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便沉默了,只在树荫下静静走着。
沉默太久非风又觉得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乐佳平牵着余圆圆走了过来。
乐佳平大老远的就在给非风和叶子挥手,两人便也朝着乐佳平的方向行进。乐佳平到了非风跟前第一句话便是“我不过出去了一阵子,你就坐上了轮椅”。非风听着只觉得头疼。而叶子和余圆圆笑而不语。
非风觉得在外面久了也晒的慌,便对叶子说要回病房,这样大家也好说话。叶子随即同意。
在回去的这一路上非风注意到乐佳平和余圆圆始终十指紧扣,看似十分恩爱甜蜜,而这两人的脸上确实也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不知为何,非风始终觉得乐佳平的笑容有几分假装,但碍于大家都在,所以非风也不好明言。
回到病房,几个人先是帮着非风重新回到病床上,随后乐佳平为余圆圆寻了座,又为叶子搬了椅子。待两人坐下之后,乐佳平自己却坐到了非风的轮椅上,还说着,我也来感受一下不完整生活的感觉,嗯,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绝望。乐佳平的话中有话,余圆圆和叶子只当是玩笑,唯非风听出了些许端倪。
余圆圆饶有兴致的介绍着他们这次旅游的趣事,叶子也很愿意的听着。乐佳平则偶尔点头或轻笑表示赞同。唯独非风心不在焉,他仍旧想着乐佳平刚才的话,心里隐隐不安。
等余圆圆讲完,大约中午时分了。非风便提出说让叶子出去买点吃的,还刁钻的说要吃采蝶轩的面包。这采蝶轩离医院足足二十公里远不说,而且因为生意火热,所以时常需要排很久才能买到。可非风不依不饶叶子也没办法,只得迁就着。余圆圆见状便说要和乐佳平陪着一起去。
听到余圆圆这样说,非风立即说道,你把乐佳平也带走了谁来陪我说话呢,何况你们两个女人在一起恐怕还有很多不想让我们听到的话要说吧?
一声清脆的笑声想起,叶子伸手轻轻拍了拍非风的脸,说道,就你知道的多。随后叶子走到余圆圆身边说,来,我们俩去,丢下他们在这里。余圆圆见状便也同意,临走时还亲吻了乐佳平的脸颊。乐佳平温柔地同余圆圆告了别,又目送着她出了病房。
见两人离开,非风立即驱使乐佳平去关门,还说着,轮椅是你该坐的地方吗。
乐佳平关了门,又从里面反锁住,转身回来坐到叶子坐的位子。然后双手捂了捂脸,深深叹了气。
过了很久,乐佳平才松开手,他的脸上没有了刚才喜悦或者平静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困惑和无助的神情。非风轻声叹了口气,说道,她们应该需要很久才会回来的,我猜到你肯定想说些什么,趁现在说吧,也许以后不会有太多的机会了。
乐佳平迟疑的看着非风,他的拳心紧握,他只是在纠结应该从哪里开始说起。非风并不说话,他知道乐佳平需要一个过程,所以静静等待着。他等待着乐佳平诉说他心中的秘密。
你知道我那枝花的。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我也知道你并没有不相信我。很多事情我从来不讲给别人,现在我讲给你听吧。就像你说的,也许以后我只能埋在心里了。
我出生的时候,我的母亲难产死了,只留下我和父亲。我的父亲深爱着我的母亲,小的时候我不太懂那种爱究竟是怎样的刻骨铭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转瞬间彻底被击垮。现在我懂了。
乐佳平顿了顿,他有些哽咽,但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诉说着。
不过我们还是继续说我的父亲吧。他因为母亲的离世而崩溃,他不仅放弃了他自己,也放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