怒一拳轰在他鼻子上。

他瞬间跪了下去,痛苦地哭嚎着爬向另一个昏死的护卫。

莫伤甩了甩拳头,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莫伤,不要乱来!”程珂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但还是微笑着提醒道。

看他脸上这幅表情,完全没有提醒的意思。

莫伤仿佛没有听见,眼神依旧冷漠,理智已经不再占据他的意识。

他不只是对这两个护卫的言辞感到愤怒,是对他们藐视自己要“见小姐”这件事情的愤怒。他们不懂,不懂这些年来自己对一个人的思念。

莫伤之前在路上的气势又沸腾般升起,莫伤周身一百米气氛压抑,凝重而暗含愤怒。

他一脚踹开了大门。

朱砂雕刻的厚重大门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

莫伤暗含怒气,运转周身灵气大喝一声。

“我要见比武招亲的小姐!”

经灵气加成的声音变得很大声,传到比武场的刘金禄耳中。

“什么人!”他拍案而起,感到十分不快。在这样一个好日子里,竟然有人来砸场子!若不是听到来人一脚踹爆了大门,感到此人实力不错,他早就招人去灭了这样一个找死的人!

莫伤听到回应,向比武场一步步走来。

而此时比武的年轻人们已经到了最激动的一刻。

最强的十人已经选出,只要再比一次,选出前五名,让小姐挑选,便有机会成为小姐的夫婿。

比武的,招式尽出,憋出了吃翔的劲。看比武的,喉咙几乎都喊哑了去。

“干死他!”“打得好!”“少爷加油!”

“不要惊,大家继续,我去处理点事情。”刘金禄皱着眉头,大手一挥,便离开了圆台上的大木椅。

莫伤一步步慢慢走去,身后没了程珂的身影,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时,刘金禄到了,他一挥长袖,强忍怒意,问道:“这位小友,你来我刘府所为何事?可是比武招亲?”

莫伤冷着张脸,似乎不想说什么。

气氛很冷,刘金禄不想再和小辈废话,莫伤也没什么表示,于是.这是一场大战要爆发的节奏啊。

就在刘金禄将要亲自将他赶走时,莫伤冷冷地开口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要见比武招亲的小姐。”他站定,衣衫随风微微摆动。

原来是来参加招亲的!

刘金禄恍然大悟。

这位小少爷一定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彰显自己的牛比,吸引他的眼球!

他这才放缓了脸色,仔细打量起莫伤来。

这时看来,莫伤穿着上午买来的衣物,光彩照人,地上还跟着只小东西。他居然还养宠物!肯定是品味惊人孤身走江湖的品德兼优的小雏!

初步鉴定,我看他有戏!

刘金禄咳咳两声:“小子,要见小姐还不简单,随我来。”他领着莫伤向比武场中走去。

莫伤愣了几秒,快步跟了上去。对他来说,能不大战就见到媛媛自然是最好,也没去想跟着去比武场的原因。

比武场中,大战已经结束。

刘金禄哈哈大笑两声,飞身到台上,看着整齐站立的十个优胜者,皆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抱歉,费了点时间,现在有一位小英雄来迟,也要参战,还望大家耐性,尽情观赏。”

赶来的莫伤眼神一凝。

他可没说要进行什么劳什子比武招亲!转眼间,稍稍软下来的眼神重新锐利起来,望向台上的刘金禄。不过这时他却没多说什么,能见到媛媛,不论什么方式,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愿意去闯。

他也飞身上场。

但只有零零散散的掌声。没有人看好这么一个小孩子。

“duang!”大锣一敲,黑袍裁判问道:“选择你要挑战的对手。”

莫伤咧嘴一笑。原来是这样的规则。

“我要打这个。”他指了指站在最后一个的第十名。

看戏的人们不由得一阵嘘声。

一来就选最后一个挑战,不免太过没挑战性!不过也能理解,毕竟莫伤才十五岁。

“duang!”

“现在开始!”裁判没有什么表情,一敲大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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