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向千央潭行去
“师尊,为何得名王莲呢?”
承淮一脸疑问的眨眨眼,手依旧拉着沈安之
“噗嗤…”看着自家徒儿忽闪忽闪的眼睛忍不住轻笑一声“因它的花以及叶皆是其他荷所不能及,叶如翠玉圆盘浮在水面,甚至可以承起一个垂髫孩童。且花开三变,亦是其他荷所不能及,故名王莲。”
承淮若有所思点点头。
千央潭边已经围了一群人,不乏有垂髫稚童拉着爹娘的手好奇的探出头看。沈安之看了人实在是多却只好将承淮抱起,捡了不挤的地方进去
“哎?师尊…我可以自己走…。”
“人太多,莫走散了才是。”
听了自家师尊的话。乖乖抱着人脖颈。
千央潭说来也不算大,却十分精致
潭边皆有石块堆积起来,高低起伏防止那些稚童失足跌入潭中溺水。
水面清澈见底,沈安之将承淮放下来,揽着肩头。潭心有一小亭,确是赏月赏荷最佳之地。
水面浮着许多硕大荷叶,叶面光滑,叶缘上卷,犹如一只只浮在水面上的翠绿色大玉盘,隐约可见叶下交错茎叶宛若伞骨无外乎能承的起垂髫稚童
亭中虽是最佳的赏荷之地,除却这满潭的王莲,却再也没有可供通过的路。
忽听得一侧高台上的人高呼
“谁能取得潭心亭中石桌上的王莲,便能得了这走马琉璃宫灯!”
那人手边桌上的宫灯着实精细,虽木制镶边一点也不显得笨重,琉璃画面细致入目山川大河缓缓转动,一幕接一幕只堪精妙绝伦。
沈安之这边人少些,看了水深便挑了一片硕大荷叶轻踏上去。虽初登有些细微晃荡,却不过向下沉了一分,倒也无恙。
“师尊?!…”
承淮虽刚听得自家师尊所言,毕竟听到与看到是两回事,沈安之伸出手,牵了承淮。
“过来吧,没事。”却是唇角带了几分笑意。
承淮小心翼翼试探着,拉住沈安之的手,内心挣扎许久压下心中恐惧终于站在沈安之身侧王莲荷叶之上,抬头便看见沈安之蕴了笑意看他。
周围岸上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沈安之二人,忽而嘈杂起来。
沈安之低头对承淮耳语几句,承淮点点头,二人踩着王莲叶心慢慢向亭中行去。
不免有些胆大的人来学,踏着荷叶边便想站上去,却失了准心失足跌进潭中扑腾着爬上岸,只好看着沈安之二人离潭心亭越来越近。
沈安之牵着承淮,登上亭中。
夜风徐徐,承淮似乎听见风中带了几分沈安之的笑意。
“怕不怕?”
承淮眨了眨眼。“怕…自然是有的,师尊在身侧,便不怕了。”沈安之眸中笑意不减,反而眸中又添几分暗色一闪而过,伸手抚了抚承淮乌发。
对岸高台上的人展臂而呼
“恭喜二位公子!取了王莲便快快回来吧!”
与来时一般,踩着莲叶心一路回来。
将王莲交给高台上的人。
乐呵的笑了几声,将宫灯交给沈安之
“公子好生聪慧,我这活动办了三次,才将这宫灯送出去。”
“不过侥幸,多谢店家。”沈安之颔首为礼,将宫灯递给承淮。在众人的目光中带着承淮离去
淡淡烛光映照街道,却比平常的灯还要亮几分。看得出来承淮很喜欢
“多谢师尊。”
“傻徒儿,说什么傻话呢。”
沈安之握紧了手中的锦囊,是方才店家赠的种子。
沈安之执着宫灯照亮了回去的路,一路前行不多时便到了宅中。将灯柄取下,把灯挂在了承淮窗前。
“师尊不用灯吗?”
“不必,今日玩的确实晚了些,有灯你倒也不必害怕,早些睡吧。”
沈安之进屋在承淮手腕上松松的系了一根细红绳,红绳编着繁复琐碎的花纹,承淮倒也乖乖听话,沈安之看着自家温顺的徒儿开口道。
“这绳任何时候都不以可取下来,记牢了。”
为承淮盖好被子,安抚着为人理一理额前碎发温言安抚了几句便合门离去。
其实承淮在沈安之手腕上也看见一根红绳,好像跟自己这个是一样的,只不过好像自己这根颜色更深更红...
承淮做了一个梦,虽身处花香怡人之境,空中飘来若有若无的药香却依旧是瞒不过承淮,从林间寻去,见到小竹屋外的自家师尊在煮药,脸色惨白,身旁空无一人。沈安之端着煮好的药,一步一步回到那小竹屋中,冷不丁身子一晃扶着一旁的栏杆便是呕起血来,鲜血坠地溅的四散。
承淮记得自家师尊身体不差,怎么会变成这样。有几滴血溅在沈安之腰间的白玉珏上,一点红显得分外诡异。
承淮赶过去想扶沈安之却发现怎么也触不到,眼睁睁看着沈安之倒在地上。忽而眼前的师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位兄长,拔剑相向的对着他。周围一圈侍卫拉弓对着他眼神狠毒,二位兄长一点也不似手足,反而..像是仇家。
“呵~七弟,你这又是何苦与我们抢皇位呢?”
“不!我没有想跟你们争皇位的意思!”
“自古皇家多薄情,何况手足呢,七弟~”
“你还不知道吧,这可是父王默许的!”
“上!杀了他!”
.........
沈安之赶到承淮房间时,承淮双眼紧闭却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满身大汗。
口中不断地细碎呓语
“母妃...师尊....”
将承淮抱入怀里,安抚着抚了抚额头
“师尊在,莫怕。”
承淮抓紧了沈安之的衣衫缩在怀里仿佛这般才能得到些许安定。
一声冷哼证明了房间内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沈安之侧头看着他,二人对视片刻,那人终究败下阵来。
“罢了罢了。”从腰间锦囊中取了一颗药,步上前来递给沈安之
将药喂入承淮口中,又取了一杯水稍微喂了些许,看着怀里人的神色似乎好了许多,沈安之总算松了一口气。
身侧那人又耐不住开口了
“公子,你这是当这小皇子的太傅还是奶娘?怎么一出点事情你就这么着急,还费心去帮他续....。”瞥见沈安之的眼刀骤然闭嘴。
“我说过了,他是我的徒儿。”
双眸望着沈安之,深深地忧虑显而易见。
“公子,你别忘了...红绳的效用...。”
“我知道。”
淡淡烛火下映着沈安之的唇色煞白,那人叹了口气。将腰间锦囊解下交给沈安之。
沈安之轻点头收下
“还好有你,算不得死局。”
“哎哟,公子这话真是有人情味了~”
“与你客套两分,便要上房揭瓦了不成?”
“真是半分都打趣不得!”那人佯装怒气满满的看着沈安之复而开口“你二人在一块确实能为这小皇子温养身子,...这小皇子只要戴着它这几年内都无恙。不过你...”
“我本就是应死之人,早在九年前就该死在那儿,可我既然活了下来,那就要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十五年,够了。”
“我会尽全力助公子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