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是甜甜蜜蜜,而失落的叶辰风却烦躁的想狠狠的把一切都毁了,尤其是一进自己的房间,就见到那毁了他幸福的母子两个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哼着儿歌,看着动画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把这碍眼的两个人都从窗户扔出去。
他没有真的把她们从窗户扔出去,但是也不想看到她们高高兴兴的,凭什么她们毁了他的幸福,还可以活的这么舒心?
他过的不好,也不希望被人过的好,更不想看到别人开心。
他知道,他的漠视就是对颜溪最大的打击。
颜溪在看到叶辰风回来后,很开心的想要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要接过来,可是叶辰风却视而不见的略过她,直直的走到一旁总统套房里附带的小吧台,而那件西装外套就被他随意的扔在了吧台的一角。
脚步一顿,伸出去的手没有接住任何东西,颜溪低头,笑就那样凝结在脸上,心里划过难过,哀伤,难堪等等情绪,但是只是一瞬间,马上,她就收拾好思绪,转身,轻快的对着叶辰风。
“那个,你吃晚饭了没,我准备叫客房服务,要不要也帮你叫一份?”颜溪故作轻松。
回应她的是叶辰风大手一挥,扫落吧台上所有的酒杯,直接拎着一瓶威士忌,就那么对着瓶口,直接大口大口的吞咽。
颜溪没有在意他的沉默,只是担忧的看着他大口的喝着烈酒,心疼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连忙上前,也不顾满地的玻璃碎片,跑到他的身边。
伸手,想夺下他手里的酒瓶:“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这么喝酒会伤胃和肝的,你还是……”
话未落,叶辰风大手一推,打开颜溪的手,冷声呵斥:“滚,别烦我!”
颜溪没料到他会推开她,一个不察就踉跄的退了几步,正好踩在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上,瞬间尖锐的疼痛袭来。
“啊。”惊呼才出口,立马咬住下唇,忍住痛呼声。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一定是受伤了,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叶辰风自虐似的大口灌酒,不再言语,悄悄的离开吧台,一步一步,很痛,却不敢喊痛,更不敢哭,怕他察觉自己受伤。
回到沙发处,小杰一眼就看到颜溪受伤了,脚下是一个一个的血印,他惊呼:“妈妈,”
“嘘。”颜溪阻止儿子下面的话,只是牵起他的手,悄悄的回房。
扭头,叶辰风又打开另一瓶酒,根本就没有注意她,苦笑,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她的一切,怎么会在意她是不是受伤?她真是想太多了。
回到属于她的房间,小杰急急忙忙的推着颜溪坐在床边,接着就想蹲下去看她的脚,颜溪一把拉住儿子,弯腰把他抱坐在身旁,揉揉儿子的头,看着他急的快哭出却强忍着的小模样,鼻子一酸,自己差点哭出来。
“小杰,在床上坐在,妈妈去洗漱间打理自己,”看着儿子不放心的表情,颜溪再安慰他:“妈妈怕疼,我可不想让小杰看到妈妈没用的样子,然后嫌弃妈妈,所以不要跟了,好不好?”
其实,颜溪只是怕小杰会更担心或者会害怕,他还小,不想让他看到血腥。
“我不会嫌弃妈妈的。”小杰狠狠的摇头,表示不会嫌弃她,他只是担心妈妈。
闻言,眼泪几欲滚落,连忙把儿子按在自己怀里,眼泪滴答滴答,大滴大滴的滚落,吸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哽咽:“乖,小杰最乖,听话。”
感觉到儿子再怀里几不可察的点点头,颜溪不顾脚伤,立马跑到洗漱间,关上门,靠在门板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再也忍不住眼泪,又不敢发出声音,就趴在膝盖上,闷头痛哭,只看见颜溪纤薄的肩膀一耸一耸抖的厉害,却只发出呜咽声。
如果六年前她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她绝对会在预感叶妈妈在计划什么的时候离开,她发誓,如果她知道,她一定躲他躲的远远的,绝对不会靠近他的,真的。
可是,她不知道啊,她也是被叶妈妈设计了啊,真的不是她故意的,她不是故意要靠近他,不是故意要爱上他的,可是,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啊。
都已经六年了,他还是不可以原谅她吗?她只是爱他啊,只是想要爱他而已啊,为什么在他眼里她就是那么的十恶不赦啊?她从不奢望他可以爱她,她只求可以呆在他身边,可以近距离的看看他啊,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允许呢?
她只是卑微的仰望着他,追赶着他,爱着他,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从来没有回头看过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人生的意义都在于他,她只是为了他在活啊,怎么就不可以准许她卑微的……爱他?
抬头,满脸的泪水肆流,颜溪胡乱的擦拭,接着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薄薄的室内拖鞋被尖锐的玻璃割破了。
脱下拖鞋,整个脚掌上都是鲜红的血,有很多玻璃碎片穿过薄薄的鞋底,刺进白嫩的脚底。
一抽,一抽的,清理着脚底的碎片,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的,眼泪越流越多,擦都擦不完。
吧台边的叶辰风在不经意的低头时,看到一旁地上的血迹,皱眉,想起自己刚才推开了颜溪,难道……
随即又嗤笑一声,仰头,又灌下一大口烈酒,自己不就是想让她过的不好吗?她受伤了不是更好吗?颜溪最怕痛的不是吗?那更好,让她也可以体会一下痛的感觉。
他心里的痛,胜过她受伤的疼痛的百倍啊!
还有,他的小女孩儿,应该更痛吧?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在离开他后,该怎样生活,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着他们的孩子,这么久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是不是……
不,不会的,叶辰风摇摇头,把所有不好的猜想都甩到一边,他相信,他的女孩儿一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静静的等着他去寻她的,一定!
仰头,再灌下一口,想到颜溪,心中一冷,她是活该,自找的,谁叫她非得呆在他身边了?
自作自受!
虚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