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再度醒来时,雪倾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眯着眼睛,眨了眨,才慢慢适应黑暗,透过窗外的些许的灯光,慢慢的,脑子重新开始运转,看出自己身处在酒店自己的房间,身下,探出小手摸摸,软软的,是自己床铺的感觉。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依旧还迷迷糊糊的,一察觉自己居然在床上,又昏昏沉沉的想再次睡去,毕竟已经晚上了不是吗?
刚闭上眼睛,立刻又惊恐的睁大,不对,明明之前还有意识的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自己还趴在沙发上……
沙发?再摸摸身下软软的,带有丝丝香气的床铺,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就重新回归了。
的确,她之前是在沙发上,令狐梓还在一旁翻看着一本书,后来诺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再然后,再然后……轰的一下,火辣辣的感觉袭来,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的脸估计又红的像那什么了。
如果说平时的诺斯给人冷漠难以接近的感觉,那么,沉睡时的诺斯,则少了清醒时的清冷和傲然,沉静的面容,平时多看你一眼就让人腿软的蔚蓝色双眸此刻紧紧的闭着,少了平时的锐利,多了一分平和,此刻的诺斯,那里还有平时精英冷血总裁的模样,就是一个帅气的又沉静的男人罢了。
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的,手指像是不受控制,自有意识了一样,轻轻的抚上诺斯那张即使闭着眼睛,依旧俊美逼人的脸庞。
从饱满的额头开始,慢慢向下,描摹着他上挑的剑眉,西方人特有的深陷的眼窝,紧闭的双眼,一路向下,之间点上刀削般挺直的鼻梁,再来就是那张,彰显着薄情的薄唇,摸到嘴角,似乎有些不一样,悄悄凑近,不由莞尔——
那张俊美的脸不会因为嘴角小小的瑕疵就破了相了吧?再一次摸上那嘴角处,想起之前在沙发上时,自己泄气似得,狠狠的咬上了他的唇角,现在那处一看就是破了皮,估计还出血了,现在那里红肿一片,虽然雪倾世知道,那一点小小的“伤口”绝对比不上自己身上十之一二,不,甚至百之一二都比不上,但是,想想,明天如果有人见到诺斯,尤其是如果是他的属下或者合作对象看到,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嘴角却……估计又要惹出什么风流“佳话”了。
想起要见人,雪倾世突然想起来了,令狐梓呢?明明诺斯来之前,他还在,诺斯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而且,看看现在房间里黑暗的程度,应该已经是傍晚或者更晚了吧?那……
手才要从诺斯的脸上收回,却突然被人紧紧握住,心里一惊,立刻再看向诺斯,双眼依旧紧紧闭着,可是……
“怎么?摸够了,不再摸了吗?”闭着双眼,诺斯清冷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约约,却也不容忽视的笑意。
一听,也不知道是恼,是怒,还是羞,亦或者是恼羞成怒,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也不管此刻诺斯是不是闭着眼睛,或者因为黑暗看不大,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强制镇定的意味:“谁想摸了?我不过是,不过是……”
或者是因为心神不定,也可能是因为被抓包了,所以有些底气不足,所以,不过是了几次,也没有不过出来一句话,既然说不出,索性不说了,心里一恼,用力拍开牢牢扣着自己腰身的大手,啪的一声,很是清脆悦耳。
翻身就想坐起,却被某人更快的一个翻身,被诺斯压在身下,无法避免的,两个浑身****的人,再一次肌肤相亲,艳红的颜色再一次,飞到某个人的精致的脸蛋上。
雪倾世庆幸,幸好房间里昏暗看不太清楚,想来,在自己身上的诺斯,应该看不清自己脸上的颜色吧?不过,可千万不能碰,一摸,那可以煎鸡蛋的温度,可是骗不了人的啊。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或者说,诺斯已经够了解雪倾世了,这个时而淡然,时而高傲,时而冷漠的女人,每每在对上他的时候,准确的说,是在两个人有什么亲密动作的时候,一定会脸红,更多了几分女人的媚态。
“好烫,一定很红吧?”
即使看不清,诺斯的大手坚定不移的抚上雪倾世的脸蛋,触手那灼人的温度,还是让早就明了的诺斯心里一惊,要不是清楚这个小女人是害羞,他估计就以为她是不是生病发热了,这温度,真的很难想象会是这个在炎热的夏季都冰冰凉凉的女人身上发出的。
不过,触碰到烫人烫人的温度,诺斯心里也不免一阵得意,没有办法,他虽然爱看她在自己面前的千姿百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最爱的还是她时不时会在他面前脸红,当然只是在他一个人面前。
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最直白的,也是最狂妄的霸占心态,几乎,每个男人都会有吧?
