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博看那人打扮的十分神秘,黑衣长袍从头到脚吧自己裹住,生怕让别人发现是谁一样。首先可以确定的事情就是,来人绝对不是教会或者帝国方面的人,那些人没有必要这样对现在的自己。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是谁,那来着自然就不会是善茬。
“你是谁?”爱博没有掩饰自己的敌意。
黑衣人还是站在那里,丝毫未动。而黑袍底下的人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就像是死亡的人用他干枯的喉咙发出来的哀鸣一般。“我是谁?你可以叫我暴君。”
??
“有何贵干?”
爱博说,他细细打量着对面这个黑袍的神秘男子,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人捉摸不定的气质中,有种亲切的感觉。
“我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教会在不久以后将会派出大量的教士来到这里,甚至可能会有一位主教级别的随行,有什么事情赶紧解决掉,然后离开,找到你的家族,活下去,蒂普诺尔顿家族最后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神秘人平淡无奇地说出了一个忠告。
“你。你说。什么?”爱博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浑身颤抖,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白鸽骑士死了,他牵扯到的可不只是一个凰骑士那么简单的,原本教会不会管,但是你在这里,而他们的分部陵园又被毁了,现在神女又来到了这里。”神秘人说,一股无形的气势扩散开来,像是对爱博宣告他才是这里的掌控着。
“教会早就对你们不耐烦了,这件事情就是导火线,或者是他们给你安上欲加之罪的机会。”康斯坦丁的食指和中指合并,死死地抵住自己的喉结,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干涩。
“你为什么帮我?”爱博看着黑袍人,凭他的眼力却无法洞悉这个人的真实面貌。
“桀桀桀,我只是被雇佣来的中间人,雇主很谨慎,也很神秘,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他是谁。”康斯坦丁继续说道。
爱博嗤之以鼻,这种低劣的谎言根本过不了他的眼目,他也知道眼前这个故作神秘的家伙绝无可能只是好心好意地来提醒自己,他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胆量和善心的人。
权衡之下,他决定试探一下这个人。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巫师吗?”爱博从一个浑浑无为的垃圾贵族变为最为强悍的战士只需要一瞬间,眼神里掩盖不住的狠厉迸发而出。抬手的功夫手里便多出了一把镀金的长剑,直取黑衣人心窝要害。
他是骑士,更是圣装骑士团那鼎盛一时的礼装骑士。从简单的一招一式里吐露出来的气势,毫无破绽,充分的显示了这个浑浑噩噩的家伙没有一刻放下过自己手里的剑。
空气中荡漾着紧张的气氛瞬间爆炸,久违的礼装圣剑的出现让黑袍中的康斯坦丁压力大增,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说时迟那时快,康斯坦丁的黑袍陡然间张开,深不见底的黑色中飞出了几团参杂着绿色的黑色能量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冲来的爱博。
这是什么!以爱博的阅历,却愣是没有看出来这奇异能量球的性质,面对这股未知的力量也不敢小觑,剑势一转,变刺为挑,斩开了一团能量球,沾惹了黑色能量的长剑的光泽黯淡了些。
“居然能压制礼装圣剑的圣光?”爱博微微惊诧,他手腕扭动,长剑旋转起来,化成一层淡淡的光幕抵挡住了另外几团黑色能量团的攻击。
片刻刹那之间,两人已经风驰电掣地过了一手,虽然是时间短暂,也让双方心中的激荡久久不能平静。康斯坦丁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沐浴着微弱圣光中的样子,他知道父亲碍于某件事情的束缚没有敢用全力,饶是如此,也对他有着绝对的压制。
康斯坦丁静静地漂浮在空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能量流逝,那几团能量球是他早就准备好,藏在黑袍中蓄势待发的,这是他目前唯一的仰仗,就是能量的诡异特性,让生性多疑的父亲不敢轻举妄动,他必须镇住眼前这个男人,不然对方绝对有足够的实力将自己在三回合内拿下。
这一阵自己绝对不能输下来,他用力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用嘶哑的嗓音继续说道:“还来吗?”
