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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阿米的花园(3)

……那个干净的湖在哪里?森林茂密,草野青青。鸽子咕咕低旋。那个身穿树叶的女孩在哪里?她雪白的脖颈上挂着一串亮晶晶的露珠,赤脚走向湖岸。湖水结冰了,她的眼睛没有结冰。她的眼睛一眨,像天空中的星星和水中的星垦,再大的北风也吹不掉吹不跑。

太阳出来了,照着冬天的房子和麦垛。在它走过的地方,幸福的蜘蛛忙碌着结网。那是一只红蜘蛛,每天都把最好的消息传达给你。

比如:一株雪树开花了。一座城堡落成了。一把钥匙找到了。一只羊回归牧场。一个飞来飞去的幻影变成了鸟儿。六月的麦穗装上了一辆纸叠的大车。一棵岸边的小草缀满了神秘的果实。哦,水中的游鱼唧唧地吐着气泡,里面有一扇蓝色的小门……

我走了进去我走了进去。这是我多年的渴望。这是一个真实的梦境。巨大的夜从水底升起,像一座古老的屋宇。一座迷宫。是的,我在迷宫中呆得太久了,干尽了无聊琐碎的事情。一本正经地荒唐。一本正经地编瞎话。到处是欲望灼灼的眼睛。到处是炎凉的世态。

时光嗖嗖穿越发梢和手指。我由一株细苗变成了冬天的枯树,看着大片的乌鸦鸣叫着覆盖麦田。有谁来解释我?有谁用一根思维的针,将我扎出血来?有谁知道小时的阿米--那个聪明活泼的孩子,他丢到了哪里?

有谁知道现实与梦幻的焊接点?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就是一片茫茫大水,而睁开眼睛却是一幅零乱的图案?

这时候你出现了。你终于出现了。那一天我独自站在路口,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看来来往往的光阴的气流在穿行。

每当有一个陌生人在街头出现我就说一句:生。

接着,陌生人留给我一个模糊的背影,说实在的,我永远也读不懂那个背影。我仅仅知道那上面写着童年,伤疤,情爱,需求……粮食和水使它们长大。而他们--包括自己,又怎能对自己知道多少呢?生活带给的一切已经变成粒粒珍珠或者沙粒,深深地嵌入了记忆的丛林。事后多半被遗忘了。

过去的事情,记着又有什么实际的意义?要面对今天,它突如其来。

这时,陌生人在街头缓缓消逝,我就说一句:死。

我用这种方式来缩短时空,缩短生与死的距离。企图让这个世界变得简简单单。

噢,一个人转瞬间就消失了(与真实毫无区别),我还来不及结识他们。对我来说,这个人还算是幸运的,他(她)毕竟投入了另一个人的视野,让他引发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联想。

这是巧合还是一种缘分呢?

更多的人是不曾在一个叫阿米的男孩面前隐现过的。

而你--我亲爱的少女,却在街头站住了。并且逃离街头像逃离了生死的界定,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们用凝视雕刻和重塑对方,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多余的表白。蓝天,白云,大朵大朵的阳光在头顶哗哗舞蹈。它们为我们行着高贵辉煌的注目礼。

我们走向赤色。我们走向蓝色。我们与风相遇与雨相遇。毛绒绒的小雨淋湿了我们的衣衫和头发。我们的心中打下了一道蛇一样的闪电。这时,音乐响了……你翘起粉嘟嘟的嘴唇叫着:米……米。哦小芝。哦米。哦小芝,水萝卜似的小芝。哦米……

上帝,在给我玫瑰的同时,为什么把一根毒刺也给了我?

