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凡赶了上去,只见杨启承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位中年人,一身青衣道袍,面容凝重,正向杨启承说着什么,不是熟悉已极的韩江又会是谁!
韩江说的话左一凡没有听清,只见他说完,杨启承语色有些颤抖,断断续续地道:“你是说父亲重疾缠身,与你一路逃难至此,前不久,竟离世了!”
韩江眼露稍许悲色,但随即逝去,随之脸色一正,道:“是的。前不久我依据皇家世代相传之秘,才找到这神秘的上古皇陵,不想,你父亲身体不支,竟到不了这里了。他遗愿复兴大梁,这也是我和大梁臣民的心愿。大梁臣民跟随一路南奔,中间虽多有损伤,亦无伤筋骨,待得时机,定能铲除乱臣贼子,匡复大好河山!”
杨启承面露疑色,缓缓道:“此处是上古皇陵?这与我大梁有何关系?”
此时左一凡已经走到了两人身旁,韩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以为意,向杨启承道:“传说上古皇陵中,隐藏着一股真龙之气,谁若获得它,便为当世的真命天子。你若获得,大梁也可依此复兴!”
杨启承脸上疑色更盛,道:“传说皆虚无缥缈,岂可当真?”
韩江脸色丝毫不变,却显得更加的谨慎,言道:“此乃皇家世代相传,我也多番查证,当真有其事!更何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杨启承不置可否,转而道:“这真龙之气,当以何法获得?”
韩江微一沉吟,言道:“开启入口的方法我倒知道。但进入之后的情景,却不是我所知道的!”
说罢,这才转首看向左一凡,严肃地道:“五色石可有带来?”
左一凡一惊,赶紧取出了此行出发前就已经备好的五色石,恭敬地送了过去。
韩江一手拿了过去,然后用另一只手覆盖在五色石上面,两手一压,只见石块碎裂,点点掉落在地。韩江两手之中,赫然出现了一块黄灿灿的金印,左一凡,杨启承都熟悉得很,正是皇家的传国大印。
韩江手执大印,语气有些激动,说道:“人人都知传国大印是皇位的象征,却有谁想得到,它也是皇陵的开启之钥!”
话还未说完,早已拿出了一颗极其圆润,光泽白皙的圆形珠子,竟是一颗价值不菲的夜光珠。夜光珠一出,周围顿见光明,左一凡才看清三人的所在,同时也发现陈梦涵躺在了距离自己三四丈远的地方,刚才毫无光线,是以没有发现,他方才放下心里,看来三人都是被韩江引诱至此的。而此地百来丈见宽,像是一处大堂,所入眼的空无一物,只能看到尽头是灰褐色的石壁,石壁每隔三四丈则有一个小突起,想来可能是用来放置照明的火把或者煤油之类。只是年代久远,即使上面真有火把或者煤油,能不能够点燃也是一个问题了。正前方的尽头,则是数处石门,每个石门相隔大约十余丈。
韩江将陈梦涵安置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借着夜明珠的荧光,引着两人直往前走,朝石门而去。三人脚步都颇急,不过几分钟,便来到了最右边的一处。
走近之后,左一凡才发现这石门之上,有一处凹槽,凹槽大小与大印相若。这凹槽就是解开石门的锁洞吧!左一凡心里想到。
果不其然,韩江已经将大印塞入了凹槽之中,然后将手盖在大印之上,往右旋转,纹丝不动!韩江又试了试,依旧如此。他将大印取出,对两人道:“去另外一处!”,便引着两人往左边走。
连续走了三处,皆与第一处情形相似。正当左一凡怀疑是否钥匙为他物时,三人来到了第四处,韩江依旧不紧不慢地将大印塞入了凹槽之中,然后试着往右旋转,凹槽这时竟松动了一下,三人一喜,看样子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入皇陵之门就在眼前了。
韩江也面有喜色,加大力气旋转,只听见一阵“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响,那封闭千年的古老石门,总算再次开启了它的宿命!
石门即将完全打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阴测测的大笑,接着一番阴沉的话语猖狂而来,道:“上古皇陵便是属于我天阴教的!韩江,你束手就擒吧!”
