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阴沉下来,原本清朗的天空霎时间阴云密布,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下起雨来,大地上的一切都被润泽在这一片春雨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清新、自然。
一只手忽地伸出来,似乎是想要接住从天上落下来的雨滴。顺着手望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抬着头仰望天空,丝毫不惧雨水打湿衣服,正是跟随老疯子出走的李从云。只听从云道:“这天又下雨了。”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还真是一个美丽的景色啊!”这个声音传来不是老疯子还能是谁,从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他坐在地上,背倚着大树,闭着眼睛,似乎是很享受这种天气。李从云看了一会儿,走到老疯子跟前,挨着他坐下问道:“我还是想问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老疯子打了个哈欠道:“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怎么还问。”李从云又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图谋。”老疯子跳起脚来拍了从云一把掌,从云惊道:“你干什么?”老疯子道:“你这小子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从云想了想道:“也对,我确实没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两人并肩坐树下,从云略推了推老疯子问道:“你背后竹筒里装的是什么?”老疯子含含糊糊的说道:“你不是拿起来看过吗?”从云“哼”了一声道:“你还说,那次我刚拿起来,你就冲了过来,一把就夺走了,我还没来的及看呢?”老疯子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从云又问道:“到底是什么?”说着,又碰了老疯子一下,却没有得到回应,从云回头看去,只见老疯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从云叹了口气,双手靠在脑后,倚在树上,又沉浸在这一片天地之中。
两人休息了好一阵子,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老疯子两人只的冒着雨继续赶路,不过好在这春雨虽说不停,但也不太大,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一路上欣赏这壮丽的景色,期间从云也数次想要打探老疯子的事,但都被他岔来去,从云也没有办法,只得作罢。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了一月有余。
这一日,从云远远望去只见前方影影约约似乎是有一座城池,老疯子道:“终于到了。”从云不解问道:“这是到了哪了。”老疯子道:“还能是哪,自然是CD。”从云惊道:“CD?莫不是蜀王都所在地。”老疯子看着从云吃惊的模样道:“你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自然是就是了,难不成天下还有第二个CD。”待到二人走近,才发现城门口处竟然热闹异常,随处可见茶僚、买卖,而进入城中更是显现出一派繁华的景象。从云不由得称奇道:“想不到在南偏僻之处,仍然能见到不弱于长安的繁华景象。”老疯子看了一眼从云奇道:“你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难不成你还去过长安。”从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狡辩道:“我本来就是从北方迁过来的,见过大城繁华也不稀奇。”老疯子摇了摇头没有在追问,从云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老疯子道:“你最后一关就在这里。”从云道:“什么!这…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老疯子笑了笑道:“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两人先找了个客栈,略休息了一日,待到晚上,三更一过,两人悄无声息的从客栈中出来,延着街道前去。从云问道:“我们这是去哪。”老疯子神秘道:“你别问去了就知道了。”从云跟着他一路走,似乎是走到一个大院所在,老疯子拽住从云的肩膀,猛的纵身,等到从云回过神来,脚已经落在地上,从云四下里看了看,只见满庭的花朵盛开,正中央是一处正堂,富丽堂皇。从云大惊道:“这是刚才那大院的里面,你到底要干什么。”老疯子没有答话,拉着从云就向里走,甚至四周还有不少的家丁巡逻,从云看着越发的心惊肉跳,不过老疯子似乎熟悉这个地方,带这他东拐西拐走到一处楼前停了下来,只听老疯子道:“到了。”从云走到楼前,楼门之上悬着一块匾,上面写着“书山”从云不解问道:“这就是你带我要来的地方?”老疯子道:“不错就是这里。”从云又道:“来这儿干什么?”老疯子道:“自然是读书。”“读书?