别走小芝,我要喝水。我渴。我真的很渴。我太渴了。

阿郎与小芝

十二月里一个阳光柔软的中午,阿郎把小芝带出了花园。在他们一前一后穿越麦田的时候,阿米正躺在床上醉酒。他全身痉挛口出呓语,一边嗷嗷地呕吐秽物。小芝捂着鼻子说了声"讨厌",阿郎就示意她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四野里阳光流淌,麦田上残雪片片,几只麻雀喳喳喧鸣,它们从电线杆上飞落下来,落到雪里,把雪地啄成了一个个黑色小洞,像瓜叶上的虫眼儿。

阿郎说走,小芝,我带你到城里去玩一玩。我知道许多好玩的地方。

不等小芝做出反映,阿郎已经紧紧地拉起了她柔软的小手,朝城里的方向急走。

一路上,小芝的手老是发抖。车笛声声,噪音入耳。影影绰绰的城市出现在她的眼前。

阿郎带着小芝去了公园,两人玩了一回碰碰车;又领着小芝逛了商店,在精品柜台上买了一叠精致贺卡送给小芝。最后他带着小芝进了一家美容店。美容店的老板是个尖嘴猴腮的南方人,对阿郎和小芝非常热情。一小时后,他手持吹风机,动作麻利,呜呜地吹开了小芝被烫弯的头发,室内顿时弥漫着一股头发被烤焦的味道,夹杂着一股发乳和发胶混合的味道。

烫头的漫长程序使小芝憋足了一泡尿,心想什么时候才能完呀,死阿郎,我快坚持不住啦!

阿郎笑嘻嘻地欣赏着小芝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像欣赏自己的一项发明。他对女孩的耐心很有底气,表现出一种坚忍不拔的精神。追女孩么,就要耐心。当然,光有耐心是不够的,还要有胆儿。正如光有爱情是不够的还要有钱一样。嘿,告诉你我告诉你,阿米,在这方面你小子根本就不是对手,就像你今天不知深浅地在女孩面前要跟我比酒量一样,你哪里是对手?结果怎么样,放挺了吧!哈哈!

吹风机的呜呜声终于停了下来,阿郎盯着满面通红的小芝,道:

"瞧,仙女下凡了不是?"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城街头路灯初绽,下班工人的自行车铃声叮铃铃地充塞着人们的耳膜。影剧院的门口张灯结彩,汇满了人流。

"走,下馆子去。"阿郎挽起了小芝的胳臂,"我请客。然后去看电影,《大桥下面》,龚雪演的,好棒。"

小芝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她说:

"我想去趟厕所。"

痛苦

对于阿米来说,小芝消失得十分蹊跷。她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梦,一觉醒来就没有了。伸手一抓,床头只剩下轻盈的气体和一些梦的碎片。月光惨白如水,自窗棂投射进来,布置着满屋的凄凉。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轻了起来,飘了起来,像一只白色的大鸟,在幻觉中翩翩飞翔,无声地播下一股花粉的气味。这花粉的气味来自小芝阳光般灿烂的娇小身体,让阿米一次次地沉入一轮忧伤的光芒。

第三天的时候他去找了阿郎,阿郎支支吾吾,拼命摇头,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莫非她死啦?不会吧,那天还好好的,阿郎说。阿郎的谎言启发了阿米的思维,想:

也可能是病了。事情不会那样糟糕。

阿郎说今儿不能陪你玩阿米,我爸正在家等我听训话呢,回去晚了要挨骂的。他说哥们儿我有可能要离开这儿啦。不过事情还没最后定局,不宜向外张扬。

到哪里?这个消息又让阿米吃了一惊。有时世界变脸的速度很快,让人措手不及。

到深圳,那儿成了特区。阿郎说。

我老爹正适合去那里发展,咱县里要在那儿办个公司,是搞进出口贸易的。

此时阿郎已经完全镇定下来,稳稳地控制了阿米。他又说:

妈的读书还有个屁用?不如趁早到外面去闯一闯。拜拜吧哥们儿,好运就在前头。

好运就在前头。

可我的好运在哪里?它怎么迟迟不肯露面。

阿米告别了阿郎,沮丧地感到他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他小小的年纪就已经老了,神色忧郁跌跌撞撞地行走在郊区的田塍,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黄昏时分,阿米悄悄地来到了木匠铺。残阳如血,归鸟啾啾。木匠铺里飘出一股刨花和锯末的清香,夹杂着一股油漆的气味儿在空气中流荡。一只鸟一条狗一个草垛,它们都被阿米赋予了小芝般的幸福和温暖。

噢,小芝,你在哪里?

