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灵这茬儿闹得惊魂未定,蒋文谷蒋公公进来了:“主子,戴太医在殿外候着为主子请平安脉呢。”湘竹有些乏,答道:“让他进来。”“嗻。”魏摩走进来了,作揖行礼:“微臣给常贵人请安。”“免了。”魏摩拿出瓷枕放在湘竹的手腕处,又在她手腕上放了一块手帕,诊完脉后答:“小主脉象平稳,无碍。微臣告辞。”魏摩正欲退下,湘竹突然叫住他:“太医留步。”魏摩转身,看见湘竹从靠垫后面抽出了一本医书,说:“本宫有一事,想要太医的帮助。你是本宫的御用太医,要知道,本宫若是过的好,本宫会让你好过的。”魏摩有些疑惑,湘竹又扬起了嘴角说:“太医,你可是最近在研究着肺痨之事?本宫想问问你这……”接着便在太医的耳畔云云。
养心殿中,芷然走进来跟皇上请安。“起来吧。”皇上批阅着奏折说。芷然起身,问道:“皇上找臣妾来,不知有何事?”“你来帮朕研磨。”芷然走到书桌旁边,磨了起来。“皇上让臣妾来,一定不是为了研磨吧?”皇上没有回答,芷然只好又问:“皇后娘娘,可好些了?”皇上停下了手中的笔,皱起了眉头,看着芷然说:“太医说,怕是治不好了。”芷然瞪圆了眼睛惊叹:“什么?!皇上,且让臣妾去探望皇后娘娘吧!”“不,不可,否则你也要被传染的。”“可是……”皇上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朕现在心里乱得很,只有看见你,真才能舒心。”皇上看着芷然,芷然低下了头。“今晚朕去你那儿。”
几日之后,皇上在长春宫陪着皇上,太医魏摩说:“皇上,老臣的儿子这几日研究出了一个方子,不知皇上可否让他一试?”皇上皱起了眉头,说:“你开什么玩笑,朕的皇后可是你随便试出来的?你回去告诉魏宣匀,别以为他天资聪颖,随便配个方子就能治病了!”“是……”太医们退下了。快晌午时,“常贵人到——”皇上听见来报,皱起眉头:“她怎么来了。”却见湘竹一身紫衣,下跪请安:“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起来吧,你怎么来了?”皇上皱着眉头问。“臣妾这些时日一直在研究肺痨的方子,皇上您看,给臣妾研究出来了。”说完,湘竹递上去了一张方子,“皇上,这张方子应该有效,臣妾小时候一个远房亲戚得了肺痨,就是吃着这样的方子好的,皇后娘娘可愿意试试?”皇上看着皇后,皇后吃力地点点头。“方嬷嬷!你立马去抓药!”皇上把药方递给了方嬷嬷说。“皇上!皇上!不好了!”袁公公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头跪在地上说:“景仁宫那边传来消息,娴贵妃娘娘也得了肺痨了!”“什么?!”皇上猛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皇上,您快去看看娴贵妃妹妹吧!臣妾这儿不要紧的!”皇上点点头,坐着辇轿赶去了景仁宫。
到了景仁宫,却见平日里活泼俏丽的娴贵妃如今脸色苍白地躺在了床上,咳嗽咳得十分厉害。皇上跑到了娴贵妃的床边,抓住了她的手说:“素贤!你怎么样了?都是朕不好,朕居然没有让太医给你送预防的药来。”娴贵妃虚弱地说:“皇上这般劳累,还要两头顾着,臣妾给您添麻烦了,还请皇上恕罪。”皇上为她盖好被子说:“常贵人那边给朕了一副方子,朕让他们给你试试好不好?”娴贵妃笑着说:“戴太医也有方子,臣妾吃他的好了,这样哪种方子有效不就可以一下子试出来了吗?若是常贵人的方子好,到时候拿给臣妾吃也来得及啊。如果两个方子都可,这样不就更好了吗?”皇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魏摩说:“传魏宣匀。”“传魏宣匀——”
皇上不喜欢魏宣匀,因为魏宣匀是一个挺傲气的人。就在大家都想考进太医院的时候,只有他,嘲讽出题之人不懂医术。他是个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之人,就是这样“不想做官”的心态令皇上很是反感。可是他的医术民间都传开了,说是仿佛华佗在世,而且他的父亲在太医院,他家的根本不缺钱,故而他都是免费为老百姓治病的。且说魏宣匀进来的时候,皇上看到他微微上挑的眉毛,便心中不悦,转向看着娴贵妃。“草民给皇上请安,给娴贵妃娘娘请安。”“起来吧。”皇上不耐烦地说,紧紧地抓着娴贵妃的手。“皇上,这就是……”“槿荣,拿去抓药。”皇上依旧没有抬眼,根本不接他递过来的药方,槿荣上前拿去了。魏宣匀自知没趣,便笑着说:“看来皇上对草民还是有所介意的。”“下去吧,袁公公,打赏。”仍然没有抬眼,皇上只看着娴贵妃,抚摸着她密布着细细汗珠的脸庞。“谢皇上,草民告退。”魏宣匀退下,魏摩看到儿子这般不受皇上喜爱,十分无奈,只好也告退了。
半月之后,皇后和娴贵妃的病情都有所好转了,皇上十分高兴,不出几日也都痊愈了。为了庆祝她们可以痊愈,皇上便要大设庆功宴,与此邀请的还有太医院的各位太医。“袁青,告诉魏摩,庆功宴那天,朕必须要看见魏宣匀!”皇上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说。“皇上,您不是最不喜欢魏宣匀吗,又何必要他来?”袁公公一脸不解。“朕倒是要看看,他的架子是有多大!”皇上搁下毛笔说,“再说无论如何,他也治好了娴贵妃的病,朕必须要赏赐他。”
庆功宴宴席之上,皇上起身,举杯说:“朕这次为各位太医庆功,这次你们联手救了朕的皇后和娴贵妃,她们都是朕最心疼的人。你们,功不可没。当然,最大的功臣应该是朕的常贵人和魏宣匀了,朕敬你们!”魏宣匀和湘竹赶紧站起来,纷纷干了这杯酒。皇上坐下,说:“常贵人听封!”湘竹刚刚喝了酒,还没反应过来,品茹赶紧扶着湘竹跪在殿堂中央。“常贵人助朕及各位太医医治好了皇后的肺痨,且医术出众,和顺大方,晋常贵人为嫔,赐新封号‘顺’,即为顺嫔。朕看你一向和顺温婉,便想你原来的那个‘常’,似乎不太符合,单是你的笛声就已是‘非同寻常’了。”湘竹做梦都不敢想,自己入宫不到一年竟然已经晋封成了嫔位,赶紧谢恩:“臣妾谢主隆恩!臣妾只是为皇后娘娘的病尽一些绵薄之力,皇上的赐封令臣妾受宠若惊!”皇上笑着说:“起来吧。朕这么册封你也是和太后、皇后商量过的,大家都觉得你劳苦功高,这是你应得的。”湘竹回位,皇上顿了顿,说道:“魏宣匀听旨。”魏宣匀上前跪下接旨。“朕也是看在你同样治好娴贵妃的肺痨,特封你为御医,即日起到太医院报到去吧!”皇上的语气显得很打发人,“朕看到了你在京城的医馆,也知道你心系百姓,特批你不用值班,只为娴贵妃请平安脉,平时无事便可待在医馆,俸禄照领。”魏宣匀惊讶地看着皇上。“怎么?连谢恩都不说了?”皇上用眼角看着他。“臣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