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庆瑶就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了,她问甄氏:“娘,咱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派人冲进去搜查吧?”
甄氏摇摇头:“那肯定不妥。一个,咱们还不晓得暗门到底在哪里?还一个就是,庆琳藏着的,到底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哎,娘,你不是收服了马婆子的哥哥马大头吗?你不是说他会制作什么火罐炮,威力很大吗?让他快点动手啊!”庆瑶急不可待地说。
甄氏的想法和庆瑶的想法,其实是一样的,都恨不能马大头能尽快把庆琳给解决喽!
毕竟太子迎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等庆琳进了宫,再想害她,可就没那么容易啦!
而且甄氏也怕啊,要是这几日庆琳发起反击,她和庆瑶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所以甄氏使出一个撒手锏。
兰馨院是属于庆琳的院子,原先甄氏安插了不少她的人在里头,以便随时掌握庆琳的动向。
但红袖事件令得庆琳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将甄氏安插的人赶走的赶走,发卖的发卖,令得甄氏鞭长莫及。
不过,还有一个隐藏得最深的人,没被庆琳识破;而甄氏没到紧要关头,并不想动用这个人。
而现在,甄氏准备搏一把了!
“蔡嬷嬷,你还记得离兰馨院不远处,有棵桂花树,桂花树半人高处,有个小树洞吗?”
蔡嬷嬷点头:“老奴记得。
”你将这包软骨散和这张纸条,拿油纸包了,搁在桂花树的小树洞里。“甄氏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蔡嬷嬷领命而去。
庆瑶好奇地问:“娘,你安排妥当了?”
甄氏冷笑:“马大头虽然有火罐炮,但万一庆琳那丫头比兔子还跑得快,比狐狸还狡猾,可不就失手了吗?所以,我要用软骨散,令得她浑身动弹不得,只有等死的份!”
庆瑶高兴地拍起手来:“还是娘想得周到!这下,庆琳那臭丫头死定啦!”
“对了,娘安插在兰馨院的人,到底是哪一个?”庆瑶忍不住地追问。
甄氏摇头:“不能说。说出来,只怕泄露。”
蔡嬷嬷趁着天黑,将软骨散和字条用张油纸包好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摸到那株桂花树下,瞅见四周无人,赶紧将东西塞入树洞后,再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蔡嬷嬷其实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人,会来将东西取走呢?
她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露出一只眼睛窥视着。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连个鬼影子也没出现。
晚上的风,带着凉意,令蔡嬷嬷打了个哆嗦,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了。
第二天假装路过,蔡嬷嬷便发现,桂花树洞里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马大头既是夸下海口,不出五天,便要让庆府大小姐这个魔女尝到他的手段,那么自然不会闲着!
马大头以前常用的是火罐炮,但这次为了万无一失,他改用了石榴炮。
所谓石榴炮,是用生铁铸造,形状就象成熟的大石榴一般。里面装满火药,用铁盖将石榴炮口塞紧,只留一个小孔,穿上引线。临敌时,点燃引线,用手投掷,以炸敌人。
这个石榴炮的威力,比火罐炮还要强,因为外壳是由生铁铸造的。
看着左右手中各捏一枚的石榴炮,马大头狞笑着说:”魔女,你的死期到了!“
算一算日子,离蔡嬷嬷将马婆子的尸体送回来,恰好是第五日。
天才擦黑,马大头就开始了行动。
他从小爱打猎,爬山越岭,身形很是敏捷;加上甄氏派人接应,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庆琳的兰馨院外。
他先爬上了一棵树,隐身在浓密的绿叶中。
借着院中灯笼的光,马大头能看见院中人的行动。但是,他的目光,只盯着一个紧闭的窗户,那里,正是庆琳的卧室。
庆瑶有些紧张地问甄氏:”娘,马大头溜进来了?“
”是。“甄氏沉声答道。
”兰馨院的人,也把事情摆平了吗?“庆瑶又问。
”是的。“甄氏双眼灼灼发光。
”娘,万一石榴炮炸起来,不会炸到咱们这边吧?“庆瑶咬着唇,很是担心。她也怕死啊!
甄氏瞟了庆瑶一眼,摇摇头说:不会的。兰院馨院离福临院远着呢,怎么可能炸到这边来?”
此时的庆琳,巳用过了夜饭,歇息片刻之后,正在品尝绿荷烹煮的女儿茶,满室茶叶的清醇幽香。
”今儿的茶似乎味道有些不对!“庆琳皱了皱眉头,将手上的茶盏搁在了桌上。
绿荷有些诧异地问:”大小姐觉得这茶哪儿不对呢?“
庆琳想了想答道:”与我平时喝的茶,总觉得不一样。“
绿荷不解地说:”茶叶没换,水用的仍是跑马泉的水;火候也与素日一般无二。是啦!想是这两日下雨的缘故,烹茶的泉水没有往日清冽吧?“
庆琳嗯了一声,却再也没了喝茶的兴致。
绿荷跟了她这许多年,如果绿荷要出卖她的话,早就出卖了,不会等到此时。所以庆琳根本不会怀疑绿荷。
但茶虽然只喝了半盏下去,庆琳却慢慢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先是心里象有一团火似的烧了起来,让人只觉得焦燥。
再过会子,全身从头到脚,没一处不发热的;不但热,还觉得痒,但又说不出痒在哪里。
庆琳热得面红耳赤,恨不能赶紧扒光全身的衣服;最让她难受的是:她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有个男人可以抱紧她,压着她,然后……融为一体,疯狂纠缠!
庆琳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她怎么会这样?
很快庆琳便明白了:她应该是被人下了****!
会是绿荷吗?
绿荷这样做,到底是达到什么目的?
庆琳用尽全身的力气,跳起来捏住了绿荷的脖子:“说,到底是谁让你来害我的?”
她的心里,十二分的失落和难受!没想到,连她一直信任的人,还是会背叛她!
绿荷吓得魂飞魄散,眼睁睁地看着庆琳,被扼住了脖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庆琳手上加劲,绿荷被掐得唇青面黄,直翻白眼,她挣扎着从喉咙里憋出一句:“我……冤枉……”
庆琳见绿荷难受的模样,多年的主仆之情,令她不由自主地将手松了一松:“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