木匠铺宁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没有一丝生活被打乱的痕迹,王木匠正蹲在门外的污水沟旁筑扎篱墙,嘴里叼着一支纸烟。他默默地把一根枯树枝插进雪下的土里,做得仔细、认真,就像打制一件家具。阿米远远地看着,眼前好几次都出现了小芝美丽的幻觉。天黑时分,他步伐沉重地回到了荒凉的花园。

"哦,痛苦。"

他轻轻地叫了一声,泪水漫溢。

然后,他用手指顶住脑门,砰地一声,在想象中朝自己开了一枪。

夜里,风顺着河道呜呜地穿行,它们吹亮了厚厚的冰砣,把积雪重新送上天空。

对峙

当代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在他的诗篇中写道:两个面对面的躯体/时而是两条根须/交织入夜/两个面对面的躯体/时而是两把刀子/在夜晚击出火花。

伟大的东方老人泰戈尔则围坐在炉火边,一面拨弄燃烧的火苗,一面自言自语:枷锁么?它们真是枷锁,我们心里的恋爱和希望。

现在,是战斗的时候了。现在,他们化友为敌,开始了仇恨般的对峙。

阿郎,你逃不掉了。

阿米,你也逃不掉了。

阿郎,我跟踪你很久了。

阿米,你是一条狗。

起初,他们相距不过十余米,每人手里持着一根木棒--这是阿米提议这样做的,这样公平。他们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眼睛里喷着火星。那一刻,阳光微弱,西风喧哗,归鸟隐入沉默的树林。这样的画面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当年普希金和丹特士的决斗。

如果不是阿郎又讨便宜又卖乖地说了一些刺激阿米的话,如果阿郎再略微聪明一点儿,或者阿郎能够让言词变得含蓄一些再含蓄一些,也许根本就不会存在眼前的这场战争了。因为打架终归是粗人干的差事,会走向愿望的反面。

但阿郎毕竟是阿郎,他说:

"她的身子真软,"阿郎说着,就得意地笑起来。"可有时又觉得很硬。"

阿米愣怔了片刻,对阿郎的话一时反映迟钝,以为他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现在,阿郎又变本加厉地复述一遍,动作既夸张又炫耀。

这回阿米听清楚了。

这个严重的事态让阿米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流氓。他大骂了一句,攒足了全部的气力,疯狂地扑向阿郎。

阿郎沉着应战。

就这样,两个昔日的朋友扭在一起了。

现在追溯起来,类似的情形过去也曾有过几次,不过,那多半都是在亲昵地拥抱--一种久别重逢后朋友间的拥抱。

而眼下却是你死我活的格斗。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一个用幻想捏就的朦胧恋爱,一个美丽少女的水中倒影。但这些都是被男人看重的东西之一:金钱、地位,女人和名声,它们像美丽而邪恶的陷阱。但是,如果没了这些世界还有什么快乐可言吗?人人都想快乐地生活,人人都想用身心去粉碎一个童话般的梦--两个正在茁壮生长的小男人自然也不例外。--多年后他们极可能会为这次的行动感到不好意思乃至羞愧难当面颊起火,但眼下的情景却是如何击败对方。

阿米与阿郎的格斗持续了几乎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已经满身泥浆,血肉模糊,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当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消耗殆尽,他们都瘫在了泥淖之中。一切又寂静了,只有阿米断断续续的声音在风里播散,像稀稀落落的种子播入冻僵的泥土一样:

"我真可怜……从来没动过她……那个地方。"

"阿郎,我恨你一辈子。"

阿郎像只死狗,伏卧在泥淖里一动不动。

阿郎的春天

冰雪消融的时候,阿郎已经离去。就像一只幸福的斑鸠,飞往多雨的南方,那个敞开的温馨地带。

临行前,他一脸忏悔地来找阿米。

"阿米,对不起……我把小芝还给你了。我会让她来找你的。"

阿郎吞吞吐吐的样子显得可怜巴巴。

最后他告诉阿米说小芝已经不小心怀孕,我也是刚知道的。这件事很麻烦,而我明天就要走了。说着,阿郎扬了一下手里的机票,以证明他没有撒谎。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阿米你能帮我这个忙,想法把小芝肚里的孩子搞掉。我会感谢你的,阿米。

