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跟白羽若的认识是这样的……
那大概是三年前的事,某次放学我偷跟着一只突然闪过我面前,毛色跟眼神都很奇特的猫走。
一个转身後,就见它跃进一条不怎麽引人注目的小巷,我立刻跟它走了进去,却没想到那小巷竟不如其表面那般普通,而是弯弯曲曲,充满奇怪的小径,复杂的很。
也不知那时的自己是着了那奇异的猫的魔,还是好奇心太烈,竟然无所畏惧的一直跟跟着它,走进一个接一个的奇怪暗巷。
突然间,它加速冲刺消失在了一个弯道里。跟着绕进去後,却左右都见不着它的身影,於是我便顺着那弯道,一直往前走,直到尽头……。
也不知走了多久,最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外观别致,有着西方古典风格,却混杂中国红灯笼,与青龙丶麒麟等东方纹饰的房子。
原本该是很冲突的东西,融合在一起却有种和谐丶奇异的美感。
有点类似於庙宇的格局,大门微微的敞开着,却散发出一种只有特定人士才能进入的严肃氛围。
当时的自己为了追那只猫,而冲动的闯了进去。
在里面绕啊绕,找寻那猫的身影时,一扇黑色的门,上面贴满特殊符文还缠绕许多炼子的奇特模样,吸引了我的注意。
但最令我在意的不是它的外观,而是里面传来的湿冷丶沉重丶诡异的窒息感。
隐隐的,好像有某种黑暗又绝望的力量在呼唤着我。
门并没有完全关紧,那些冰凉刺骨的气息,就是从那些缝隙透出来的。
我压低了身子,将眼睛贴向了那缝隙。
在那冰冷的黑暗中,突然间亮出一道细长的一丝银光。
一颗有点像猫,却又带着凶残血丝的眼球与我对视着。
这双眼睛竟然能在黑暗中发光!
我被那深冷的视线盯的有些发懵,就这样呆呆的与它对视着。
保持这恐布的诡异互瞪一段时间後,背後突然传来如银铃般响脆的惊讶质问声:
“你是谁?怎麽会跑到这里来?”
“我不知道”
转过身,我有些茫然的回答着。
因为被吓到的关系,我脚步不是很稳的斜倚着那门。
哪知那门却在我靠上去的那一刻,迅速的打了开来,而我也整个人向後跌坐在地上。
但是与其说那门是被我撞开的,不如说它是自己打开的,感觉还比较来的贴切,虽然说从表面是看不出来,但後者给我的感觉更强。
我扫视了一圈,没见到任何一只生物,目光确定住在了中央的祭坛台子,接着便是蜂拥如潮水的古怪资讯幻觉,将我整个人狠狠吞噬。
模糊中,我似乎不受控制的呢喃着某些字词,不知从哪来的心痛感让我脸色发白。
而仅存的意识,也在白羽若喊完:
“喂,你怎麽了?没事吧?等等……难不成你是……?”
後便完全消失,晕了过去。
醒来後却见白羽若表情僵硬的坐在一旁,语气如裹了层冰霜的说着:
“怎麽想都不可能,你怎麽可能会是他。说!你最近是不是跟人结怨,还是惹到某些邪物才走到这里来的?还有你刚刚只是贫血吧?”
想了想,我把大致的状况告诉了她,并提到了下出现怪异幻觉的事。
被白羽若发现我有这些症状後,就见她从原本那副冷若冰霜丶嫌麻烦的高傲锐利姿态,纵然一变,情绪变的异常激动。
双手还关心的抓紧了我的肩膀摇晃,眼泪更像止不住的泉水,一点点的溢出了闸门,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粒粒晶莹的倾泄而下。
接着抽抽噎噎的的低喃着:
“呜……呜……你……你怎麽会……怎麽会变成这样?难怪我一直找,都找不到。太可怜了,竟然靠这副样子委屈的活着,藏成这样子是为了躲我们,不让我们找到吗?
别开玩笑了,就算灵魂会毁灭,也不会只丢下你一个人的,你永远都别再轻易的从我们眼前消失,一副扛下所有责任的就离开我们好吗?拜托你,求求你了……。”
白羽若说到最後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像是被抛弃的宠物般,用那最微弱丶最引怜的轻声哀鸣,希望主人回过头,将它重新抱起。
那种渴望丶怯懦的呼唤,震的人心底怪疼的。
我那时被她那副样子吓的整个人都呆了,愣在原地脑袋乱哄哄的的躁动着。
她是不是把我认错成了什麽人?而且那人应该有着出色的长相,跟超凡的魅力才对。
凭她那种看到景仰之人发生车祸,手脚筋骨全断,脸还被整坏的受伤心痛神色就知道。
看到她那样,我有种从头被可怜到尾,自信心严重受创的打击感。
该死的,我长得也没那糟吧?白羽若你不能用自己当标准来看人啊!我在妳眼中该不会是重度伤残吧?
不对,应该说在妳眼中还没有伤残的人还剩多少?妳的表情也太过份了……。
之後我迷迷糊糊的回了家,头脑似被灌入了难以想像的资讯量,而火辣辣的烧着。
但真要努力尝试去思考那些杂讯时,却发现什麽都想不起来。
像被什麽包隔裹住一般,只觉的脑袋更加火辣疼痛,索性躺下什麽都不想。
全身的力气则如同被瞬间抽光了般,只能酸软无力的勉强撑着替自己拉好眠被,难受的睡去。
这可算是我有生以来,初次尝受到身体虚浮怪异,如此痛苦的感觉。
以前不论是生病丶受伤,睡一觉起来後,精神都会好很多。
然而这次却不一样,有意识自己做了一堆奇怪的梦,醒来後却想不起来完整的内容,只剩一些虚浮的情绪感觉,停留在心底,而且全身累的瘫软在床上,如同散了架般。
该不会得了什麽奇怪的病吧?我失落的想着,诊断後结果,医生却给了可能太累丶精神方面受到冲击,进而影响身体不适之类的答案。
就这样跟学校请了三天的假,其实我自己也很疑惑为什会这样,我的日子过的正常的很,没道理像活在忙碌压力舱的社会人士一样,得这种病啊!
而且还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我,连争执声跟不知是什麽生物发出的幽鸣长嘶等幻听都有了。
我不会是在白羽若那边撞邪了吧?
说真的,那诡异的猫眼却实让我吓了一大跳,心里也毛了一阵,但不过也就是鬼片的惊悚程度,也不至於在精神跟肉体上留下如此严重的影响啊?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告诉我那纯朴丶思想保守的父母实情,让他们请那个时常去拜拜庙里,传说中很厉害的法师来帮我收惊时,白羽若突然跑来探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