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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黑风,那黑影

听到这一声惨叫,正在院子里说话的冷根福和冷桂仙先是一惊,冷根福一个健步便要向屋内冲去,却听冷桂仙喊道:“你急什么急,快去烧热水找稳婆,这是要生了!亏你还是两个娃儿的爹了。”

冷根福一愣,讪讪一笑,接着便对大宝二宝说道:“大宝二宝,快去你八舅爷家把你八舅婆请来。”

大宝二宝闻言,奔着跑着便去请八舅婆去了。

很快,两个孩子领着一个老妇进了家门,老妇边走边口中吆喝道:“哎呦喂,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家苹儿不是早就过世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有女娃子要生小娃子了呢?阿福啊,你是不是在外边给老冷家丢脸了啊?”

冷根福此时刚好从厨房端着一碰滚烫的热水出来,闻言忙道:“八舅妈,你别乱说,这会儿没工夫跟你解释,你先进去看看吧。”

冷桂仙走出屋内,接过冷根福手中的热水,催着八舅妈进了屋内。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三炷香之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声划破天际。

“爹,你看那是什么?”

在外头焦急等待冷根福父子三人中的幼子二宝在听到啼哭声后指着自家纸糊的窗户问道。

冷根福顺着二宝的手指看去,却只看到微微透着昏暗烛光的窗纸,不由说道:“没有什么啊!”

“不对,有一条蛇,紫色的蛇,它在游动。”二宝指着窗纸,眼睛直盯着,似乎想要透过窗纸看到里面的东西。

“嗯,我也看到了,但是那不是蛇,是一个紫色的球。”大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使劲的看着。

冷根福心中诧异,难道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他也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始终看不出任何东西,不由走近了几步想要看看那窗上到底爬着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候,房门打开了,冷桂仙喜笑颜看的走了出来,边走边喊道:“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

春已过,夏的炎炎白日炙烤着大地,农夫们在各家的田地里劳作着,努力并期盼着今年有个好收成。

胡音来到冷家庄已近三月了,同样,她怀中酣睡着的孩子也已经有三月大了,大大的眼睛像足了抱着他的母亲。

“音姐姐,音姐姐,再给我们讲个仙人的故事吧。”大宝二宝围坐在胡音身旁,天真的望着胡音。

这三个月来,胡音一直住在冷根福家中,冷根福外出做活的时候便将两个孩子留在家中让胡音代为照看,不需要像以前那般时刻带在身边了。

而胡音也会时常给孩子们讲讲在“胡垸城中看到的”那些仙人的故事,听的孩子们眼中发亮,尽是崇拜和羡慕之情。

“音姐姐,我长大了也要当仙人。”大宝天真的说道。

“我也要当仙人。”二宝跟着说道。

胡音看了看两个天真的孩子,摸了摸他们的脑袋,笑着说道:“当仙人没什么好玩的,整天要打打杀杀,还是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来的好。”

“不嘛,我一定要当仙人,我就要当仙人。”二宝年小,听不明白胡音的话,只知道仙人能够飞来飞去,可以长生不老。

胡音长叹了一口气,她不明白凡人为何总想修仙,就连小孩最大的愿望也是修仙,修仙究竟有什么好,一个不慎便是形神俱灭的下场,连重新开始的机会都没有。

“音姐姐,你是仙女吗?”大宝低头想了好久,突然抬头问道。

胡音一愣,随后微微一笑,反问大宝道:“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音姐姐知道好多仙人的事,还有音姐姐知道当仙人不好,还有还有……音姐姐长的比仙女还要好看。”大宝认真的看着胡音,稚气的声音充满了他对这个推断的坚信。

“姐姐要是仙女,家里人就不会被坏人害了。”胡音黯然说道。

大宝闻言,原本坚定的眼神开始疑惑起来,口中呢喃道:“原来姐姐不是仙人啊。”

“呵呵,那姐姐要问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当仙人呢?”

“当仙人可以长生不老,可以在天上飞!”二宝抢先说道。

“哦,那大宝呢?”

“当了仙人就可以治娘亲的病,娘就不会死了……当了仙人就可以让爹、三姑、八舅婆、二宝还有庄子里的所有人过上好日子了,还有,当了仙人,我就可以保护音姐姐、替音姐姐报仇了。”大宝抬起头,看着胡音,眼中又一次流露出那种认真的神情。

听了大宝的话,胡音心中如平静的湖面击入了巨石,瞬间起了波澜。这句话若是出自他人之口,她定会当做堂皇之言。但此时却是出自眼前这名小童之口,天真如他,讲的定是肺腑真言。

“我……我……”二宝在大宝说完之后忧郁片刻,红着脸说道:“我也想要保护音姐姐,还有三宝。”

胡音顺着二宝的眼神看向了怀中的孩子,不由微微一笑。突然,她感到怀中一湿,提起孩子细细一看,不由笑道:“三宝又尿裤子了。”