“还来吗?你也不过如此吧?”爱博微微一笑,他发现这些能量球虽然诡异,但是能量的密集程度却很小,很松散,一击就散,说明使用者对能量方面虽然有着惊人的操控力,却没有浩瀚的能量支撑,不足为敌。
“敬酒不吃!”康斯坦丁喝斥道,怪异的风把他的袍子吹得呼呼作响,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世界似乎清晰了,自己也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境界,而父亲的攻击速度依然如猎豹一般迅捷。
是的,爱博这次用了六成的力量,他掷出手中的礼装圣剑,这把承载着蒂普诺尔顿家族战士荣耀的圣剑带着破风声,带着闪烁着寒光的剑锋飞向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顿时压力大增,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他,他口中念叨着什么,因为障眼法而变得漆黑的双手幻影一般的结着不明的手印,眼看着圣剑越来越近。
爱博鬓边流下了一滴汗水,他的攻击必须压制到一个非常小的范围内,动静太大的话会引起希伯的注意。
剑锋所指皆为斩灭!房间不大,仅仅一瞬间,礼装圣剑的光芒已经触碰到了康斯坦丁的眉头,再往前分毫,那把剑就会破开他的头颅,把他的脑髓破坏掉。虽然不知道活死人没了脑髓还能不能活下去,但是他肯定会再一次被丢进棺材里。
“破!”康斯坦丁的瞳仁竖立起来,淡蓝的眸子焕发出了绿宝石般的奇异光泽,在黑暗中是那么瑰丽的色彩,让人不自觉就沉溺在其中。
千钧一发之际,抵在康斯坦丁眉心的圣剑应声,跌落到地上。沉重的金属砸在地面上发出了铁器撞击的声响,康斯坦丁的心跳仍未平静下来。
爱博点了点头,敌意消除了大半,可还是警戒地弓起腰做攻击姿态。
“呵?再问你一次,还打吗?”康斯坦丁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态,一口气憋着,说。他知道自己已经震慑住眼前的人了,只是那种在死亡边际徘徊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久久不曾散去。
“好,我姑且相信你了,不过你如果是来帮我的,待会儿的希伯管家你怎么处理?”爱博试探地问道,多年的经验让他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人,何况是这种大事。
“哼。”康斯坦丁冷笑,说:“如果我愿意,短时间内他是不会醒来的。”
爱博心中的忧虑消减一半。
“我接下去该怎么做,教会要是发现我不在,就一定进军蒂普诺尔顿古堡,而我,将会成为直接因素。”爱博问。
“你的确没有能力阻止蒂普诺尔顿这个名字的衰亡,那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你有能力保留这个姓氏唯一的血脉传承。”康斯坦丁心说,老爹啊老爹,你终于不试探我了,再试探我就露馅了。
“好吧,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尽力而为。”爱博像阉了的老虎一样,变回了以往世人们心中的猫咪,他实在不敢拿自己的家族开玩笑。
“带着所有族人,放弃古堡,全部逃进遗迹中。”康斯坦丁说,用死气营造出的气势一点点地收缩,他的体力开始不支了。
爱博心头大震,旋即露出为难之色,支支吾吾地说:“这。自从那次浩劫以后,全族人就被严禁踏入遗迹半步。”
“唉!除了你们在遗迹占据地利能够与教会大军一战,全天下哪有半点你们的容身之地?圣装古堡?迟早是被教会踏碎的泥瓦之地。”康斯坦丁不明白刚刚还意气风发的父亲怎么会有那么颓废胆怯的样子,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启程,在此之前。”
爱博沉默了,康斯坦丁看到他湛蓝的眸子中转瞬而逝的一抹杀意,不带丝毫的情面,纯粹的杀意。
“我要带的话就到这儿,接下去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康斯坦丁紧绷的心弦终于不再颤动,他惆怅万分地深深望了一眼自己父亲戒备的样子,身形渐渐变得缥缈,消失,不见。
“唉,事到如今还是要骗我吗?”
房间又恢复了死寂和黑暗,爱博放下了他戒备的神色,脸上挂上的不是忧虑,他没有担心族人的未来,却在这个时刻露出了父亲的神色。那是担忧,是牵挂,是为人父的心。
“唉。”
算了,他必然有自己的苦衷,爱博甩了甩头,刻意不去想这些事情,步伐坚定地走出了房间,杀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