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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青锋剑(2)

一日,札木合在沙漠边缘猎到一只野驴。他让家将架火烧烤猎物,自己坐在一旁,吹起了许多年不曾吹过的羌笛。笛声凄怨。笛声中,女儿可爱的面容浮现在脑海,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突然,他的脖子被绳索牢牢套住了,几乎使他窒息,随之,全身都被捆绑结实。他看到四位家将凶相毕露的狰狞面孔,心里明镜一般。他没有丝毫挣扎的企图,只是望着不远处还架在火上的野味长叹一声。

四个家将丝毫不想掩饰对旧主的厌弃,他们津津有味地分享完喷香的驴肉,押着札木合前往蒙古主营……

成吉思汗面无表情地听着扎西的讲述,在这个过程中,只有一次,他的目光掠过札木合消瘦憔悴的面孔。“讲完了?”扎西话音一落,他问。

他平和的态度使扎西受到鼓励,扎西益发急于表白自己的忠心:“小的四人久慕大汗光明磊落,宽仁大度,不似本主狡诈残忍,反复无常,早存弃暗投明之心。也是天助我等,将大汗的仇人擒获,此皆赖大汗威德。”

成吉思汗依然很平静:“你们主人素日待你们可好?”

扎西不料有此一问,张口结舌。

“说呀!”成吉思汗没有提高音量,唯语气严厉了许多。

扎西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可……”

“行了!你们既有弃暗投明之心,为何不更早前来?”

“小人等深知本主与大汗有不共戴天之仇,若能擒住他来献大汗,岂不更能表明我四人的一片忠心。”

成吉思汗突然一改平静,目光冷冽,脸现憎恶之色:“我再问你们,如果我与你们的主人换个位置,你们又会如何待我?”

“这……这……”

“我实说吧,如果你们不是擒住你家主人来投,我纵或不用你们,也决不会杀你们。现在,我且容不得你们!来人,将他们推出去!”

凄厉的哀求声渐渐远去,帐中重新归于寂静。成吉思汗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札木合面前,札木合望着他,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的笑容。

成吉思汗伸手接过斡歌连递上的弯刀,亲自为札木合割开捆绑的绳索。札木合一边活动着麻木的双臂,一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多谢大汗,我已被绑许多时日了。”

只此一句,成吉思汗顿生恻隐。“安答请入座叙谈。”

“不可。我乃大汗死敌,今为阶下囚,岂能再受宾朋之礼?若大汗真的顾念往日情义,请尽早赐我一死,除此,我别无所求。”

“安答何出此言?”

“大汗若不杀我,与大汗实有百害而无一利。我败在大汗手下,是败在草原上最强大的力量之下,总算为我自己留下些许体面。苟且偷生之心,从被家奴出卖时起就已荡然无存。我与你争斗了近二十年,现在才明白长生天为何会选择你!得人心者得天下,强权与民心较量的结果,长生天选择了草原的共主。而我,唯一能够聊以自慰的是我曾经奋斗过,尽管我失败了,但败在你的手下,我虽败犹荣。”

成吉思汗宽容地笑了:“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的事我不愿总放在心上。安答连日疲乏,不如先去休息,我们改日再叙。”

札木合欲言又止,不觉无声地叹了口气。

目送侍卫带出札木合,成吉思汗扫视着帐中众将臣,略显疲乏地问:“你们说说看该如何处置札木合?木华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木华黎起身,直率地回道:“大汗,札木合不可留!如今征伐大计已定,正宜对内整饬军务,对外清除一切后顾隐忧。札木合乃一世枭雄,蒙古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安民心。札木合只凭如簧巧舌,就一次次将整个草原推入战火,无数冤魂的亲人只知札木合为罪魁。大汗切不可为一己私谊而负千万民心。”

成吉思汗默然听着,终究下不了决心:“博尔术,你说呢?”

博尔术犹豫片刻,起身谨慎地回道:“大汗,依臣之见,札木合虽罪在不赦,然他终究是草原英杰,莫如将其生死交与天定,天留则留,天杀则杀,如此,既可上达天意,又可下服民心。”

“好!就依博尔术所奏,明日我将亲自祭天问卜。”

一旦走上会神的法台,豁尔赤就不再是那个和蔼风趣的普通人了,他的周身似乎都被笼罩上了神秘的色彩。是啊,他可以自由来往于天地之间,亲聆神的教诲,然后将它布达于人间,他是神的使者,每一个最庄严、最神圣的场合,他的权力都是至高无上的。在笃信长生天的草原人的心目中,一个通天巫的言行无不代表着长生天的意志。

