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你了,很迟钝吧?”陷入回忆叶辰风勾起笑,很大方的说出自己的喜欢。
“额,或许吧。”箫若笑回应的心不在焉的。
“所以,第二次一见到你,我立刻就认出了你,那个时候你还说我认错人了,”叶辰风想起第二次遇到箫若笑的情景,“当我喊出箫若笑时,你是一脸的惊讶和躲闪。”
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有多么的狂喜,那一刻从不信什么鬼神的他都忍不住想要感谢上天,感谢他又一次让他遇到她。
“第,第二次?”箫若笑似乎只能跟着重复了。
点头,叶辰风从来都没有那么庆幸过自己那次去看叶辰心,更庆幸自己居然丢了东西,不然不回头去找东西,或许就和箫若笑错过了吧?
“第二次的你更多的是羞涩啊。”与第一次的漠然不同,那时的她无比的羞涩且胆小。
“那,你是喜欢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箫若笑吞吐着,不知道想说什么。
“你是想问我是喜欢第一次遇到的你,还是以后在一起时的你?”叶辰风很是了解的接口,“你以前也爱问这个问题。”记得他们在一起后,她就时不时的会问类似这样的问题。
“哈哈,是吗?”
“我……”叶辰风刚想回答,身上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一眼,拿起手机起身:“抱歉,我要接个电话。”
点点头,又指指一旁:“请便。”
原本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可是,接到电话才知道,是叶洛杰被送进急救室了,似乎情况很不乐观,他要立刻赶回去。
“我要先回医院了。”叶辰风走回去,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
“哦。”箫若笑只是哦了一声,因为她也不知道她可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显得那么的矫情。
叶辰风转身要走,突然又顿住高大的身形,背对着箫若笑:“若若,我……没什么,只是想说你无须觉得有什么负担,不管是我要离婚还是叶洛杰的病,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的,你记住。”
说完大步离开,其实他想说的是,可不可以给他个机会,他不敢说让她回到他身边,最起码给他一个和诺斯公平竞争的机会,可是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来,因为现在的他把一切弄的一团糟,没有资格说出那样的话。
给他时间,他一定可以处理好一切事情,到时候他可以毫无阻碍的走到她身边,不管怎样都可以放手一搏。
所以,现在他需要的是时间,五年多前他负了她,这一次,他可以什么都放弃,只要她,只要她幸福。
回到医院,见自家弟弟妹妹都在,立刻上前——
“怎么样了?”叶辰风见没有人看到他,上前一步问。
“大哥。”叶辰心和叶辰辉同时抬头。
“怎么样了?什么情况?”叶辰风看一眼亮着红灯的急救室,又问一遍。
叶辰心叹气:“不知道,只是小杰突然就晕过去了,然后……”然后就被送进急救室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低头,暗自沉吟片刻,叶辰风抬头又问:“妈呢?”他母亲一向是最疼爱小杰的,怎么现在不在?
“妈昨天回去的很晚,我们就让她今天别过来了,小杰送急救室后颜溪不让通知妈,说是怕妈担心。”叶辰辉回答。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叶辰风站在一旁,也不再说话。看着一直站在急救室门口的颜溪,一直保持着叶洛杰被送进去时的姿势,一动没有动,就连他过来,和弟弟妹妹叶家兄妹说话时,她都没有动一动好像外界对她都没有了影响一样,更好像她就是一尊塑像一般。
叶辰风抬头看着背对他一动不动的纤细的好像风一吹就到的背影,眼里有什么闪过,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是安安静静的等着吧。
一瞬间,安静的吓人,连四个人得呼吸声好像都变得听不到了,时间,像是过的很慢似得,好像定格了,和颜溪一般不曾动过一样,但又好像过的飞快,像是一辈子就要走完了一样。
叶辰风是遂了叶夫人的意思,娶了颜溪,叶颜两家成了亲家,当时叶辰风和颜溪的结合还被媒体称作是天作之合,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幸福的表象背后又是怎样的。
叶辰风从来没有把颜溪当做过自己的妻子,在他的心里,也只有箫若笑才是他的妻子,更别说是做一个父亲了,他从没有好好看过叶洛杰到底长什么模样,从来不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父亲。