阿郎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塞进阿米手里。

这是一千元钱。足够你把那件事办完。剩下的钱喝酒就是了。老朋友,真对不起……

阿郎哭了。他哭得很真诚,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然后,阿郎走了。

这个春天是阿郎的春天,他到深圳后很快就交上了好运。

倒霉蛋阿米还呆呆地立在花园中。

他用力把手一甩,哗哗的纸币袅袅上天。不一会儿,它们又像是一只只受伤的纸鹤,一头跌落下来。

那个草木复苏的春天里小芝一直没有在阿米的面前出现。事前,关于她失踪的消息阿米并不知道。在她失踪三天后的一个黄昏时分,一位蹲在河边钓鱼的老人首先发现了她娇小玲珑的尸体。起初这个有点眼花的老人以为水里游过来的是一条黑鱼,兴奋地加快了心跳的频律。他甚至还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眼窝,以证实一下水中的漂浮物是不是一个美好的幻觉。解冻的小河水在哗哗奔流,水里的浮冰发出了轻轻的金属般的撞击之声,河岸上柔风习习,松软的土壤里拱出了一丝草芽的香气。春天的到来给大地披上了一件朦胧的绿衣,对于郊区的农人来说,这正是个播种的好时节。

待小芝的尸体渐渐漂近的时候老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头,他看到了小芝散开的头发,苍白美丽的脸颊,黑漆漆的眼睛浸泡在清清的水里像两片亮晶晶的黑树叶。

她生动的样子一点也不可怕,那个老人手忙脚乱地把她打捞上来就像打捞上一根蓝色的水草。当他看到死去的是一位如此美丽的少女时竟喉头哽咽涌出了眼泪。接着他可能联想起了自己生活里的某一段不幸遭遇,竟哇地一下抱起小芝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老人撕肺裂肝的哭声惊动了田野里正在准备收工的农民,他们从老人的哭声里听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便扔掉手中的农具跑向河边。人群中有一位妇女一眼就认出了她是王木匠的漂亮女儿小芝。

小芝投河的地方离花园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她死后手里紧紧地攥着阿米送给她的那把木梳。可以想象得到,小芝在那个寂静永恒的春夜曾用它梳过头,她梳呀,梳呀,企图把烫过的头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河水淹没她的一刹那她觉得灵魂得到了彻底的拯救。

小芝的母亲是一位不识字的乡村妇女,她在悲痛欲绝的嚎哭过程中发现了那把精美小巧的木梳,神经哆嗦了一下后就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是那个城里的小流氓害死了俺的闺女。妮,你的命好苦啊。"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里王木匠表现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理智:"先别瞎说,她娘。"

"也许事情不是这样。"

他说:"可别冤枉了好人。"

但人群已经骚动起来,他们像春天的野火,被小芝的死点旺了,有点神圣和庄严,也有一点儿刺激。"打死他","打死他","打死那个小混蛋",他们叫着,嚷着,呼喊着,手持木棒、农具、石块、荆条或牛鞭,汹涌澎湃地冲向了花园。

火光

那一刻,春天已经降下了黑色的帷幕。几乎在同时,包围花园的人群突然闻到了一股柴草猛烈燃烧的气息。他们停下脚来,目睹到眼前出现一场熊熊烈火。

远远地看去,园内的木头房子上升起了一丈多高的火苗,蒸腾的浓烟在晚风中疾速浮动,呜呜地尖叫着飞向明亮的星空。

人们在园子外面站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他们听见了松枝和木板嘎嘎碎裂的声音,地鼠在草丛中吱吱穿行,花蕾由于热量的增大而迅速开放的声音,以及金色的蜜蜂和飞虫们惊慌失措地逃离灾难的声音。

有一只美丽的飞蛾却永远留在了光芒里。

拂晓时分,大火渐渐平息,人们小心翼翼地走向了一片瓦砾遍地的焦土,看到灰烬之上棉絮和桌椅仍在冒烟,潮湿的藤萝依旧叭叭爆响,残存的纸片随风乱舞,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哭泣。

未来的诗人阿米早已不知去向。

他带走了一座花园。

(原载《山东文学》1994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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