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是一个梦,她怕这个梦醒来母亲就不在自己的身边,她在睡梦中想象过母亲遭受个各种的虐待,大声大骂着自己,说自己不孝,永远也不承认她这个女儿。每每噩梦醒后她都是满身的冷汗,每次的噩梦都是那么的真实,自从母亲被抓后,她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而且不仅仅是为母亲的担心,还有在她身体里的毒,起初对她没有影响,但是那几天会不时的疼,刚开始只是肚子痛,但是慢慢的全身每个组织都疼起来了,她每一次都吃一大盒止痛药,但是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几乎每一次都是疼得晕过去后,醒来后疼痛就消失了,想起李老再给自己的毒药的时候,说会给自己解药,可是唯一的解药也被林瑞泽销毁了,她在他身边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强迫自己吃另一个毒药,照这个样子她有可能一个礼拜都活不到就离开了人世。但是当她看见母亲平安的那一刻她心释然了,不管自己的剩余的日子有多少,至少母亲是平安的,她也死而无憾了。趴在母亲腿上的裴惜突然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她起初没有在意,但是听到声音越来越响,她才反应过来是来抓自己的,她疏忽了杀死那两个人之后没有顾得上把他们藏好就开车到了这里。她怕母亲受到牵连焦急的响要怎么办,突然身后焦急的步伐声逐渐变大,裴惜转头一看是大汗淋淋的林瑞泽正在用他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冲到了她的面前说,警察来了,我背着阿姨,我们先离开这。
于是几秒的时间,林瑞泽背上她的母亲,另一只手牵着她向着反方向跑去,警车的声音越来越像,裴惜的心里也是越来越忐忑,她第一次听见警车是如此的慌张,她深刻的意识到,她现在是一个罪人,是一个杀人犯,那个以前连菜刀都不敢拿的女孩,现在居然用枪杀死了人,她的腿一阵发软,林瑞泽担心的说:“你还好吗?”裴惜苍白的脸哆嗦的点了点头,就跟着他走向后门。走出工厂是那么清晰的能够听见那个刺耳的声音,裴惜使劲的无助耳朵,工厂门口停着林瑞泽开过来的车,他把伯母安放好在后车上,抱住裴惜说:“不要怕,有我在!”
但是裴惜就像没有听见一般,空洞的眼神,紧紧的用手塞住耳朵,嘴里不住的喃喃的说:“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是杀人犯!”林瑞泽看见她受惊的像小鹿一般,心里一紧疼惜的说:“没事了,没事了,你那是自当防卫,不是杀人!”她听见他的话一下子抬起头张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说:“哈哈哈,我不怕,我不怕,因为我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一命还一命,老天真的很公平,很公平。”突然她的额头上冒出很多的冷汗,林瑞泽担心的问:“你不舒服吗?”裴惜痛苦的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用最后的力气说:“为什么只对我不公平?”疼的她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