不用了吧,我识字。”老疯子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识字,只是这一次可不一样,以前读书自然是为了认字,但这次是为了要你明理。”明理?”从云更加不解心道:“难道我还不够知理。”老疯子道:“走进入去看看。”从云依言推门进入去,只见映入眼中的满是成册的书籍,如山如海。摸上去,上面竟然没有一丝的灰尘,想来是常常有人翻动这些书本的缘故在,再上二楼去,还是如此,只不过在靠窗户的位置放了一张十分大的书桌,上面放着几本书还有笔砚、烛台等物,“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每日翻看这里的书籍,注意别给弄烂了。”老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了,从云问道:“在这里?万一这里的主人上来了,怎么办?”从云的担心不无道理,只听老疯子微微一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跟这里的主人是老相识。”从云心道:“老相识还用半夜来他家吗?”从云呆了半响,回过头去老疯子却不见了踪影。只听外面传来“好好在这里待几天,过些日子我来看你。”从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如今已经来了这个地方,走也走不了,就是想不听你的也不行了。”从云四下里寻了半响,竟然发现这里还有张床铺,铺十分的整齐。从云也不管什么,一股脑的躺了上去,朦朦胧胧的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从云从床上爬了起来,略活动了一下身子,想起老疯子的嘱咐,从云来到书架旁,挨着看了起来,随便从上面抽出一本书来,只见封皮上写着《杜少陵籍》,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本手抄本,字体苍劲有力,从云虽不解书法,但也可从字上看出,抄书之人必然不是一个简单之人,从云将书放了回去,又在旁边取下一本书来,还是一本诗集,从云对这些诗词实在不感兴趣,于是便又放回原处,看了好一会,从云发现这一层书架上竟然全是诗集,只得再去别处观看,也不知过了多久,从云大致了解了这个书山,竟然发现这座楼中各类书籍无所不包,不由得叹服这座书楼的主人,有的书虽然很旧,但是也被人小心的保管的很好,甚至看不出一丝摺皱之处。
惊叹了好一会儿,从云才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来看,由于从云自幼受父亲李存孝的影响,喜读兵书,所以从云手上拿着的自然也是兵法,不知不觉中已经快到晌午,从云肚子饿了起来,这才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老疯子可没有说给他送吃的,“这可怎么办,让我读书你也不能让我饿着啊!”从云气的跳脚大骂,忽然间从云听到楼下似乎有动静,从云吓的大气也不敢出,蹑手蹑脚的走到楼梯口,向下一看,似乎一个人影隐隐约约的走了上来,从云心中暗道:“不好,主人家的来了。”从云急的直跺脚,眼看就要上来了,从云四下看了一遍,最后一眼看到了床下,从云一咬牙道:“就是这儿了。”赶忙钻了进去,就在这时,那人也上来了,从云只看见一双脚慢慢的走到书桌前,停了一会儿,有慢慢的走了下去。从云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才从床下爬了出来,走到楼梯口向下看去,并没有看到来人。只是听到关门的声音,从云回过头来,一看书桌不由的大吃一惊,原来书桌上竟然摆满了饭菜,从云走进一看,只见桌上的饭菜颇为丰盛,从云心道:“莫不是仆人见书楼门没管,以为是主人回来了,就主动送上饭菜来。”从云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再加上肚子实在是俄的厉害,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碗来就是一通狼吞虎咽,等到吃完以后,从云又钻回床下,过了一会儿,随着脚步声而来,那人又来了!从云大着胆子探出头来,只见一个老翁,也没有四下里寻找,只是将从云刚才吃过饭的碗筷收拾了,然后又走下楼去。从云走到窗口去,只见那人提着食盒,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从云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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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一座高塔之上,老疯子静静的立在上面,看着城里人来人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忽然后面传来几声咳嗽,老疯子道:“你功夫越来越到家了,要不是这几声咳嗽,我还真不知道你来了。”“前辈说笑了,以前辈的功力,怎么回听不出。”老疯子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一身白衫,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也静静的立在那里,面带微笑,俯瞰着这城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