话还未完,门口出现了数人作异族打扮的身影,一人为首,朝着左一凡这边而来。左一凡之所以看得清楚,是因为他们手中都执有各不相同的法器,但都冒着宝光,所以即使是黑暗,也是遮挡不住他们的。
韩江看见来者,面色凝重之极,眼神更是有些慌乱,急急地道:“一凡,你与启承一同入内!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让启承出事!”
说罢,也不理两人作何反应,将两人推入了石门之内,迅速将大印从凹槽取出,石门则轰隆隆地重新关闭了起来。
“韩江,你乖乖交出传国金印,我还可饶你一命。”那外来为首之人,眼看着石门关闭,却是停了下来,站立于距韩江三十来丈处,高声说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我韩江保不住大梁国运,已是先失一招,岂会再受辱于你等妖人!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接着便是!”韩江怒喝道。
这时,前来之人呈半圆形将韩江包围在其中,人数竟有十一二人之众。人人俱身着红绿花袍,偶有金线银丝穿插其间,头戴细草环,也不知是何植被织成。
中间之人瘦脸小眼,大约五六十岁,脖子佩戴一块金锁,上书“阴血”二字,不怒反笑,言道:“敬酒不吃,只得奉上罚酒了!待我等将你拿下,石门内的两个小娃自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罢,单手一甩,那些围困韩江的众人中,冲出了五个,各执法器,直朝韩江而来。
韩江面不改色,从容地唤出一对细长之物,非金非铁,竟是一对判官笔!与前来的五人交起了手来。
……
左一凡两人步入石门之后,看见的是一条宽约丈许的白色方形石板小道,每块石板宽约两个脚掌长,两旁都是石壁。
杨启承正要抬步前行,左一凡拉住了他,言道:“也不知此处有何机关,我看还是我先行吧!”
杨启承认真地看了左一凡一把,说道:“我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何况,我把你当做了患难与共的兄弟,你不必太将韩叔叔的话放在心上!”
左一凡只是笑了笑,将杨启承拉到了身后,道:“韩叔叔待我如父如母,若有违他的意思,我还存活在这世间作甚!启承,莫让我心亏。”
杨启承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左一凡那怪异的外衣一眼,满目萧索,终于站着不动了。
左一凡当下唤出铜剑,先行出去,一直走了百来步,毫无异常地到了石板路的尽头,方回头向杨启承打了声招呼,如此,两人不花任何功夫走过了这一截。
一出石板路,眼界豁然开朗,看到的是一处入石门前所在大小相若的大堂。如此开阔,当不会有什么暗处机关吧,左一凡想到。两人一同往前走去。
才不过走出几步,忽听见“吱吱呀呀”的乱响,接着是数处破空的声音传来,一阵强风,几个锋利之物直朝左一凡两人袭来,两人感到危机,本能的闪避了过去。定睛一看,袭击之物竟古怪的很,是数只由木棍构成的人行架子,只是手中执着金属器物,亮光闪闪,显得非比寻常。
两人都是一呆,不想这世间会有如此怪事!这些木棍构成的架子,竟是傀儡,不仅行动自如,能作出攻击,而且招式还颇有一番架势,如深谙此道一般。只是这些架子都不完整,有的失去了单手部位,有的失去了单脚部位,有的更为离谱,双手完全失去,只剩下一只脚,也在那里乱蹦乱跳,好不滑稽!
但是,左一凡,杨启承两人可笑不出来,他们正被那些进攻的傀儡缠住,分不得心神。
左一凡这边有三只困住了他,他手中的铜剑虽然锋利,但是砍在傀儡身上,竟砍不断,手头上还传来隐隐的疼痛,那构成的木棍竟刚硬至极。
左一凡交手数次,虽然多次击到了其身上,但无损它分毫,傀儡攻势不减。正感觉一筹莫展之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事,曾听陈铭章提起过,有一种傀儡确实是刀枪不伤的,于是大声道:“这些傀儡由千年木构成,千年木坚硬无比,经玄法施放,世间几无物可以催断,正是集傀儡术大成者墨门的依仗。唯有击其关节处,将其四肢卸掉,那时灵气散去,傀儡自死。”
说罢,突然朝一只刺去,正好击中它拿金属器物的手关节,用力一推,果然,傀儡的手被卸了下来。左一凡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解决这些傀儡只是时间问题了。于是,他专挑傀儡的空当,然后给它们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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