豁尔赤在等待长生天的明示。凝固的只有心情。

太阳没有停步,但谁也无暇感受它沉缓的移动。

从日薄西山到繁星点点,人们虔诚地等待着通天巫归来。

起风了。盘腿坐在法台下的成吉思汗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上的大氅。

谁也不知道等待的时间会有多久。

终于,闭目入定的豁尔赤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蓦然睁开双眼。

所有的人不觉精神一振,紧张地抬头仰视着刚刚从天上返回人间的通天巫,无限敬畏与期盼都流露于不安的静默中。

豁尔赤开口了,声音玄净清朗,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刻如同带着秋夜的寒气:“我给你们带回了神的传谕。神责备我说:一只独角青牛顶翻了札木合的车帐,大叫‘还吾角来’!同时,另有一只白色犍牛驮来了铁木真,大叫‘奉天命送汝主来统治四方’!神的启示,你难道忘记了?札木合已经完成了他在地上的使命,他该回到天上来。明日日落时分,就是札木合归天之时。”

通天巫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在渐渐吞没一切的黑暗中,成吉思汗保持着原有的坐姿一动不动。

豁尔赤什么时候走的,他全然不知,他只是默然坐着,坐着……

众人谁也不敢动。木华黎碰碰博尔术,博尔术会意,试着唤道:“大汗。”

“唔……”成吉思汗的声音竟十分温和,“你们都回去吧。”

“您呢?”

“我不急,略待一会儿。”

众人闻命,纷纷离去,只有博尔术、斡歌连和众侍卫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晨曦涂上了遥远的天际,将夜色中混为一体的草原和天空划开了鲜明的界限。可以看清成吉思汗的脸了,奇怪的是这张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感情。

“大汗,天亮了。”博尔术也不知自己怎会冒出这么一句。

成吉思汗向他笑笑:“是啊,该回去了。”

博尔术欲搀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已经站起,独自走了,再无一句话。

博尔术与斡歌连彼此对望,难掩满目犹疑。

成吉思汗径直来到关押札木合的帐子。

札木合被惊醒了。帐中的光线足以让他看清成吉思汗脸上每一个一闪即逝的表情,他立刻明白了成吉思汗会在这个时间来看望他的原因。

死?他想到这个字眼。感情之弦没有被拨动。

酒席摆上了,很简单,一只烤全羊,一坛马奶酒,成吉思汗与札木合相对而坐。

札木合为自己和成吉思汗斟满酒:“你来送我?”

成吉思汗心绪复杂地点点头。

“安答,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长生天不会留我的。长生天若还肯眷顾我,又岂会让我一败涂地?死,对我来说也算一种解脱。”

成吉思汗沉默着。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哦,今天,日落时分。”

札木合拿杯的手停了一瞬,转而又笑了:“是吗?这么说,快了。落日,日落,倒是个好时刻。”

“札木合安答,你还有什么话、什么事要交待吗?”

“如果可能,照顾我的女儿吧,她是我在世间唯一的牵挂。祺儿有一身好武艺——我怕就怕她知道我的死讯后会来寻安答报仇,你要小心在意。当然,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就任由安答处置吧。”

“我正想问安答,安答离开克烈部时,祺儿没有随行吗?”

札木合沉重地摇摇头:“五年前,祺儿就离家出走了。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见过她。我猜她多半去寻她师父了,可我又不知道她师父究竟何许人,身在何处。这些年,我行踪不定,祺儿即使回来,恐怕也很难找到我。”

成吉思汗显然有些意外:“可是,祺儿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她还不是为了你……”札木合差点就要说出祺儿出走的真实原因,然而话到嘴边又被他及时拦了回去。即便到了这一刻,他仍旧不愿面对祺儿是为这个人才愤然离家的事实,他是他的敌人啊,却也是女儿芳心暗许的人,长生天真的对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略一停顿,将涌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你……你无法理解的原因……”

成吉思汗点点头,并不深问,其实此时他愿意答应札木合的任何请求:“不管怎样,安答放心,我一定会代你照顾好她的。”

“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安答,我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我死后,把我葬在我出生的豁尔豁纳黑川。安睡在故乡的土地,我将永远为你和你的儿孙祈福。”

札木合要按照处死贵族的古老方式被处决——不出血的死。 信奉长生天的蒙古人认为,灵魂是存于血液中的,只要死时血液不流出,灵魂就可不朽。

成吉思汗高高端坐于车帐之上,观看整个行刑过程。这也是札木合最后的心愿:如果你能亲眼看着我像真正的草原战士那样去迎接死神,我将死得其所。

鼓手。战马。

全身绑缚被置于布袋中的札木合仰躺于一低洼处。稍待片刻,鼓声响起后,十几匹战马要鱼贯而过,第一匹战马必须踏断受刑人的颈骨,以尽量减少受刑人临死前所遭受的痛苦。

都在等待。气氛沉闷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太阳一点点接近地平线,成吉思汗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它。

落下了,只剩半轮金光。成吉思汗收回目光,威严地下令行刑。

鼓声震响,十八匹战马驰向目标。急促的鼓点声中,童年札木合清脆的声音执拗地回响在成吉思汗的耳畔:这次你赢了,下次看我的……

鼓声戛然而止,成吉思汗微微一震。

负责行刑的朝伦上前报告:“札木合死了。”

死了?成吉思汗点点头。“厚葬札木合!”他缓步走下车帐,接过斡歌连递上的马缰,扬鞭离去。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木华黎来到札木合身边,命人解开袋子,俯身凝视着他。没有血。札木合安详的脸上露出些许痛苦,定是那致命的一击让他一时难以忍受……“札木合首领,我奉大汗之命送你回豁尔豁纳黑川。”木华黎喃喃自语,拉过掀开的布袋,重新盖住了札木合苍白的脸。

“快点,拖雷!”苏如回头向拖雷嫣然一笑,狠狠抽了一下胯下的坐骑,“你父汗一定快到了,他不是说要带我们去打猎吗?”