小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男人健硕的胸膛,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自己脸上的温度,声音里却有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走开,好重。”
其实,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找个话题,不让自己,也不让诺斯太过在意自己是不是脸红的问题。
诺斯怎么会不知道身下这个小女人的心思,他明明用双臂撑起自己大半的重量,就是怕会压到她,这个小女人,身体单薄的让他心疼,但是,薄唇在黑暗勾起一抹,雪倾世看不到,却绝对邪恶的弧度,虽然身体单薄纤细,可是,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偷工减料。
没有推开身上的男人,他反而变本加厉,一双手毫不客气的就……雪倾世觉得,自己的脸不仅仅是可以煎鸡蛋了,估计再这么下去,她就是自燃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诺斯想要的,可以被打断,甚至被拒绝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诺斯不仅动手了,还更进一步,脸嘴也用上了,温香软玉在怀,让他不多想,不多动?开玩笑,怎么可能?
想拒绝,反对?还是开玩笑,他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接受拒绝和反对?至于那小小的推拒反抗,他还是可以忍受的,这么一点儿小情趣,不是更能增加两个人的欢愉吗?
于是乎,向来霸道惯了的男人,把身下女人的推拒当做是情趣,不仅不阻止,反而很是享受。
她浑身僵直,不敢乱动分毫,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的。
而雪倾世越是这番小心翼翼,越是给诺斯胡作非为的机会,她越是柔顺,诺斯的动作就越是孟浪,雪倾世迷蒙的大眼霎时瞪的大大的,长长的深吸一口气,差点溢出口的尖叫,被诺斯全数吞了下去,只留下啧啧的亲吻声,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显得异常清晰。
这个向来在人前不仅仅是可以用一本正经的来形容的男人,在私下两个人相处,尤其是这样激情的时刻,嘴里那一句句,一声声的羞死人的话,简直就像是不要钱,话唠一般的,不停的说出口。
每每都让雪倾世腹诽,这个男人,那里是什么商场霸主,什么一表人才,衣冠楚楚,从三年前她就知道,丫的就是一个衣冠禽兽,而在她面前,却热衷于脱衣服,尤其是想起,第一次这个男人到她家就是一丝不挂,咳咳,当然了,还是有条浴巾的,但是,也挡不住他那放浪的行为,所以,在她面前,连衣冠都省了,就是一禽兽。
绝对是禽兽!
就在雪倾世忆苦思苦的时候,身上的男人似是察觉出她的不专心,当下就怒了,连现在这样的时候,她都可以走神,那不是对他男性的否定和侮辱吗?遂加重手上的力道,立刻,就让她尖叫出声。
“不专心,嗯?”一个“嗯”字,可是嗯出了水平,那上扬的语调,不怀好意的语气,在在让雪倾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女人的直觉向来都是最准确的,这次,她的直觉当然也就出不了差错的,她胡思乱想,不专心,暗自腹诽的结果就是,换来身上的男人彻底狼化了。
之前,房间就只是用来睡觉用的,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都没有,所以,每天,雪倾世呆在房间里,对着镜子喜欢做一些搞怪的举动,自己对着自己嘻嘻哈哈,自娱自乐,但是今天可不一样啊,大大的不同啊。
才偏开视线,就直直的看到镜子里映照出来的,雪白凌乱的大床上,四肢交缠的两个人,清清楚楚的都可以从镜子里看到。
简单的说,其实雪倾世这样的举动,和掩耳盗铃又异曲同工之妙啊。
才闭上眼睛,雪倾世就发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了,慌忙张开双眼,看到的就是诺斯那张俊美的脸庞。
“你做什么?”带着丝丝防备。
“你身上不黏腻吗?不想洗澡吗?”诺斯问的无辜。
一想也对,是要洗澡了,身上的确有些黏腻的受不了,但是感受到……俏丽的脸上浮起惊慌:“不用,一个一个来。”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怎么可以?你不累吗?我帮忙!”笑的那叫一个不怀好意。
“不用!”严词拒绝。
诺斯挑眉,不再回应,人在他手上,还不是他说什么算什么?再说了,凉这个小女人也没有力气自己动手,不如就由他代劳吧,顺便,试试鸳鸯浴什么的,也是好的。
“啊,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女人的抗议声,消失在被关上的浴室的门之后,然后又是一室春光。
唉,遇人不淑,遭遇禽兽,天地同哀啊!