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七是带着卢森的尸体回来的,得知此事的人不禁讶然。
之前离开卢森家之后,他并没有就此离开,当卢森离开之后,他也跟在身后,目睹了卢森的死亡。
他将此事详细的报告给了组长和副组长。
组里的停尸间内,风衣男子绕着卢森苍白的尸体走了一圈,也不顾忌,赤着手翻开尸体的眼皮查看了一番。
“你是说当时见到卢森的时候他就告诉你他中了咒?”
“是的。”俞七站在一旁。
“啧啧。”风衣男子有些惋惜的说:“他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唉,他就算告诉我们,恐怕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副组长也叹息了一声,转而又非常愤怒的说:“先是严吴,现在又是卢森,这诅咒真是见了鬼了,难道它还会传染吗?”
“这可说不定。”没想到风衣男子竟然这么说。
副组长连忙问他:“组长,怎么这么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发现倒也说不上。之前卢森曾来找过我,我去看了看严吴的女儿,发现她也中了咒,那时我以为这咒是遗传后代的类型,没想到卢森竟然也中了咒,这就说明了要么是有人蓄意针对我们九组,要么就是此咒可以进行传播转移。”在说这些的时候,风衣男子的脸色少见的严肃。
副组长也很快的反应过来,脸色大变:“你是说!”
风衣男子转头看向俞七,俞七明白过来,脸色有些紧张。
他小心翼翼的问风衣男子:“组长,我怎么样?”
风衣男子摇摇头:“没有。”
俞七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风衣男子又对俞七说:“你带我去卢森的家里看看,卢森来我们组里也有很长时间了,作为上司,这么些年我竟然没有好好的关心过下属,实在是失职啊!”
听了这话,副组长瞬间便明白过来:“你怀疑卢森的家人……”
“去慰问的时候当然要顺便查看一下。”风衣男子点点头。
副组长稍稍有些迟疑的问:“要是发现他们也中了咒,你要怎么做?”
“虽然现在说这些还早,不过要是证实了其它的传播性,为了广大群众的生命安全,我们九组作为郦都的守护神,当然要将一切危险源掐断在初期,我想卢森一定也是这么想的。”风衣男子嘴角带笑意,但是眼神中闪烁着冷酷的锋芒。
俞七不由打了个冷战,不由为自己没有中咒而感到庆幸。
副组长虽然表面上一直都是一个严肃刚硬的人,但在处理事务时却一向主张比较温和的方式,而且平常的事务也是他处理居多,从责任心这一点上看,他倒是比风衣男子更像是组长,但是此刻他也没有对风衣男子的主张提出异议。
无他,因为这的确是正确的选择。
“哦,对了,我们之前去施阳取回来的那颗妖丹送上去了吗?”风衣男子突然问道。
“取到不久就送上去了。”副组长回答。
“上面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副组长心领神会:“没有。”
“那就好。”风衣男子松了一口气。
如果因为那颗妖丹而让上面的人也中了这个咒的话,他们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卢森那已经失去灵魂的驱壳静静的,一动不动躺在冰柜里。
……
“笃、笃、笃。”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伴随着问话,有人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探出头来。
她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外的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当她把目光移到男人身后时,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不是上次那个来找森子的他的那个同事嘛,请进请进!”
老太太把两杯茶水端到客人面前,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询问她见过一面的俞七:“你怎么又来啦?是不是我家森子有什么事啊?”
俞七心中一凛,连忙挤出笑容:“没事没事,卢森很好,他工作很努力,所以我们的上司想要来拜访一下,这就是我们的上司。”他介绍着坐在旁边的风衣男子。
听了这话,老太更热情了:“哦,是森子的上司啊!我们森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他以前总是笨手笨脚的,我和他爸那时还总担心他找不到工作,幸好你们公司不嫌弃他,现在工资高待遇好,就是忙了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面,哎呀,我和他爸也老了,总是希望能够多见见自己的孩子……”老太开始絮絮叨叨,见这话头一打开就有点停不下来的趋势,俞七连忙打断她。
俞七的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没有再见到其他人,于是就问她:“伯母,怎么就您一个人呢?”
老太说:“他们呀,老头子又到街上闲逛去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来,森子的弟弟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回来,你们等一等啊!”
趁着老太转身的时候,俞七悄声问风衣男子:“组长,怎么样?”
风衣男子摇头:“没有。”
得到回答,俞七也稍稍放心。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捧着茶杯各自喝茶,屋里一时间只能听到老太打电话的声音。
很快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儿,老太进了厨房准备午饭,没过一会儿,又有人敲门,卢森的父亲和他的弟弟一起回来了。
午饭做好,端上桌,几人一起围着桌上吃饭,卢森的父亲听说风衣男子是卢森的上司,惊讶竟然是个看起来比卢森大不了几岁的人,一边夸奖他年轻有为,一边与他敬酒聊天。
酒饱饭足之后,九组的两人向他们告辞。
出了房门,俞七紧张的问风衣男子:“怎么样,组长?卢森的家人有没有?”
“放心吧。”风衣男子看出他的紧张,轻笑道。
俞七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卢森在九组的人缘并不算好,但是毕竟是一个组里共事的人,而且卢森已经死了,他也不太希望对他的家人出手。
“不过这样的话,可能就有些麻烦了。”可是风衣男子却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