叶洛杰出生的那天,叶辰风还飞往美国谈生意,兼找寻箫若笑,当叶夫人大电话通知他的时候,他也仅仅是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了。
如果不是叶洛杰突然被查出患有血癌,恐怕叶辰风还是不会发现,他的儿子,已经长成一个虽然胆小,却很坚强的小男孩儿了。
那天,叶洛杰从急救室里安然被送回病房后,他和颜溪认真的谈了谈,说是在谈,几乎都是颜溪在说,说她的哭和不甘,之前在箫若笑那里提起过的离婚,居然也是颜溪先提起的。
想起颜溪最后说的那句——
“离婚吧,放了你,也放了我。”
放了他,也放了她,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可是,为什么,在他听到颜溪那么淡然的说出那句话后,心里却……
因为种种原因,居然查出宝贝的骨髓和叶洛杰最匹配,可是,箫若笑却死活不同意,母亲找上们去了,逼急了,尤其是母亲连野种都说出口了,那一刻,叶辰风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感到委屈,也为自己那个一天都没有尽过爸爸责任的儿子感到心痛,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真正让他心痛欲绝的还在后面,是箫若笑一句像是晴天霹雳的话:
“不可能了,人死了,怎么都不可能重新来过了。”
摇头,叶辰风不明白,也不想明白箫若笑这句话里的含义,可是,她却不放过他,执意要说。
“叶辰风,”箫若笑喊着他,在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时候,对上他的视线,很认真的说道:“我不是六年前和你相爱的人,她已经不在了,死了,已经都五年多了。”宝贝多大,箫恋幽就离开这个世界多长时间了。
“不会的,”叶辰风拒绝相信,他摇头后退,他不相信,不相信,一定是她不肯原谅他,才说谎的,她在说谎,“你说谎,你在骗我,我认的你得样子,还有你的名字……”
“你认识的是这张脸吧?”箫若笑摸上自己的脸,歪头笑问。
“你不会是只认的这张脸吧?”她们长的是一模一样,可是性格呢?做派呢?什么都不一样吧?
听到箫若笑的问话,叶辰风愣住了,细想之前见到的箫若笑,初见面时,她对自己是陌生的,眼里的疏离不是刻意,是真真正正的不认识,还有她说话的语气,她浑身的气势,都不是六年前那个胆小又温柔善良的女孩儿。
即使,即使他发现了这么多的不同,他都当做是这六年来她因为自己的背叛而改变了,却忘了,一个人再怎么变化,一些小的习惯,小动作,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六年前的那个女孩儿,笑的时候,喜欢低着头,很腼腆的笑,而眼前的人,不管是笑还是什么,都是那么的大方端庄又充满自信,六年前的女孩儿,从来都不敢直视和她说话的人,可是眼前的人,抬头,与之对视,她的眼神总是毫不退缩的……
太多,太多的不一样了,除了那张脸,还有她的名字,再也没有相似的地方,越是想就越是心惊,就越害怕,害怕她说的是真的,害怕六年前的那个女孩儿真的,真的……
死了,两个字叶辰风想都不敢想。
“不会的,不会的……”叶辰风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不会的,但是在心里已然明白了些什么,可是他依旧不想接受,猛地抬头,看着箫若笑:“你就是若若,不会错的,你在骗我,我知道,你只是想我对你死心,不是吗?
“连自己爱的人都认不出来,废物。“诺斯听到叶辰风不断的否认,冷哼一声。
废物?叶辰风一阵踉跄,仓皇而逃,的确,他的所作所为可不就像是废物吗?但是,算是被称作是废物,他也不想相信,自己心爱的那个女孩儿已经不在了。
不,他不相信,都是在骗他,都是在骗他而已……
可是,就算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却没有办法阻止箫若笑那些已经印入脑海的那些话。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是在凌迟着他的心脏,让他痛的像是有人在撕裂他一样!
因为太痛了,只能借着酒精来麻痹自己,妄想让混乱的一切都随着自己一起醉过去,可是,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不知道是叶辰风酒量太好,还是喝的不够多,即便走路已经歪歪斜斜了,他的心,依旧清明,清楚的记得箫若笑说的所有话。
这些话一次次的在脑海里回放,终于,决定不再买醉,抛下钱包里所有的现金,步履凌乱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