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一切当已大局为重啊。”老谷主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月儿转过身来,满面的泪痕。
“我懂,爹懂,爹亦是那过来人的,只是,……”还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灵月儿担忧的扶着他,他摆摆手,用力的咳了几下,才舒缓了一口气过来,“无妨,若非如此,爹跟你过来,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去吧,去开启,禁断狱吧。”
月儿没有再说些什么,咬了咬牙,转过身去,手中的指尖处浮起一丝的荧光,在那光滑的理石上迅速的划过,画出了一个奇异的符咒摸样的图形,忽然,整块大理石无声的裂开来了,翻出了一个可容数人通过的大洞,月儿站立了半响,仿佛下定决心一般,银牙一咬,却是一跺脚走了下去。老谷主随后跟了进去,九阳和雷柔相对看了一眼,猫着腰迅速的跟了进去。
洞口极大,未料,洞内是更大,漆黑一片,雷柔她们小心的摸索着,顺着台阶下来,那码码码的拐杖撞击地面的声音极快,不多时就消失在了那远远的角落了,雷柔她们不敢大意,相互间牵着手摸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却是不知走了许久,只知道感觉无限的往下转弯着,终于,在遥远的转交看见了灯光的辉煌。
雷柔和九阳小心的走了过去,那灯光处却是个平台,两个人趴在上面,好久才适应过来那强烈的耀眼,她们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出乎意料的是,月儿她们居然从平台下的一个石门内走了出来,想来,大概是她们不小心走进岔道的缘故,居然比她们还早到。
前方是个圆形的大厅,中央仿照那祭坛的摸样建筑起了那半米多高的祭坛,祭坛上,两个大铁笼相对放着,令雷柔她们感到心惊的是,那铁笼子的居然有手臂大小粗,一个铁笼子里关了一个人,其中一个长发披散,白发苍苍,骨瘦如柴,浑身上下,唯一让人不能忽视的就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了,一眼望将过去,却是那如野兽一般盯上猎物的恐惧,他好奇的悬着,贴在那铁笼子的壁上,像一只壁虎一样手脚并用,爬上爬下的,仿佛听到什么声音一般,他却是用力的将自己那干枯的老脸贴在了那笼子的缝隙中,口中发出“嘎嘎”的怪笑声,笑声恐怖的回荡在四围,只是好像一到祭坛的边缘就好像被什么反弹了回去一般,祭坛的边上是一道透明的光幕,光幕随着他的笑声一抖一抖的,惊得九阳吐了吐小舌头。
另一边的笼子中关押的却不是别人,正是她们此次前来打算探望的鼎行空,只是,从未想过居然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他。只见他安坐在笼子的正中央,潜身打坐,周身微微的浮起一层如蝉翼薄的甲壳,如流水一般来回的流溢着,只是,看他那原本饱满的脸颊如今却消瘦了下去,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却深深的凹进去了,可见,他在这里过得并不是很愉快呢。
两个铁笼内都有一块生铁铸成的大碗,大碗正对上去,却是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碧绿色的液体,正好一滴一滴的准确落入了那碗中,恰巧那白发老者的大碗已经满了,他怪笑了一声,奇迹般的倒挂在那铁笼的中央,舌头一舔,却是把那大碗里的液体如虹吸一般,一滴不拉的吸了进去。
“蚀神液!”月儿低低的惊呼到,老谷主严肃的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月儿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倒退了几步,却正好引起了那老怪物的注意,顿时,那张干枯的老脸紧紧贴着那铁柱,发出了骇人的叫声。
“哥!哥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蚀神液’,那可是会腐蚀人的功力和神经的禁忌,哥,哥居然拿出来对付他们!”灵月儿难以置信的紧紧的捂住了双眼,蹲了下来,双肩一耸一耸的,老谷主却不劝她,只是倒背着双手,拐杖放在了身后,眼睛看着前方发狂的老头,口中低低的自语到,“老家伙,老伙计,你可还好?”
就在灵月儿痛哭之际,老谷主走了过来,伸手扳开了她的肩膀,沉声说到,“你也莫怪你哥,他这般,却也是逼不得已,若非用‘蚀神液’,你且看那鼎老鬼,一晃十数年过去了,他的功力犹且如此的充沛。若无‘蚀神液’,我们鬼谷,却又有谁能制住他呢?”声音到了后来,愈发的严厉了起来了,“如无那‘蚀神液’,你认为,这区区幻音阵,能困住他们多久?莫要废话了,随我来。”
灵月儿的神色黯然,头低低的,一步一步的跟着老谷主走到了祭坛的边上,这时,鼎行空正好收功完毕,双目一眯,口中满是讥笑的说到,“伯父,一晃十数年未见,您老的身体可还安好啊?很好,很好,原来,鬼莫寒口中的尚好就是这个样子,日夜受此折磨,以至神志不清,很好,很好,小侄日后若有机会走出,当是要好好的谢谢几位了!”虽然又那音幕屏障,但是,鼎行空轻松的将自己的声音凝聚成了实质,如炸雷一般的在祭坛外响起。
老谷主沉着脸,这时,另一个铁笼子里的老人见鼎行空如此这般后,嘿嘿的笑着,嘴角的涎水不断的下涎,然后,他开心的拍着手,从那倒挂的姿势上下来,说到,“好玩,好玩,真好玩,儿子真厉害,原来还可以这个样子啊,”说着,他也学鼎行空的摸样,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外面大吼了一声“啊!”
顿时,那透明的音幕居然剧烈的波动了起来,声音肆意的在空气中回荡着,将石壁震得嗡嗡作响,当下,可苦了身后的九阳她们了,她们奋力的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连绵不绝的传了过来,雷柔忽然感觉鼻子一热,伸出手却一抹,却是鼻血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咳,咳,咳。”老谷主居然在这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只是那咳嗽声的奇怪的一顿一顿的,仔细听听,恰似在那老人大吼笑尽之际,新力未生之时,一阵并不大声的咳嗽,居然生生的破去了他的大叫,笼子里的老人气极派坏的上蹦下跳的,一张脸涨得通红,犹且不甘心的张口吸气自己,那鼎行空却伸手做了个手势,说也奇怪,那手势一出,那老人就安静了下来,像一只乖巧的小狗一般蹲在笼子的边上,眼巴巴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