“好嘞。”拖雷欢快地应着,紧紧地跟上了苏如。

苏如是昨天才到蒙古主营的。自从两年前为欢迎札合敢布举行的宴会上第一次见到苏如,拖雷的一颗心便暗暗为少女倾倒了。他的心思当然瞒不过母亲,而孛儿帖也早就相中了冰雪聪明的苏如,因此,这段亲事便在成吉思汗二次攻打西夏前议定了。

这次,苏如随大哥来拜见成吉思汗,献上了五百匹西域骏马。

拖雷的帐子就在前面不远,苏如眼尖,一眼看到有个身着黄色衣衫的女子正侧身立于帐前,仿佛在等什么人。苏如猛地勒住坐骑。

“怎么了,苏如?”一心都扑在苏如身上的拖雷惊诧地问。

“好像是她。”苏如喃喃自语。

“你在说谁?”

“你的救命恩人——你的祺儿姐姐。”拖雷曾给苏如讲过祺儿救他的往事,因此,苏如才这样说。

拖雷顺着苏如手指的方向望去,注目端详了片刻:“真的是祺儿姐姐吗?我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她了,有点认不出了。她在等谁呢?”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拖雷听话地催开坐骑,向黄衣女子驰去。

听到马蹄声,黄衣女子慢慢转过身来。拖雷望着她,惊呆了。

往日令人眩目的美丽依然如故,但面前的这张脸分明消瘦了许多,秀目周围也布满了淡淡的晕黑,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果真是祺儿姐姐!姐姐,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祺儿没有回答,目光掠过紧随拖雷身后的苏如,眼神似乎在问:是你?

苏如以淡淡一笑作为回答。

“祺儿姐姐,你来找人吗?”拖雷不抱希望地又问。

“不,我路过,来看看你。”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拖雷回头望去,脸上不觉露出欣喜的笑容。“巧了,是我父汗。我父汗一直派人寻找你的下落,祺儿姐姐,你跟我一起去见我父汗吧。”他边说边催开坐骑。祺儿拍马紧紧跟上。

苏如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越来越近。成吉思汗也看到了儿子和跟在儿子身边的黄衣女子,他只当是儿子的朋友,并未在意。拖雷刚唤一声“父汗”,一匹快马已掠过他的身边,恍若一股黄风飓风从马上卷起,转眼间,卷至成吉思汗面前。

祺儿的身手简直快若闪电,在人们尚未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前,一把锃亮的短刀已架在成吉思汗的脖子上。“下来!”她厉声喝道。

成吉思汗镇定地服从了。

“我看你们哪个敢动!”祺儿斜睨着欲上前相助的众侍卫。

成吉思汗用目光禁止他们轻举妄动。“姑娘,你是谁?我和你有什么冤仇吗?”他心平气和地问。

祺儿的双眸中闪射出痛苦的光芒。“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须知道我要杀你就足够了。”

如梦初醒的拖雷“扑通”跪倒在地,痛苦中饱含着深深的悔恨:“祺儿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祺儿!原来是祺儿!成吉思汗的心中骤起狂澜。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寂静中,祺儿的目光与成吉思汗的目光相遇了。

惊讶、怜惜、温情、愧疚……所有的感情都凝结在那目光里,其中,唯独没有恨,没有怨。祺儿的心颤抖了,握着刀的手也随之颤抖起来。

“祺儿姐姐,不要啊!父债子还,就让拖雷替父汗去死吧。拖雷这条命本来就是姐姐给的,任凭姐姐处置。只求姐姐千万不要伤害我父汗。”

祺儿的心因痛苦而扭曲着。她逼视着成吉思汗:“你为什么非要杀我阿爸?他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你说!你说啊!”

成吉思汗无言以对,只微微合上双目:“祺儿,你动手吧。”

祺儿更紧地攥紧了刀把。

杀他?

不杀他?

让他这样去死公平吗?

那迎着暴风雨、高举鹰旗傲然挺进的身姿顽固地袭扰着她的思维,动摇着她的决心,可……她这个不孝女能为阿爸所做的事或许只有这么多了。

谁让当初她是为了他才与阿爸反目,才负气离家出走的呢?

或者说,谁让她是札木合的女儿呢?

原谅我!虽然我会为阿爸报仇,可我绝不会让你孤孤单单地离开这个世界的,你死后,我会陪你……

祺儿的眼中倏然闪过一道决绝的亮光——

“祺儿,你怎么还不动手?”一个女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正安然站在马前的苏如脸上。

“苏如,你!”拖雷又惊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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