接着院中传出一阵响亮的啼哭,又见三人手忙脚乱的身影。

是夜,胡音看了下身旁的孩子,确认他已甜甜的睡去后,小意的起身往门外走去。只是甫一出门,她便收起了原本的小意,大步一迈便已消失在原地,下一息便出现在三里开外的一处山道之上了。而她身上所穿的衣物也在这一息之间变换了模样,原本一袭白净的襜褕连裙转眼间变的繁复起来,成了一件无比华丽的衣裳,在这衣裳的袖口与裙摆之处,各绣有一只仰头彩凤。而在背部更有一只翔翅腾飞的五彩凤凰,在其上似有灵光流转,细看之下犹如活物,欲要破裳而出。

胡音莲步轻移,看似行走极慢,但事实上她每跨出一步之时,前方的路便会犹如折纸一般瞬间缩拢,千丈之地犹如一寸,一跨之间便是数里。

土系大神通,缩地成寸!唯有到达元婴期的修士方能修习,而观之胡音那驾轻就熟且缩地距离如此之大,显然比之通常元婴修士更为高明。

半壁山是冷家庄附近有名的险山,此处除了多产凶兽猛禽之外,更是因它险峻的崖壁和那崖壁上生长的火云花而闻名。每年因采摘火云花不慎坠入山崖而丧生的山民不计其数。尽管如此,却因火云花的珍贵,前来采摘的药人依旧络绎不绝。

黑风崖,半壁山最高的崖壁之上,此时正站在一个黑服男子,男子迎风而立,猎猎山风将他的黑发连同着黑服吹向身后翻舞着。男子双眼微含,似在感受着什么,突然间他睁开双眼,眼中似有精芒闪过。

“好?”男子话音生硬,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嗯,这三月时光却似我一生的总和,之前的万年便是如同妄活,师兄,我现在才懂得,原来平淡才是幸福。”

男子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子,女子身穿五彩霓裳,明眸皓齿,一副出尘之姿,正是从冷家庄出来的胡音。不!此时因称她为茹磬茹神女才是。而这男子便是涅涧山涅神郁风。

“哦。”郁风闻言也不反驳,不知是赞同还是他不善言语。

“你来寻我,可是师尊令你来拿我?”茹磬望着前方,也同郁风那般迎起风来。

“是,你回?”郁风答道。

茹磬转过身来,看向郁风,轻叹一声问道:“若我不回,将会如何?”

“全杀!”

这个回答茹磬早就料到,对于高高在上的涅涧山,凡人的生死就犹如蝼蚁般无关紧要,更何况修仙之辈无不是踩着死人的尸体踏出来的,对于杀戮之事本就不是如何在意,多杀几人,少杀几人又能何防。

“再给我三日时间,到时候我定同你回去。”茹磬略微沉吟,答道。

“好!”郁风轻点了下头,随即眉头一皱,伸手往前随意一抓。

“啊!……救命,救命……”随着郁风这一抓,一个男子的惊叫声立刻从崖下传来,郁风手掌微动,跟着一个素色布服的男子如同被一只巨爪抓着缓缓飘起。

“阿福?你怎么会在此地?”茹磬惊问道。

其实早在她到达此地时便发现崖下有人,只是此人并无灵力波动,显然是个普通的凡人,她便没有放在心上。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崖下之人竟然会是冷根福。

“胡……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冷根福身在半空,周身又被巨力所制,惊慌之中却发现山顶所站的两人中的一个竟会是自己这三月来朝夕相处的女子,不由惊慌之情略降,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疑惑。

茹磬没有答话,转头对郁风说道:“师兄,将他放了吧。”

“他,死!”

话音刚落,郁风手掌一松,冷根福一声惊叫,直直坠下山崖。

茹磬眼见如此,身形一动化作一道五彩霞光,朝着冷根福坠下的方向掠去,随后广袖一甩化作一张大毯,将冷根福裹卷起来。再一闪,五彩霞光便眨眼消失在黑风崖之上,只留下一道声音透过山崖传入郁风耳中。

“师兄,三日之后磬儿定当实现诺言。”

郁风依旧迎着山风,似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他眼中的冷意缓缓浮现,复又慢慢暗淡,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空中飞掠的茹磬看了眼被自己广袖裹夹着的冷根福,确认他只是因惊吓过度而昏迷过去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当下便身形连闪,往冷根福家中掠去,几息之后便落在了庭院之中。

不声不响将冷根福放于偏厢的床上之后,茹磬看了一眼一旁仍在熟睡中的大宝二宝之后便退出身去。

翌日,高照的烈日已唤醒了树上那烦人的知了,它们边允吸着新鲜的汁液边发出阵阵高亢的声音。

“阿福,阿福?你姐夫问你最近去不去来昌城卖药?阿福,阿福你在家吗?”外头传来一个妇人的叫喊声。

听到喊声,屋内跑出两个娃儿,看了来人之后答道:“三姑,爹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呢。”

这妇人正是冷桂仙,这会儿过来找冷根福本是想让冷根福去城里卖药时帮带把铁耙子回来,前几****男人干活的时候,把一把用了十几年的耙子给掰折了。本想着在村口等着,等冷根福出门干活的时候能碰着面,不想这会儿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见冷根福的身影,便来到家中寻他。

“啊?都这会儿了还睡着呢?”冷桂先一愣,疑惑的问道:“是不是身体哪不舒服了?”

“不知道。”大宝二宝异口同声的说道。

“走,我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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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当仙人的小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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